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闹到了深夜。
李长乐走时没再去看宋景澈,而是被叱云渊强硬地带回府了。拓跋余避开拓跋翰,在酒肆里找到了消失了一个多时辰的宋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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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很大、很空旷。大堂里没有其他人,除了靠着窗檐枯坐着的宋景澈。
二楼包厢里倒是热闹,一伙一伙的人各自占据着包房,吃喝笑闹。亮堂的烛火也勉强能照到一楼的大堂。
小厮劝了他几次,宋景澈都只摇头拒绝。后来,见宋景澈只一个人坐着,不点菜,只点酒水,小厮似乎明了,便点了一盏孤伶伶的油灯,放在宋景澈的边上。
昏暗的光影下,宋景澈的神色叫人看不真切。
而拓跋余并不在意。
他只缓步踏入酒肆,兀自坐在了宋景澈位置的对面,自如地挪过酒壶,取了跟前倒叩的杯子,斟酒啜饮。
一杯酒尽,拓跋余这才看向始终无视自己、看着窗外的宋景澈,阴恻恻地笑起来。
“怎么,对我有意见了?”
宋景澈不说话。
“哎——早与你说过,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拓跋余见宋景澈的酒杯空了,拿过来给他接了杯酒,又推回宋景澈面前。
宋景澈有反应了。
他凝视着拓跋余,半醉微醺状态下缓缓摇了摇头,略显迟疑却仍反驳道:“南安王谋略过人,才学不凡……这个世道其实不需要好人。”
拓跋余笑着听宋景澈说完,开口:“你那两个弟弟呢?你想怎么安顿他们?”
宋景澈垂眸,看着烛火,良久回话:“他们,但凭南安王处置。”
“噗……”拓跋余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笑话,好半晌才平复,“你不救他们了?”
宋景澈沉默,最终又看向了窗外。
“我救不了所有人。”
“所以,你是想脱离本王的阵营了?”拓跋余仍旧笑着,话语里却充斥着威胁的意味,“你可想清楚。叱云渊那么聪明,不可能没看出来今日之事与你脱不了关系——长乐再如何在意你,也违逆不了叱云渊的意思。你已经失去了选择他们的权利。”
宋景澈不语。
“浚儿那里你原本倒是有机会——不过,我不打算让你跟从他跟从得顺风顺水。”
……
“你想清楚了,此时背叛我,不能使你找到其他出路,而我随时都能拿宋家开刀——就算我不动宋家,你那两个蠢货弟弟,能守住吗?别忘了,‘云中十二氏,六氏姓叱云’,叱云氏不倒,宋氏永无权力。”拓跋余轻轻叩了叩桌面。
“喝完酒早些休息。我欣赏你的才能,姑且当你是酒后胡言——”拓跋余转身,“但没有下次了!宋氏、长公子……”
在听见“宋氏长公子”称呼时,宋景澈的眸光微动。
他静默许久后,摔了酒杯。
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明晰。
二楼数位小厮纷纷聚到大堂。
宋景澈取了锭银,搁在了木桌上。
小厮中领头那位收了银锭,最后头一位清理了酒杯的碎片,中间几位去取了几坛酒,放在了宋景澈面前,又上楼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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