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踏入待客的雅阁时,孟诗母子已经被金夫人藏了起来。
瞧着自家夫人与虞紫鸢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藏色散人又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金光善面上的笑意与脚脚下的步伐同时停滞。
转瞬之间,他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疾步走来的同时拱手道,“藏色长老和虞宗主大驾光临,金某有失远迎,请两位勿怪。”
虞紫鸢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兰陵金氏多大的门楣,我怎敢怪罪金宗主?”
“……”
金光善一噎,他要是还猜不出虞紫鸢来者不善,就真的白当了五年的金家宗主。
他偷偷瞄了眼金夫人,却见她面色冷凝如冰,心中又是重重一跳,因夫人与虞宗主、虞宗主与望城山之间的关系,他待夫人一贯尊敬,应当没有哪里惹得夫人不快?
他斟酌着问,“不知金某哪里得罪了虞宗主?”
虞紫鸢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金夫人,金光善也随之看过去,低声唤了声,“夫人?”
金夫人红唇轻启,淡淡吐出五个字。
“云梦,云萍城。”
话至此,戛然而止,金光善却是背后一凉,难道孟诗的事叫夫人知道了?
联想到这一点,金光善恍然大悟,怪不得虞紫鸢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那云萍城毕竟是云梦江氏的地盘,机缘巧合之下知道孟诗的事也有可能,但不知她们知道多少,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深思流转间,金光善故作不知的问,“夫人缘何提起云萍城?”
金夫人没有理睬,虞紫鸢似笑非笑的问,“金宗主不知?”
“不知金某该知晓什么?”
虞紫鸢懒得同他打太极,说些有的没的,直截了当的抛下一句话。
“思诗轩的孟诗姑娘似乎颇得金宗主喜爱,甚至还与她育有一子,那孩子我见到了,其长相与金宗主有几分相似,金宗主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夫人这才冷冷开口,“家中有多少姬妾不够你风流的,要累得你远至云梦的青楼寻花问柳,这且罢了,还弄出个私生子来,你是嫌自己的名声不够差,还是嫌兰陵金氏的名声不够差?
子轩出生时,你说过要给他做个榜样,让金家从他这一代开始转变,如今子轩已经六岁,渐渐到了知事的年纪,你行事还是如以往那般肆无忌惮,这就是你要给他做的榜样?”
金光善被金夫人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当初说过些什么,他早就忘了,如今想来,大约是刚得了个儿子,心里激动,才脱口而出那样的话,放在他理智的时候,绝不可能说出,让他过清心寡欲的日子,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同时,他在心中一叹,看来是没了回旋的余地,是他疏忽了,若他不贪图孟诗的美色,早日将这个祸患解决,也不会被夫人知晓,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
他眼中的杀意没有逃过在坐几人的眼睛,便是躲在暗处的孟诗也觉察出了。
孟诗的脸色因此越发的惨白,金夫人说的没错,金光善这个人看似风流多情,其实最是无情无义,心中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就算她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在金光善眼中,她依旧是娼妓,阿瑶也是娼妓之子,她们母子二人的存在只会惹来麻烦,使他和金家丢失颜面。
金光善……是真的想要杀了她们,以绝后患。
这一刻,孟诗的心彻底死了,再不抱任何期望。
金夫人的目的达到了,藏色的目的也达到了。
金光善都已经对孟诗、孟瑶母子展露了杀心,孟诗要是还不能清醒过来,那谁也救不了她,说句不好听的,往后再被金光善糟践,即便命丧他手,那也是孟诗自找的。
藏色用指关节撑着下巴,笑着问,“金宗主这是承认了?”
金光善顿时一个激灵,正气凛然的挺起了身子。
“我从未去过虞宗主说得那个什么思诗轩,更不知道孟诗是谁,夫人若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往云萍城,与那个叫孟诗的烟花女子当面对质。”
等出了雅阁,他就立刻差人快马加鞭赶往云萍城,在他们到之前先铲除了他们,来个死无对证。
想到这儿,金光善暗自咬牙,若不是藏色散人也掺和了进来,若不是怕召来望城山上的那位,要搪塞过去又何须这么麻烦?
“金宗主在想什么?莫不是打算趁着我们赶去云萍城的这段时间,派高手去思诗轩斩草除根?”
藏色的声音在屋内幽幽响起,被戳中心中念头的金光善下意识的摇头。
“自然不是,金某只是觉得因自己的家事而要劳得藏色长老与虞宗主随我们来回奔波,心中深感愧疚。”
虞紫鸢面色古怪了一瞬,“金宗主不必愧疚,我们倒是不需辛苦跑去云萍城核实此事。”
金光善微微一怔,不解的问,“虞宗主此话何意?”
虞紫鸢再度看向金夫人,金夫人笑了笑,温声道,“孟姑娘,你且出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孩子的父亲。”
随着金夫人话音的落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帘幕之后走了出来。
瞧见两人,金光善目光一凝,孟诗的出现,代表一点儿补救的法子都没有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孟诗看着金光善那张俊美的脸,不知为何,往日里汹涌的情愫在这一刻没了半分涟漪,就连她自己也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心如止水。
她的目光并未在金光善身上多做停留,看向金夫人,屈膝行礼,“夫人容禀,此人正是思诗轩内哄骗奴家的那个人。”
听见她说的话,金夫人与藏色都笑了,这才对,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丢的是她们女人的脸。
另一边,虞紫鸢厉声质问,“晴岚为金家的宗主夫人,这些年来为金家劳心劳力,未曾行差踏错过半步,颇得金老宗主与金家赞誉,金宗主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金光善哑口无言,虞紫鸢与夫人是至交好友,为夫人出头谁也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再说了,此事他确实不占理。
藏色微微一笑,“孟姑娘,你先去门外等一会,有些场面不适合你看。”
孟诗未做他言,冲着几人屈膝一礼,跳过金光善,直接牵着懵懂的孟瑶出了雅阁,并贴心的为她们关上门。
金光善嘴角一抽,走可以,别关门啊,这里有两个疯婆子,他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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