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躺在地上满眼深思,刚才他下落时有什么东西给他做了缓冲,甚至他隐隐觉得这东西一直都在护着他,就在落地时他都没感觉到冲击,落地后也没感觉身上有哪里受伤。
那么高的距离一点伤没有几乎不可能,转头看向旁边的马茂年,就见他已经摔晕过去,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还不等他再多想些什么,就感觉自己腾空,是被人拎起来控在了墙上啊,那力道之猛都让吴邪听到了肉体与墙壁碰撞发出的闷响,突然的冲击让他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吴邪”
听到声音的吴邪瞳孔重新聚焦,看着眼前人表情面露茫然。
视线之内祁安的声音表情之冷让吴邪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凑上前来,环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就那样缩在他怀里,看着可谓是乖巧到温顺的地步。可这说出口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真的很不乖”情人缠绵般的语气,听得吴邪都有些愣神,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怕是真的会为之所惑。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时间似乎都变得凝滞。
“为什么不拒绝”
过了很久,吴邪才再次听到声音,可这个问题他说不出口,继续沉默。只有他的眼睛显露出一些痕迹,显然他也没有外表那么淡定,只可惜另一个人看不到。
祁安等不到吴邪的回应,松开手后退,没有再看他一眼。
就见祁安走到石室的一侧,按下一块墙面,这间石室中央就陷下去了一块石板。祁安将马茂年扔下去,走向前带着吴邪一起下去。
吴邪见祁安不理他,也没自找没趣,只是余光从未在祁安身上离开。他走到一边,一幅壁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壁画上画的是那位八手八脚的城主在参拜一棵巨大的树,可他们在这里并没有找到什么树,那这棵树就是在古潼京的位置了。
“九头蛇柏”
“什么”祁安的声音太轻,他差点都没听到。
祁安不理他,却又不放心待会儿的爆炸,把他带到墙角处,自顾自坐了下去。
吴邪听到了上面的动静,快步走向中央,把马茂年拽到墙角。
苏难用的炸药不少,爆炸的冲击力带起的碎石几乎将马茂年划成个血人,不过没有什么致命伤就是了。而祁安和吴邪除了身上的沙尘,没有一点儿伤。
三人上去后,苏难看着眼前两拨人的对比,一时无言,还是药王上前打了个圆场,招呼着众人去检查一番。
祁安现在不想理吴邪,索性晕过去图个清净,在精神海里跟003一起摸鱼。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吴邪将他抱回帐篷后也没出去,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一早,祁安醒来就看到吴邪睡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向城墙处走去。
其实吴邪在祁安看他时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索性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逃避的从来都不只一个人。
吃早饭时,吴邪出去找祁安喊他吃饭,围着营地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直到走到城墙外才看到他。他坐在城墙上,背对着营地仰头看着太阳。
“别看了,伤眼”
祁安笑了笑,看向吴邪“你听过一句话吗,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说完祁安就仰躺在城墙之上,闭上眼听风的声音。
吴邪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几息,自己回了营地。
早饭吃到一半时,吴邪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着“快跑!快跑!”
拉起王盟和马日拉就向外狂奔,跑到城门处缓了口气去找祁安。他知道这是他的报复。
“你知道。”
祁安没说话,跳下城墙离开了那里。
吴邪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一点点走远。
...
地宫塌陷,所有物资都陷入流沙,众人为了活命继续向前。
沙漠的阳光毒辣,白日温度奇高,众人走了不知多久,大多数人都没了力气,吴邪看着他们的状态,选定一个地点扎营休息。
苏难将食物都拿了出来。不患寡而患不均。给其它人分了一些,又去找马日拉要到了他最后一瓶酒,拿去给众人分。
马日拉一个人坐在沙丘上,哭闹不止,喊得众人都有些尴尬。
祁安看马日拉闹腾的差不多了,走向马日拉身边
“跟上”
马日拉见祁安脸色冷淡认真,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沙丘顶部,祁安看向后面,见没人看向这里,又稍微往沙丘背面走了几步,确保没人能看到他们的,而他却能看到其他人时,拿出两瓶酒和几只实心的黄金手镯递给马日拉。
酒是马日拉落在营地的那两瓶老烧。
“找机会离开吧。你跟着我们进来,回去一定会有人找你,换了钱立马离开这里”
马日拉接过酒,看着祁安有些无措“小老板”
“好了,给你你就收着,藏好一点”
就在马日拉走到顶部要翻过沙丘时,耳边轻轻传来声音,马日拉听得一个激灵
“避开在沙漠中遇到的所有人,你在这里长大,知道该怎么做”
马日拉回去后,去找了之前苏难拿走的那个老烧酒的瓶子,拿起就往嘴里控,见一滴都没不剩,表情一苦,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祁安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但她知道回报,别人给她的善意她会以她的方式给予回报的。
就当是看在马日拉请他喝酒的份儿上,祁安这么想着。
夜幕降临,营地中间燃起火堆,大家凑在一起取暖。马日拉躺在一旁的沙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得嘟哝着酒干倘卖无,听不出具体是什么话,只觉得像是首歌。
祁安看了眼马日拉的样子,站起身走到一侧沙丘顶部,躺下来看着天空。
风穿过沙丘,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老麦听得心情烦躁,以为是摄制组那几个女孩在哭,大声嚷着让她们安静“别哭了!”吓得摄制组的人心惊胆战。
吴邪似是感慨似是怀念得说着“我曾经听到过沙鸣,但是这种声音,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祁安第一次听到吴邪这种语调,轻轻地吐露出过往,用声音讲了什么故事。祁安想着自己可能是自愿咬钩的一条鱼,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仅自愿咬钩,甚至鱼竿都是他亲手递给对方的。就像飞蛾扑火般自寻死路。
其他人在担心着明天能不能活下去,除了火堆中木柴燃烧偶尔传来的噼啪声,整个队伍都陷入了沉寂。
吴邪也选了一个高处,坐在那里看向不远处的黑暗。
马茂年走过去也看着前方“想什么呢”
吴邪“你真的相信,古潼京里的东西能帮到你吗”
马茂年叹了口气“唯一的希望”
“为什么不能”
“就好像咱们千辛万苦,跑到这个破地方”
“我要我的,你玩你的,但是彼岸,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古潼京”
说到这他嗤笑一声“各取所需”
马茂年深吸了一口气“我很欣赏你的耐心,你特别能装。每天装得跟普通人一样,跟大家一样的平凡,但是我知道,你跟他们不同,你的眼神里边,没有普通人的欲望”
吴邪“是吗”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马茂年听到这笑了起来“那更可怕”
转身离开
背对着身后招手“今晚上月色撩人呐”
祁安看着他们,难得的有些迷茫。
...
第二天众人接着向前,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马日拉催促众人赶紧向前走,海子就在前方,一会儿沙尘暴要来了。
话音刚落,沙尘暴就到了眼前。
马日拉高声大喊“沙尘暴来了,快跑!”
“来不及了,先找个背风的地方躲起来”吴邪带着祁安寻找背风坡。
在背风坡吴邪将祁安紧紧护在怀里,低下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抵御风沙的侵袭。等到被突来的沙暴打断的思绪再次凝实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些风沙都绕过了他,吴邪看向怀里的祁安,就见他笑着看他。
祁安想着既然他不拒绝,那就是随他喽,由此才转变态度,其实更多的还是舍不得他难过。
祁安在两人之外支起一个防护罩,黄沙瞬间就将他们淹没。
抬手环上吴邪的肩,逼着他低头,仰头吻了上去。祁安的吻急迫又刻意,暴力的很,吴邪的唇角都被他咬出了血,吴邪不禁腹诽,这么烂的吻技还学别人强吻,啧啧啧。
【任务:勾引吴邪,完成度30%】
003看得一脸绝望。完了,我的崽没了。头顶小乌云蹲在角落里发霉。
风沙平息,祁安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撤掉防护罩,然后一把将吴邪的脸拍在了沙面上,吴邪任他施为,心里知道这是他在拿他撒气,也知道这是在怕他暴露,乖乖当个木头随他折腾。就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心软,马日拉和他见过多次,这次遇到事情虽未明说,却也让他得到了足够的信息。这个时候马日拉应该已经躲起来了吧,吴邪暗自思忖。
众人从沙里爬起来,发现马日拉不知所踪。大家都茫然无措,无计可施下最后选择赌一把,向着之前马日拉指出的有海子的方向走去。一个接着一个的晕倒,最后,祁安拉着吴邪倒下躺好,等着嘎鲁来捡。
祁安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身红色的蒙古袍。下楼喝了点奶茶然后去马厩那里等着吴邪。
看了眼不远处的嘎鲁,给他下了个精神暗示让他离开这里,转身下到地窖,看到吴邪的身影问道“发现了什么”
吴邪拿出了一把枪递给祁安“会用吗”
祁安接过后,这把枪在他手里飞快拆解重组,悄悄卸下子弹,抵上吴邪的心脏,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反应。吴邪低头,伸手抓住他的手才发觉他根本没有用力,枪里也没有子弹。抬手给了他个脑瓜崩,皮的要命,欠收拾。
祁安也不生气,推着他向外走,走出地窖就将整个人都挂在了吴邪身上,他现在是个少年人,也没经过什么训练,不轻,但对于吴邪来说也算不上重。挂在他身上,吴邪舒不舒服他不知道,反正他还挺舒服的,起码不用自己走路了。
走到客栈门前,吴邪把他拎下来放好,带他一起进去。
第二天清早苏日格收拾马厩发现叶枭躺在那里,死状凄惨。
苏难和吴邪去查看叶枭的尸体,发现叶枭身上都是被他自己割出的伤痕,挠痕遍布全身,甚至刀片都吞了下去,可以看得出他死前很是痛苦。
祁安等在客栈门口,吴邪见到他跟他说着叶枭的情况,祁安告诉吴邪“他跟黄严的死状相同”
吴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带着他进了客栈。
客栈内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互相指责,互相甩锅。祁安听得头疼,示意吴邪出去他一趟,给他找个理由。
祁安出去后去地窖取了枪拿回客栈拍在客栈的桌子上,吴邪诈出苏日格另有一把枪,随手将祁安拿回来的那把枪别在后腰,苏日格看着众人的反应,见无法善了,为保全嘎鲁撞柱自杀。
王导看着吴邪目光阴沉,又缓缓将视线移到吴邪身后的那把枪上,祁安看着他的动作,眸光深深。
祁安是想借这个机会杀了这几个汪家人的,又想到主要剧情人物死亡可能会引起的蝴蝶效应,无视他的动作,放任剧情回到原点。
回房间后,吴邪和王盟坐在桌前,祁安躺在床上休息。“吴邪,他们还有一天时间,你是例外”
“地宫池塘可不是很干净呢”
吴邪知道这是他在提醒他,低头沉思。
倒是旁边的王盟,对祁安冷不丁说出的话感到很震惊,猛地抬头看着祁安,转过头去看吴邪的反应。
吴邪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肩膀安抚他没事。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到第二天,除了极个别人,大多人都没下楼。下午苏难去海子里游泳,回来后就流着鼻血倒地抽搐,吐出一口黑水后陷入昏迷。
吴邪眼见事情不能再拖,带着王盟祁安把叶枭的尸体重新挖了出来,此时叶枭的腹部胀大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划开之后吴邪在血肉中找到一条还在不断涌动的虫子,招呼王盟取个盆子来,三人将东西带回了客栈。
昨晚吴邪就在他自己和祁安身上抓出了一些挠痕,祁安任他施为,理都没理接着睡觉。
现在众人看着盆子里的虫子,皆是心绪不宁。
马老板不信吴邪“这么大的虫子,怎么可能钻到人的身体里面去呢,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
吴邪为他们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现在发病的人,是苏难凯凯,曾爷,王导,还有,你”吴邪指着马茂年说
王导急忙反驳,神态惊慌“我没病啊,我真的没病”却被老麦管的人控制住,露出了身上密密麻麻的挠痕。
老麦“你ᵗᵐ藏的够深的啊”
吴邪“而现在没有问题的人呢,就是她们三个了,还有你们俩”没犯病的人都是没有下过第二次地宫的人,只可惜老麦并没有长这个脑子,想不到这里。
“你没看出什么吗”吴邪脸上带着笑意说着
老麦却极为暴躁“看你大爷,你ᵗᵐ耍我是不是”,说到激动处敲得桌子梆梆响。
马茂年也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所有第三次下过西宫的人都得了病”祁安开口
吴邪拿起茶壶往装着虫子的盆里倒水,虫子吸水迅速涨大
吴邪“还记得叶枭是怎么死的吗,他的死状和西宫墙上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条虫子就是那些植物上的孢子,叶枭触碰了那些植物,孢子进入他的身体,虫子靠吸收水分长大,水喝的越多,长得越大”
“叶枭想把它拔出来,却没有办法,所以他就开始挠自己,开始自残,苏难之所以那么严重,估计也是因为之前游了泳,吸收了大量的水分”
到这时马茂年和老麦才想起来质问吴邪和祁安,这两人恼羞成怒向吴邪动手,王盟拦下老麦的的攻击,不成想老麦掏出枪冲着王盟想开枪,祁安出手夺下枪反手给了老麦一枪。
这下就算他们有疑问也不敢直接对上吴邪他们了。
老麦被击倒躺在地上,马茂年突然犯病疼痛难忍,直嚷嚷着让人杀了他。
吴邪看祁安不说话,就自己告诉了众人处理虫子的办法,然后就跟祁安回了房间。
祁安将那把枪给了吴邪“王盟还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吧”
剩下的人里只有马茂年的情人当过护士有医护经验,最后还是由她为众人取出体内虫子,众人这才得以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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