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魏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只得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将从姨母那儿新得来的本命剑横在膝盖上,轻轻抚摸着剑脊。
姨母说,他是天定的鬼门守门人……
可是,他,魏婴,一个普通的少年修士,只不过相貌略俊俏了些,只不过修为比同龄人略高了些,但除了这些,他就再没有什么地方比旁人更出众了,怎么会担负着如此重要的责任呢?
阿娘竟然也知道?
虽然她的理由是,事关自己的儿子,执安姨母不会瞒着她,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以阿娘的性格,竟然憋的住,什么都不告诉他?
还有……这剑竟如此简陋朴素,黑漆漆的,没有半丝装饰性的纹路,实在是配不上它作为鬼门的钥匙的身份。
太离谱,实在是太离谱了。
离谱到魏婴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实际上明天才是他的十六岁生辰。
他呵呵一笑,将铁剑放在床榻内侧,随后直挺挺的躺平,安详的闭上双眼,企图强行让自己入睡。
安静持续了不到一会儿,魏婴猛得一个鲤鱼打挺,蹲在床上,双手不住的揉搓着脑袋,口中喃喃,“我是守门人……我真的是守门人……”
不可置信,但期待。
次日,魏婴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桃花阁,神情略恍惚,但精神振奋。
玉清瞧着觉得好笑,“昨夜没睡?”
“姨母,您觉得我能睡得着吗?”魏婴的眼神显得哀怨极了。
作为罪魁祸首,玉清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转而问,“准备好了吗?”
魏婴面色瞬间变得郑重,声音笃定的回答,“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就随我一同出发吧,”玉清稍作停滞,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件事未曾告诉你,守门人一共有两位,换言之,你还有一个小伙伴。”
“……”
魏婴惊讶了一瞬,又挠了挠后脑勺。
想来也是,但凡有点牌面的门,都有左右两扇,就连望城山看大门的阿黄都一边一只,那鬼门有两个守门人……也很合理。
他好奇地问,“姨母,那另一位守门人是谁?”
玉清瞥了他一眼,幽幽道,“那个人你也认识,至于那个人是谁,很快你就知道了,走吧。”
魏婴闭上嘴巴抬脚跟上,但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姨母不说,他也不敢追问呐。
难道是蓝湛……
魏婴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那么光风霁月,为人不苟言笑,行事一本正经,和鬼门完全搭不上边。
那就是江澄?
魏婴又摇了摇头。
也不可能,如果是江澄,估计也很难憋的住,就算他不告诉别人,也会偷偷摸摸的来望城山告诉他。
那还能是谁呢?
是谁都好,最好长得好看一些。
魏婴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来到夷陵,看见早已等候在山脚下的两个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蓝湛?
被他排除的第一个猜测就是正确答案。
蓝湛也看见了玉清和她身后的魏婴,不由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傅。
李莲花微微挑眉,“如何,忘机,是不是你最想要的那个人?”
蓝湛被自家师父直接又露骨的话给呛住了,不由小脸一红,一本正经的回答,“师傅说笑了,忘机只是担心另一位守门人不好相与,魏婴……就很好。”
李莲花意味深长的端详着蓝湛,轻啧了一声,“小正经,其实最不正经。”
一句调侃成功的让蓝湛的脸更红了。
此时魏婴已经行至两人身前,先是拱手向李莲花道了一声‘师叔好’,随后看向蓝湛,发现他的脸憋得通红,便凑过去问,“忘机兄,你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
魏婴那张脸陡然在眼前放大,蓝湛下意识的猛然后退一步。
发觉自己的失态后,他忙压下心头慌乱,容色正经道,“多谢关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热。”
热?
魏婴仰头望天,草长莺飞,深山老林,热?
蓝湛的谎话拙劣得不堪一击,善解人意的魏婴当然不会戳破,甚至附和了一句,“是有点热。”
蓝湛顿时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玉清笑着调侃,“李莲花,你不行啊,这都几年了,蓝湛怎么还是这么老实?”
“……”李莲花扶了扶额,无奈的回答,“蓝家家教太严,本性难改,我再努力努力。”
见过太多长歪的孩子,像蓝湛这么笔直得难以弯曲的,真是少之又少。
玉清抿唇轻笑,“阿婴,阿湛,随我一同入山吧。”
魏婴好奇的问,“姨母,我们为何特意来夷陵?”
“你觉得呢?”玉清反问了一句。
魏婴思考了片刻,面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这些年,修真界鬼气消散,唯有夷陵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有大量鬼气溢出,每到这时,姨母您就会孤身进入乱葬岗。传言夷陵深处的乱葬岗内有一极为厉害的邪祟,您来这儿,是为了镇压邪祟,所以这些年几乎没什么人敢踏入夷陵半步,就算误入夷陵,也会被莫名其妙的传送出来。姨母,你给夷陵设了阵法?”
玉清笑着点点头,“可还有其他?”
魏婴又问,“那鬼气是鬼门打开时散出来的?”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了你们二人。”玉清浅浅一笑,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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