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佟威秘密派出去的刑部官员查出了佟怿私自打造易湖军库的证据。在朝廷的热议下,佟怿被押至刑部大牢审判。
事后,佟启一鼓作气来到雷府,再次警告雷亦琛,但雷亦琛死活不肯作证,佟启一怒之下准备硬取。恰好,郑光启亲自登门拜访,将当初在冰楚夕口中得到的证据告诉了佟启。佟启若有所思,因为他深居冷宫,对朝廷上的一些官员并不熟知,尤其是像郑光启这种鲜少发言的。但郑光启的一句谏言让他暗自佩服,就是从流水线上下手。
雷亦琛不肯作证佟怿私自藏粮与军械,但并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而且凡事多有痕迹,领导者是雷亦琛,但运粮者却也不止雷亦琛一个。因此,佟启从搬运者下手,抓住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告诫他事情的严重性,并告诉他,只要他肯说出真相就不会牵及自己。这样一来,那人为了不牵连自己自然会出面作证。佟启将证人推到刑部,很快,雷亦琛因涉及帮凶和包庇罪入狱。
但相较于佟怿,雷亦琛幸运很多。没有人不知道他是西都公子,是西都首富,他们对他都算敬重,不仅同意他关押在佟怿隔壁牢房,还允许他将那布置成家一样,毕竟他有很多他们喜欢的东西来交换,比如最现实的钱。
而佟怿,入狱第二天就安排好了一大推刑罚。他被五花大绑在刑架,被一条长鞭抽得浑身是血,皮绽肉开,之后又撒上盐,披上麻衣。这还不算,偏偏狱令大人还故意叫佟怿的心腹张富清如今狱史上刑。张富清看着皮绽肉开的佟怿,手哆嗦地抓着烧红的铁具的手柄,佟怿被刑罚折磨得脸色苍白,却冲张富清强颜欢笑道:“我早已全身麻痹,你尽管下手,我感受不到的。”
张富清依旧不忍心,佟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吐出内心所想:“如今,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的妻子,倘若我没挺过,望张卿不要嫌弃妻小,多多关照,扶持宇沛长大成人。”张富清热泪盈眶,点头说好,之后佟怿抿唇微笑示意他动手,张富清也知道自己决定不了什么,颤抖地走近佟怿,将烧红的铁块贴在他的胸口,佟怿咬紧牙关,张富清将头别到他处。
这时,狱令赵绝走了进来,一把夺过张富清手中的铁具,然后又挑了一个新鲜的地方用力按下去,佟怿忍气吞声,咬着下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赵绝瞪着佟怿不甘心地又烫回张富清先前烫的胸口,佟怿面部扭曲,亦瞪着他。最后,赵绝实在拿佟怿没办法,将铁具扔进火坑,气愤地冲张富清说:“换针刑!”然后离开了。
另一边,几位皇子欢欢喜喜地在比赛骑马射箭,欲展现自我。
佟绍骑着马匹,不费吹灰之力射靶。
“十环!”
佟旋紧跟其后,自信地拉弓射箭。
“八环!”
佟束也射中了八环。
场内,风云变幻;场外,佟威耐心地教佟启骑马,拉弓射箭。
佟启在佟威的搀扶下爬上马匹,接着佟威跳上马匹,一边拉着缰绳从后面入场,一边温声说:“你别怕它,就这样拉着缰绳,轻轻拍一下它的屁股……”说着,拉着佟启的右手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快速向前跑,佟启慌张地看着正前方,佟旋见马匹朝自己这边奔来,急忙躲闪,紧张地看着马匹向佟绍撞去,佟绍慌神来不及躲闪,佟启见状连忙抓紧缰绳,马匹前腿扬起老哥,发出刺耳的声音。
见众人未受伤,佟启松了一口气,佟威笑道:“反应能力不错,是个好苗子。”佟启露出笑靥,开心地拿起马背上的弓箭,搭箭拉弓,佟威耐心地抓住他的手往后拉满,说:“力度要大,才能射远。”佟启瞄准靶心,坚定地放开手,箭矢稳当地射在红星之内,偏一点正中靶心。但佟威却满意地笑道:“已经很不错了!”
这让佟启有了很大的信心,他载着佟威不紧不慢地和佟绍他们周旋,虽然不占优势,但佟威时不时传来的声音让他很安心,他甚至不怕脱靶,因为佟威总会耐心地教他如何瞄准。而佟启也很好学,他不会顶嘴,完全听从指挥,不屈不饶,不怕佟绍的挑衅,也不怕佟绍的看不起。
他挺着腰板,正如亓允所说,骄傲地拉弓放箭,正靶心他会像孩子一样高兴,扭头看着佟威欢呼,佟威痴迷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似在看淑妃。
刑部大牢。
倍受折磨的佟怿被拖回牢房,雷亦琛担心地爬到铁门边,看着鲜血淋淋的佟怿,心如刀割,大声嚷嚷:“他是皇子,你们怎么敢滥用私刑?”
狱吏一声不吭地关紧牢门,佟怿听见雷亦琛的声音撇头看着他,虚弱地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雷亦琛气愤地回答:“还不是托你那冷宫弟弟的福!”佟怿笑笑,挪了挪身体,离雷亦琛近了许多,说:“这段时间,他成长了许多。”雷亦琛翻白眼:“那是,长了不少本事!”后又担心地伸手想摸他的伤口,佟怿强打起精神,开玩笑道:“你那么爱干净,我可不舍得弄脏你。”雷亦琛心疼地收了收手,赶紧跑里去拿了一碗水过来从铁门上递过去,说:“快喝点水。”
佟怿笑着伸手去接,润了润干燥的喉咙,苦笑道:“还是有钱好啊,想你西都公子即便入狱也过得舒坦,不像我这个穷困皇子,不但待遇差还刑罚多。”
雷亦琛嘴角抽蓄,他当然明白佟怿的言外之意:说什么皇子位高权重,还不如做个富商,一辈子吃穿不愁,逍遥自在。
有权还好,身边围了一群人点头哈腰。一旦身败名裂,那就跟一条丧家犬一样,无家可归,人人嫌弃。
佟怿坐在地上,冲雷亦琛问:“有酒没?”雷亦琛点头,不忍心地倒了一杯酒给他,佟怿干净利落一饮而干。
“还要。”深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雷亦琛哭丧着脸又递了一杯,佟怿打趣道:“我还没死呢。”话一出,雷亦琛的眼泪啪啦掉落,佟怿的眼睛深红,却强颜欢笑道,“你哭什么?堂堂西都公子父母早亡都不见流泪,搁这哭什么?”见雷亦琛哭得更欢,佟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一时半会死不了,父王没下令,他们也不敢让我死。你看,这不送药来了。”
雷亦琛看着狱吏打开铁门,张富清拿着药进来,声音哽咽:“你这什么药?管不管用?要不要我叫他们拿好药进来?”张富清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佟怿,愧疚地蹲下身一边上药,一边哽咽地回答雷亦琛的话:“不劳烦西都公子,这药是大王交给刑部的。”
雷亦琛看着佟怿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忍着痛咬紧牙关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不敢发出一声声音,再次热泪盈眶。佟怿笑着抓住他的手,转移话题:“你可知道,上次抓你入狱的就是张卿?”
“鬼才不知道。”雷亦琛哭得梨花带雨,“你上午才说他是新晋升的狱史,下午我就进来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佟怿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佑安?”
“记得!”雷亦琛不耐烦地说,“他还打过我骂过奸商。”佟怿笑着看着小里小气的雷亦琛,说:“你有段时间天天被揍,其实是我叫佑安教训你的,包括上次你摔沟里骨折也是。”雷亦琛一听,气愤地拽佟怿的手臂:“我就说我也没得罪谁!”
佟怿吃痛,发出声响,雷亦琛愧疚地放开他的手臂,佟怿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才停止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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