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妲衲真的不在意么?
错了,恨、恨得牙痒。
他凭什么?
听着外头人终于离开,桃妲衲坐回榻上,对着包扎完的手出神。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沉玉来报信的——就连那混进李府的探子,都不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桃妲衲才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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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儿,”拓跋焘又落下一颗黑子,叫了对面坐着的青年的名字,“我是怎么教你的?”
“切勿急躁……”拓跋浚回复着,兀自调节着心焦,“浚儿棋艺不比皇爷爷。”
“你的心思没有放在下棋上,自是比不得我。”拓跋焘若有所指,但细看去却又如同没什么深意。
“可皇爷爷,”拓跋浚似是不能理解,干脆把指尖的白子放回了棋篓中,“父皇待您绝无谋逆之心,那杀了原本谢家家主的定是另有其人,您定是知道是谁,不然不会是这种反应——您又为何要纵容他呢?”
“……他已经向朕请过罪了。”拓跋焘神色淡淡。
“那父皇呢?父皇究竟是谁栽害的,您想过会是同一人吗?”
“不会是同一人。”拓跋焘想着他们平日相处友好的模样,摇了摇头。见拓跋浚又要追问,眉头一皱,罢了罢手,“如今谢家已经归附于你,过些年岁我退位后,这皇位就是你的。”
“浚儿在意的不是皇位。”拓跋浚神色坚定而赤忱,“若皇位之争会牵连到我的知己友人,我宁可退出。”
“混账!”拓跋焘一拍桌案,棋盘一歪翻下了去,黑黑白白的棋子洒落一地,其中几颗咕噜噜滚着,进了摆放的物什之间的孔隙里。
“拓跋余拓跋翰和你之间,朕最钟意传旨给你,你可知道?”拓跋焘带着怒气地问着,一双乌黑眼眸锁定拓跋浚,神色带着上位者的说一不二。
拓跋浚沉默下来,也静静回视拓跋焘,许久过后,抱拳俯首一句:“浚儿觉得您是将对父皇的肯定投射到浚儿身上了,对皇叔他们并不公平。”
“你!”拓跋焘气极,抄起棋篓,本想砸向拓跋浚,抬手后却动作一转,往一旁空地上砸去。
“你就会惹朕生气!”
拓跋浚闻声将头埋的更低。
拓跋焘又训了拓跋浚几句,却始终不允拓跋浚退出夺位之争。
拓跋浚最后看似与拓跋焘不欢而散,然则在踏出拓跋焘宫殿的一瞬,探完口风的他又不免庆幸了两分。
至少这证明了皇爷爷不会那么早对叱云家或者李府下手——还有,皇爷爷应当打算抬高谢家的位置了。
不然不会坚定让自己参与夺位不是?
毕竟父皇死去后,皇爷爷就将对父皇的那份亏欠连着一起给了自己。
可惜……
拓跋浚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不会做一个明正的皇帝。
皇帝要手段狠厉果决、政令明确高效、头脑理智清醒的人来做才是。
退一步来说,拓跋浚不是没有想过,三皇叔拓跋余或许适合。
但经过这一阵风波,通过那些虽未被证实却可信度极高的消息来看,拓跋余也是最不适合的那个。
他残暴不仁。
拓跋浚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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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一说一……
作者菌:我以为我定时了的
作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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