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不可告人

这已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而曲老夫人与这个兰姨娘是近亲，兰姨娘成为正室，对自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为何大怒，说没有缘由都有些牵强，正室之位有关自己的母亲，更关乎自己今后何去何从，曲凝香对正室一事始终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曲凝香叹了口气，举手击掌三下，六道身影闪现在院子中。

“我让你们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曲老夫人这几日连着罚兰姨娘，兰苑从原本的掌上明珠变得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曲凝香不信曲老夫人对此事大怒仅仅是为着个面子。

于是就让暗卫去查了老夫人不同意曲青碌扶兰姨娘为正室的原因。几名暗卫分开调查，各自查到了不同的信息。

原来曲老夫人不允兰姨娘成为正室，是因她相中了自己亲妹妹家秦国府中的亲侄女，而曲青碌对这个姑娘似乎也很喜欢，这些日子私下见过不少次，上次曲凝香与小郡主出去在街上见到曲青碌低调打扮就是为了和那姑娘偷偷见面。

闻言曲凝香又是诧异又是想笑，她以为曲老夫人不同意兰姨娘成为正室是因什么原因，敢情看上的另有其人。那秦国府的姑娘无论身份还是与曲老夫人的血缘之亲近都是兰姨娘不可比的。

不禁心中感慨曲老夫人丧心病狂，如此说来那秦国府的姑娘和曲青碌可是近亲，为了扶持家族的势力连这都可以利用，着实令曲凝香目瞪口呆。

“少主，在调查此事时我等发现一处不对劲之处，觉得此事奇怪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告诉少主，曲青碌承诺扶兰姨娘为正室似乎是因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交易，因此曲青碌才会以此作为保证，至于是为什么，我等还未查清。”

曲凝香当老夫人的打算已让她足够震惊，没想到曲青碌和兰姨娘之间还有猫腻，他们二人平日里表现出的夫妾情深大家有目共睹，不想他们二人之间竟是因有交易曲青碌才同意扶兰姨娘为正室，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你们几个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我而今想在曲府立足，就不能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我那个父亲根本不把我当女儿看待，母亲仙逝，我只能为自己做打算……”

曲凝香看了他们六个一眼，见他们同样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从他们的眼中，曲凝香看到了毋庸置疑的忠诚曲凝香觉得心仿佛被什么击中，抽痛了一下。

“我行事坦荡，不曾对不起谁，但我对不起我的母亲，更对不起你们，上次兰苑之中，我暗示你们出手相助，是为一己之私，若你们的存在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可会怨我？”

曲凝香在兰苑敢让暗卫帮她，是因为她知道曲凝柔不会想到她身侧有暗卫跟随，可是后来仔细想过后才发觉她这个想法何其愚蠢，当时兰苑那么多人，谁知会不会有几个心细的发觉这一点。

“我等本就是为护小姐而来，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日也是曲大小姐欺人太甚，就算主子不吩咐，我等也会出手相助。”

那天的情况倘若没有他们，曲凝香势必会因护楚儿而受伤，这是他们所不能忍，当年他们没能守住缥缈阁，而今如果连一个小女孩都守不住还有什么用？

曲凝香笑了笑，她极少有垂头丧气的时候，因为她的身边陪着一群心向着她的人，这些暗卫，府中的丫鬟，这都是她“偷来”的幸运。

亏她先前还为郁弦音的事情而伤神，现在想想又是何必呢，郁弦音与她本就是萍水相逢结下的情谊，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本着玩玩心态，她倒可以宽心不用再为此心忧，不值当。

“谢谢你们，最近你们也辛苦了，明日你们便装出去玩一日吧，不要总是躲在暗处，这世间不止是黑暗与杀戮，还有许多的美好，你们可以换上平常人的服饰，打马吟歌，喝酒比剑，去做你们想做的事，一日不够你们可再多玩几日。”

身当暗卫之人多为父母双亡或是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可怜人，他们半生漂泊，颠沛流离，尝尽人间疾苦，是组织将他们收留，给他们吃穿用度，他们有了可吃可住的地方，但也失去了自由。

他们从进入组织开始，接触的第一个词就是“忠诚”，他们对主子的绝对忠诚是他们存在的理由和他们被需要的原因，对此他们没有异议，义无反顾，为了他们的主子他们可以置生死于不顾，这看似是顺理成章的。

而他们侍奉过的主子里，曲凝香是头一个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的，而不是把他们当做杀人机器的暗卫，在暗处生活的久了，会向往光明，曲凝香是头一个让他们去接触光明之人。

六名暗卫皆鼻子一酸，异口同声应了一声:“三日，还恳请主子给我们三日，我们六人想回一趟缥缈阁，那里尽管已是废墟一片，我们仍想回去祭奠历任少主，与死在那里的兄弟们。”

缥缈阁在江湖上曾经的赫赫威名已化为尘土，时至今日曲凝香还不知他们的旧址在何处，按理她该以少主的身份去祭奠，只可惜现在多有不便，他们正好可代她去。

“好，缥缈阁虽覆灭多有时日，但不知是否还有人在盯着，你们回去的时候定要再三小心，去之前查探好那里是否还有人埋伏监视，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接下来几日，曲青碌仍极少回府，纵使回来，也是趁着兰姨娘午休的时候，回来去找曲老夫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旁人不明白，曲凝香看得心知肚明。

对于曲老夫人的打算，曲凝香不打算主动出击，他们若真要把秦国府那个姑娘迎进门，还得问她的意见，毕竟她这个曲家嫡女的身份还挂着，他们总不至于直接当她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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