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见

“鸣鸣，下午妈妈要出去一趟，你替我去看看舅舅”

雷鸣:“妈，什么情况？”

雷鸣母亲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水

“你之前在部队里工作忙就没告诉你，前两天你舅舅高血压住到医院去了，他这人脾气扭，说啥不让我告诉你”

有记忆一来，舅舅对雷鸣很好，雷志军牺牲后，雷鸣在学校里遭受了不少非议，怕妈妈担心从没告诉过她，一直是舅舅在给他撑腰

雷鸣:“行，下午我过去一趟，妈，舅舅在哪家医院?”

雷鸣母亲:“就在咱们市第一医院”

下午雷鸣收拾好东西，来到医院，病房里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

雷鸣放下果篮，喊了声“舅舅”

“鸣鸣来了”雷鸣舅舅慢慢从病床上坐起，“你说你妈妈也真是的，就一小病，还把你叫医院来了”

雷鸣倒了杯水递给舅舅:“是我自己要来的，舅舅，去年事情比较多，也很复杂，我就没回来”

“没关系，军人吗？应该以国家为重，以前你跟我说这个部队有多难进，这些我都理解”

“我现在看你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当初他的事我一开始不支持，也怨自己当初不该同意你妈妈嫁给他，最近我想明白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你妈妈交给志军”

雷鸣:“舅舅，您跟我爸关系真好，就像兄弟一样，小的时候您也总站在我爸那边”

“他做的对我当然要站在他那边了，大外甥，你告诉舅舅，有没有喜欢的女生，舅舅不告诉你妈妈”

雷鸣笑出了声，摇摇头:“还没呢，舅舅我去换下水”

换水回来的路上，雷鸣看见李彦回一个人在输液室，时不时咳嗽几声

李彦回看了眼手机，说道:“护士拔针”

“好”护士走到李彦回身边利落地拔下针头“李先生，你这是何苦呢？你弟弟那么优秀，就让他带你去国外治呗”

李彦回:“不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别让他担心”

雷鸣拿着水瓶回了舅舅的病房，舅甥俩说了半天话，有说有笑的

眨眼的功夫已经五点了，雷鸣准备离开

“舅舅我先走了，您有什么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雷鸣准备坐电梯的时候，听见了广播里“222”的信息，他知道医院发生了暴力事件，军人的职责提醒他应该去看看

来到一楼大厅，雷鸣看见李彦回躺在地上，脖子被捅了好几刀，歹徒还准备继续行凶，雷鸣迅速夺走他手里的刀，将他制服

警察很快过来，将歹徒压上了车，此时唐北也赶来医院，看见李彦回倒在地上，脑子里冷静的弦瞬间断了

“哥”

法医:“确定死亡时间五点，节哀”

一切告一段落后，雷鸣又回了医院，得知舅舅没有受伤，也放下心来

路过医院长椅时，看见独自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双唇紧闭，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擦擦眼泪吧”

唐北接过雷鸣的纸巾，擦了下脸上的泪水

“谢谢”

雷鸣:“你们跟那个歹徒是仇家吗？他为什么要杀你哥?”

唐北眼睛重的几乎抬不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歹徒是我爸，准确来说是我养父的仇家，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事”

雷鸣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唐北

“我爸是缉毒警察，小的时候我很少见到他，妈妈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带着我和哥哥，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知道爸爸妈妈不让我靠近，那我就不去”

“那歹徒他哥因为吸毒被我爸抓进去了，当时他们一家怎么求也没用，他哥无期徒刑，前两年刚在监狱里去世，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那分明是他们的错，犯法就要承担责任，怎么能怪你们呢？”雷鸣不平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人都死了，我又要追究什么呢？”

雷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从小我爸牺牲，也是我妈带我长大”

“那你至少还有妈妈疼你，知道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报复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烈士养子女可以升学加分，被班里同学质疑不公平有多难受吗？或者说，亲人死了，你无力阻止有多难过吗？”

唐北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让眼泪穿过指缝流下，过了好半天才把手挪开，雷鸣一直在递纸巾给他，心里不自觉地酸涩起来

“我想他们了，我想爸爸妈妈回到我身边来”

雷鸣:“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告诉别人”

晚上，雷鸣来到烈士陵园，坐在雷志军的墓地旁边，头轻轻地倚着

“爸爸，中秋快乐，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英雄被遗忘，凶手迟迟没除掉，胆颤心惊地过了二十年，您教我邪不压正，可我似乎看见了不一的答案”

“那男孩比我小，却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了，能力也不错，没把他挖到我们部队里，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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