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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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池因为吸收了张卦九的血液，渐渐散发出点点星光，渐渐地那些星光在祭坛上缓缓升起，星光忽而变化为一头巨龙，忽而变化为一条大鱼，这些星光缓缓形成那祭坛周边铭刻的奇兽。张卦九从未见过如此情形，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他仿佛陷入了一场漫长无尽的梦境，仿若时光在此刻凝滞。在这个广袤得没有边际的梦中世界里，一个手握巨斧的壮汉缓缓映入他的眼帘。壮汉周身缭绕着无尽的薄雾，那薄雾犹如有生命一般轻柔地流动着。定睛细看时，惊觉那些薄雾之中竟飘浮着诸多文字，宛如星子在银河中游走。“万古循尊寂无身，浮身若梦沐混尘”，这诗句般的文字环绕着壮汉，似是在诉说着他不为人知的过往与宿命；“力恒孤身漫天沌，斧身天断万魔寒”，此语又像是在彰显着他手中巨斧的无上威能以及他那孤独却强大的身影。而在他身前，伫立着难以言喻、令人胆战心惊的无数神魔。这些神魔同样被各色各样奇异的薄雾所萦绕，薄雾里亦有文字飘荡，可那些文字如同隐匿于迷雾中的幽影，无论如何也难以窥见其全貌。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梦境中，持斧巨汉与漫天神魔展开了一场惨烈绝伦的厮杀。方圆不知几许光年的混沌紫气被肆意打散，无尽虚空早已化为一片废墟，各色鲜血在虚空中飘浮，异样的尸体静静地沉浮其间。突然，一具看似已死的尸体猛地咳出一滩鲜血，他竟还未死去！那位手持巨斧的壮汉竟还存有一线生机！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那触目惊心的血液，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与悲怆：“我所求不过是一个不再荒凉的世界，这又有何错？”话音未落，他猛然张开那仿若能吞吐日月的巨口，朝向眼前无垠的血海深深一吸。岁月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不知过了多久，血海竟被他尽数吸入腹中，无尽的尸体也被他吞噬殆尽。奇迹般地，他不仅痊愈了，而且浑身上下散发出比往昔更加强大的气息。最后，他轻唤一声：“斧来。”那遗失于无边混沌之中的残破巨斧似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终于有了目标。它猛地朝一个方向劈下，混沌之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随后毫不犹豫地朝里钻去。与此同时，在壮汉身边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他伸出手去，恰巧接住了那柄归来的巨斧。“哈哈哈——好斧子！”他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那笑声中满是对力量的狂热与对未来的憧憬。

紧接着，那巨汉手持巨斧，猛地向虚空劈去。这招数于他而言仿若与生俱来，虽是首次施展，却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第一式——开天！”低沉的吟诵声自无尽混沌紫气中传来，刹那间，以巨汉为中心，四周泛起阵阵波动，恰似石子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这一击之下，无尽混沌被生生撕裂，紫气四散飘荡，难以重新汇聚为整体，而那从中央形成的无垠巨缝，犹如天地初开时的鸿沟，横亘其间，令周围紫气再难弥合。

“第二式——辟地！”壮汉再次挥动巨斧，那动作带着决然与力量。张卦九不明白壮汉如此做的缘由，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底像是被触动了最柔软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只见壮汉脚下的混沌紫气开始翻涌、凝聚，刹那间，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地铺展而开，这平地既非金也非石，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坚实。

“第三式——天地间！”随着壮汉的低喝，他手中那沉重的巨斧仿佛失去了重量，缓缓脱落。只见那巨斧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如灵蛇般蜿蜒着钻入壮汉体内。刹那间，壮汉的身形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他如同充气一般迅速膨胀，双脚稳稳地踏在大地上，双手竟似有千钧之力撑向那混沌的天空。这片天地的雏形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猛地拔高，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着向上攀升。他就这样屹立着，像一座永恒的丰碑，顶天立地，承受着岁月无尽的磨砺。每过一世纪，天空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点点升高一丈，大地也像是与天空呼应般，缓缓降下一丈，而他就在这天地间的不断变化中，始终坚定地坚守着自己的姿态，不知已经度过了多少漫长的岁月。

不知过了多久，壮汉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我从不后悔这一决定……”此时此刻，这片天地间已悄然孕育出一丝意识。这丝意识虽微弱，却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它察觉到了异样，向壮汉传递出担忧的情绪。尽管它尚未完全成形，无法给予实质性的帮助，但在它心中，壮汉如同生父般存在；而壮汉也将其视为自己的血脉延续，哪怕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他们彼此珍视，毫不在意。“没事的。”壮汉轻声安慰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嗯——就睡一会儿。”话音未落，壮汉的身体缓缓倒下。刹那间，天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空中竟然降下了无边的血雨，这景象如此突兀，要知道在此之前，这方天地还什么都不能学习，更无法形成任何异象。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那丝意识感到困惑不已。

它尝试控制着血雨撑起他巨大的身躯，可它怎么可能撑起？别忘了，对他来说，它还只是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啊！

谁知，当天地间所有的血雨汇聚成汪洋血海，尝试撑起他的身躯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永别了，我的孩子。”他早就知道它会尝试去救他，可当它尝试去撑起他的时候，心里又是一番滋味。此时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我不在了以后，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巨汉主动将自己的一切融入血海，他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它并没有他的血脉。他以自己的方式促使孩子成长，从未想过让它为自己做些什么。

天地虽确然在这场变故后展现出蓬勃的生机，可这生机背后的代价太过沉重，是它生父的生命为这片天地换来了新生。它的心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深深的自责如潮水般将它淹没，那是一种几乎能将灵魂都吞噬的情感，叫它难以自拔。血色如同汹涌的大海一般，在天地间肆意蔓延，几乎要将一切吞没。便是在这悲怆到极致的时刻，一缕死气悄无声息地诞生了。然而，这片天地正沉浸在失去生父的巨大悲痛之中，并未察觉到这丝异样的存在。那一缕死气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向着天地之外飘去，它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悠悠然飘出天地之间，再也没能回来。

不知何时那些画画渐渐融入张卦九的身体里。“怎么样，好看吗？”莫无欲缓缓飘到他的身边问道。

“好看。”

“莫老，刚刚那些就是你说的盘古和三千魔神吗？”

“嗯。”

“为什么那些光点会融进我的身体？”

“刚刚是在帮你觉醒。”

“那我觉醒了什么？”

“嗯，我看看。”莫无欲说着，为张卦九把着脉。片刻后，莫无欲眼神微微发亮，手指祭坛不远处手撑着一把石头大剑的雕塑，说到“你试试把手看成那边的石剑。”

“哦，我试试。”说着，张卦九凝望着拿柄巨剑，那是一把由赤红色的水晶打造的，看久了竟还有一股子发热的感觉。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缓缓转变为那把巨剑，同样的模样，而且竟然还传来一丝淡淡的温暖。张卦九刚想挥舞一下这把由自己的右手变成的巨剑，但是自己脑袋一晕，直接跪在地上，右手也恢复了原样。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饿啊？”张卦九急忙从衣兜里拿出一块肉干，猛地嚼了一口。

“这是以身炼兵，你以后不缺武器了，你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变为你想要的武器。只不过每次转化都需要消耗你的一些气血。”莫无欲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