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青凰咬着下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与不甘："姑祖母..."她抬头望向面前的白英，玄衣如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峻。白英的面容依旧严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担忧、是心疼，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然而，这一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定的目光。

"青凰啊..."白英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你以为与湛卢君嬴钺相见，就能改变什么吗？你以为远走高飞，就能避开这场风波？"她的目光变得凌厉，"对旁人而言，这或许是段传奇佳话。但对于卷入其中的人来说，却是一场无法收场的丑闻。你想过没有，你们的事传扬出去，秦王政与赵王太后将如何自处？王室颜面何存？他们又岂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青凰倔强地挺直脖颈，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她镇定地对白英说道："姑祖母放心，秦王政与赵太后顶多只怪罪我和阿钺。您常年镇守北方边陲，为国操劳，处置边境军务，只要您装作不知情，他们断不会迁怒于您。"

话音未落，脸颊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微微一怔。那火辣辣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让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这位一向温和慈祥的姑祖母，竟会突然对她动手，这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

白英的脸色铁青，愤怒与失望交织在她深邃的眼眸中。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仿佛刚才那一击并非出自本意。然而，当手掌再次扬起时，却带着决绝的力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第二记耳光重重地落在白青凰另一侧脸颊上，回响在整个空荡的室内。

白青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几缕青丝从发髻间滑落，凌乱地遮住了半张因震惊而变得苍白的脸庞。她咬着下唇，不让泪水流出，只是用那双倔强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英，似乎想从对方眼中找到答案。 一缕发丝从她的耳畔滑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是深深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不解和委屈。白青凰站在姑祖母白英面前，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掌掴的红印。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如此大的愤怒。

“你这糊涂东西！”白英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她的眼中闪烁着怒火，“我嬴姓赵氏白冥氏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白青凰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自责，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家族带来灾难，但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你以为咬着牙、豁出去就能解决一切了吗?"白英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刺骨的寒意,"若真有这么简单，倒也好了。可你要明白，秦王已下诏迎娶于你，这桩婚事早已昭告天下。"

白青凰只觉心头一沉，姑祖母的话字字如锥，刺痛着她的心。是啊，这已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牵涉到北凉与秦国的盟约大局。她的选择，将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

"你若贸然逃婚,"白英的声音愈发严厉，犹如寒冬腊月的凛冽北风,"秦王颜面何存?秦国皇室威严何在?你以为逃了就万事大吉?这背后牵扯的是两国邦交，是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一旦你执意出逃，不知多少家庭将因此破碎，多少生命将无辜！白青凰苍白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凄凉。她的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恐惧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这一刻，她才猛然惊觉，自己一时的任性冲动，竟会牵动两个国家、无数百姓的命运。

“你可知，这一逃婚之举，将会直接摧毁北凉与秦国苦心经营多年的婚盟，打破两国间微妙的平衡，进而引发战火纷飞。”白英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绝望与痛惜，“一旦两界开战，生灵涂炭，多少无辜百姓将流离失所，丧命于刀兵之下？”

白青凰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若万针攒刺。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选择不再仅仅是个人之事，而关系到万千生命的安危。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更不能让无辜之人因自己的任性而遭受战乱之苦。这个认知如同重锤，重重地敲击着她的心。月光洒落在白青凰的脸上，映照出她复杂的神情。白英的声音沉稳而忧虑："秦国与北凉势均力敌，若真要兵戎相见，恐怕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更糟糕的是，一旦北凉防线松动，塞外匈奴必然趁虚而入，那时边境百姓将何以自处？"

白青凰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内心已有了决断。然而，白英的话锋一转，道出了最沉重的现实："别忘了，你的父亲和祖父仍在秦王室手中。你可知道，你这一决定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逃婚之举，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事情败露，不单是你至亲的性命难保，整个后族都将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白青凰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这一刻，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将影响多少人的命运。一个不慎，就可能让无数无辜之人陪葬。

在这进退维谷之际，白青凰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一边是对家国的责任，一边是对至亲的牵挂。她必须在两者之间找到一条生路，只是这道路究竟在何方？"在这种血海深仇之下，白冥氏的宗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定会借机生事，煽动叛乱。" 白英沉声道，"届时北凉与秦国好不容易缔结的婚盟将化为泡影，两国兵戎相见恐成定局。"

白青凰只觉心头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眼眸中泛起泪光，在烛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点。她深知，自己绝不能任由事态发展至此，肩上的责任如千斤重担般压在心头。

"你可以继续绝食，执意求死。" 白英的声音透着一丝决然，"但这样做只会令白氏一族万劫不复，更会连累嬴钺性命难保。若你还想救他...唯一的出路，便是顺应王族的安排，成为秦王的正妃，大秦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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