作者菌:本文从12月23日起正式恢复更新
“你真那么讨厌平民,管他们死活做什么。”李敏德翻了一个白眼,“再说了,平民被拓跋余的人挑拨将矛头对准世家大族也很正常。”
“你看皇族,多么逍遥。”叱云南一句话堵死了李敏德的下文,“也没看谁敢把矛头指向他们呢。”
“……也是。”
“指望朝廷拨款,全国大小那么多地方,还不如指望哪位奇人异士把这洪水引去海里。”叱云南站起身往外走。
“对了,祖母打算把李未央接回来。”眼见叱云南要走,李敏德这才想起正事,对叱云南的背影喊了声。
“那是你的祖母。”叱云南保持着一贯冷淡态度地回答。
雨幕里黑色油纸伞的影子逐渐远去,李敏德瘫在座位上揉了揉脸。
一连几日被叱云南用李长乐早点回来的事情压着东奔西走的,累得要命。
还不如让他去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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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儿,叱云家最近是不是为难你了?”
火急火燎赶来的太子妃轻轻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拓跋浚叹了口气,由母妃拉着打量时颇为无奈地回复:“没有,母妃,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忧心。儿臣其实什么都懂,皇位早就由不得我不争了——至于叱云家,他们没有针对儿臣,只是与谢府的过节难以调和。”
“所以他们把气撒在你身上了对不对?”太子妃眉头越皱越紧,扔开拓跋浚的手气冲冲就往宫外走,边走边道:“我今儿到要看看这叱云家是谁这么大能耐欺负我的浚儿!”
“诶、诶……”拓跋浚微微讶异,反应过来后忙跟上去,刚拉住太子妃的袖子就被气头上的她甩开了,她头也不回往出宫的路走,拓跋浚只得跟着,一边走一边无可奈何地游说,一遍一遍重复没有受“欺负”。
叱云南拐过回廊,遇见已然消气却仍蹙眉故作生气状的太子妃与高阳王拓跋浚,略一回想明了大约是什么事情将她气着,不疾不徐迎上两人。
视线与略落后太子妃半步的拓跋浚对上,叱云南面上不显,心里却有几分轻蔑——倒也正常:叱云南今23岁,拓跋浚不过17,他才堪堪学会走路那时候叱云南在军营就已经小有声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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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二人没什么交集也是真——
除了李长乐。
作为二人为数不多的交集所在处,李长乐既是拓跋浚自幼的伴读、玩伴,又是他现在交好的友人,甚至于小拓跋浚不显事时候还被比自己年纪更小的李长乐的才学震撼过、闹着要拜李长乐做老师——
关于叱云南……
虽然在叱云南从军上战场后二人就多是书信往来、数月一封的交流频次,可李长乐与叱云南可是半点没有生分的。
生在薄情寡义的官宦李府,李尚书对于李长乐的看重其实并不明显,就算摆出一副父亲该有的模样,多也是受叱云家势力的影响;而叱云柔早先因为生李长乐时没有调理好、坏了身子,那几月几年都是卧在床榻度过,每日与李长乐见面也不过是个过场——
倒是有别府的孩童不时随父亲拜访来凑个热闹,有心者会去看看李长乐——但并不是真正孩童的李长乐自认无法与这些心智不成熟的真儿童玩在一处,也就没有多么欢喜的朋友。
倒是叱云南,心性成熟、大气可靠,彼时在李长乐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时能耐着性子回答李长乐絮絮叨叨许多跨越性很大的问题,颇有些长兄如父的势头、又没有父亲那种架子,反倒使李长乐接受得轻易。
日久天长,这情分也是水到渠成——
更别提李长乐并不算孩童不懂事,叱云南许多好他憋在心里不说,却不是不知道。
叱云南离开李府的时候,挑着天明前要走,叱云柔将叱云南送到了府外,而李长乐莫名在梦里梦见了惊醒过来,慌慌张张跑到府外、失态地扯住叱云南衣角,喊了从小到大第一声“表哥”,闹着要一起走——
可他也只能被叱云南抱在怀里上了马车、到了叱云府、随叱云南一起见过了叱云老夫人与家主,最后被老夫人抱在怀里而眼睁睁看叱云南独自驾马离开府中。
有些感伤。
灵魂并非孩子的李长乐当真像孩子一样哭了,却没有吵闹。
彼时叱云南年少轻狂不懂别离。
彼时叱云老夫人喜形于色地笑。
总归……像个小孩子也正常……
他这么想。
彼时的李长乐,没有看见院外竹林亭下遥遥望来的、与叱云南一般年纪的少年——那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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