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王室有规制：在秦王未及冠之前，虽可行婚礼，却只能以王后之礼迎娶王妃，而不可直接立后。待至亲政之年，方能正式册立皇后。彼时嬴政年方十四，正值弱冠前夕；白青凰亦不过十三芳华。二人成婚于秦王政二年，依照王后之礼举行大婚。此举非同小可，意味着王室已将这位年少的王妃视为未来的秦国之后。这场早于常规的盛大婚礼，不仅昭告天下这对少年夫妇的结合，更暗示着白青凰在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大秦的主宰者之一。这样的礼仪安排，既遵循了祖宗成法，又巧妙地为未来留下了空间。看似简单的婚礼规格背后，实则蕴含着深刻的政治考量与长远布局。婚婚前诸礼繁复隆重，皆循古制而行。首为“纳采”之礼。彼时秦王尚未亲政，故由赵太后降旨，遣使者远赴北凉赐聘定亲。北凉王族上下庄严肃穆，宗室成员齐聚正殿恭迎使者。为表敬意，王室特下诏在北凉王府设纳采宴，以答谢女方家族为大秦培养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国母。

继而举行“纳征”大礼，王室向皇后母家致送厚礼，此即所谓“大征礼”。礼物丰厚，尽显皇家气派。待聘礼既成，定亲酒过，便择吉日行“婚成礼”。

婚成礼分四重仪式，庄严盛大：其一为册立礼。是日，金册与金印自天子处颁下，象征着皇后至高无上的地位。王室特使携凤辇、仪仗队前来迎娶，女官盛装列队，礼吏宣读制文，将金册金印供奉于宗庙之上。侍仪女官引皇后入祖庙，当众宣读册立诏书，皇后行三跪九叩大礼，方告礼成。王诏颁下之日，金册与金印将由王室特使护送至北凉，凤辇静候于王府门前，制文恭奉于宗庙之内。唯有大婚当日，方能重启金册，迎娶王后。白青凰单膝跪地，赵高展开金色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秦王诏曰：观夫白冥氏青凰者，武安侯嫡五女也。天赋柔顺，性秉贞淑；仪容端庄，德馨礼娴。自幼才貌双全，声名远播，实为国之瑰宝。朕久慕其贤，欲立为后宫贵妃，掌西宫之重，以彰其德。今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特册封白冥氏青凰为大秦王妃，赐号'郑妃'，位居四妃之首。敬襄宗祀，福泽绵长。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白青凰缓缓俯身，额触玉砖："臣妾领旨，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清冷如冰，不见喜怒。

待接过圣旨、后妃玉册与凤印，太监高声唱道："礼成！"

"王妃娘娘请起！"

"跪！"赵高再次喝令。顿时满堂伏拜，"参见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之声震耳欲聋。

白青凰目光淡然扫过众人，淡淡启唇："平身吧。"那语气中既无得意，亦无惶恐，唯余一抹难以捉摸的疏离。

当天，王妃将身着绣金凤袍，头戴十二钗冠，端坐于凤辇首位，静待迎亲仪仗到来。因北凉地处边陲，距咸阳路途遥远，为确保万无一失，王室特遣精锐铁骑护送凤驾，沿途戒备森严。

大婚当天，秦王特使将亲临王府，呈上一杯离别酒。此酒名为“敬祖酒”，王妃需亲自饮下，以表对先祖的敬意。随后，王妃须再次前往祖庙，祭拜列祖列宗，祈求庇佑。礼毕之后，白青凰端坐于案前，头上那顶以金丝镶嵌红宝石的凤冠熠熠生辉，红色暗纹轻纱自她发间垂落，如烟似雾般笼罩着她绝世的容颜。那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上，却透着与这华贵装扮格格不入的清冷孤傲。

她静静凝视着案上的玉盏，指尖轻触杯沿，最终还是将那盏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间时，她的神情未有丝毫波动，只是将空盏轻轻放回原处，动作优雅而克制。

“娘娘，该去祖庙拜别了。”侍仪女官轻声提醒道。

白青凰微微颔首，缓缓起身。她的脚步沉稳而从容，穿过重重殿门，来到庄严肃穆的祖庙前。踏入大门的那一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历代先人的注视。她接过侍女递来的三炷清香，袅袅青烟在指尖缭绕，伴随着她对着祖先牌位虔诚地三拜九叩。当最后一缕香火插入香炉时，整个大殿都似乎被这一份敬意所浸染。

完成祭拜后，白青凰转身走出祖庙，又前往大殿向宗室族人行礼告别。当她再次迈出院门时，远处的礼乐声适时响起，在这宏大而庄严的旋律中，她挺直腰背，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运。王妃回大殿向宗族亲友告别，礼官高声唱道："请王妃娘娘上轿——王妃起驾！"

白金凰端坐起身，仪态万方地迈出大宫门。她缓步踏上铺陈的红毯，每一步都从容不迫，宛如踏雪无痕。身后是巍峨的皇宫，眼前是一条通往未来的锦绣之路。

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北凉百姓。当王妃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时，众人齐刷刷跪倒一片，额头触地行最隆重的叩拜之礼。待礼成之后，万千黎民同时起身，高呼："娘娘千岁！千千岁！"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这冰天雪地中。白青凰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清冷的声音在宫门前回响:"免礼平身。""谢王妃娘娘!"

当她带领着送行的队伍走出宫门时，一眼便看到了等候在外的蒙恬。今日他身着朝服，手持使节，作为迎娶王后的副使与护军大将，全程陪同。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白青凰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郑尚宫见状，轻移莲步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娘娘，时辰不早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蒙恬连忙收回视线，恭敬地退到一旁，朗声道:"恭请王妃娘娘登舆。"

白青凰轻轻蹙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默默转过头去。两名宫女和侍仪女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登上凤舆，华丽的轿帘缓缓落下，隔开了外面的世界。

蒙恬骑上战马，持节护卫在侧，一行人缓缓向咸阳城行去。白青凰透过轿帘的缝隙望向窗外，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命运弄人，谁曾想，他们重逢的这一刻，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王妃凤驾，起！"随着礼官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缓缓启动。

此时的北凉，虽是寒冬腊月，天地间白雪皑皑，一片苍茫。然而那条通向城门的长街上，红色的绸缎如火般蔓延，从宫门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这热烈的红色，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格外醒目，为这场冰雪中的盛大婚礼增添了一抹喜庆而温暖的色彩，仿佛要驱散所有的寒冷与孤寂。

她身着一袭黑红相间的凤袍，腰间玉带束起，更显身姿婀娜。头顶那顶以金丝镶嵌红宝石的凤冠，在晨曦中熠熠生辉，似要夺目而出。轻纱自青丝间垂落，如同烟雾缭绕，朦胧地笼罩着她倾城的容颜。那一张美得令人屏息的脸庞上，却透着与华服极不相称的清冷孤傲，仿若这世间一切繁华都入不了她的眸。

她缓步走向那张华丽的凤辇，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白色军队，他们整齐划一地护卫着王妃的凤驾，向着西方行进。一路上黄沙漫天，当队伍抵达情味边境时，黑色的秦军接替了迎亲队伍，护送着这位王妃继续前行。黑色的龙旗与玄鸟旗在风沙中飘扬，猎猎作响，为这场盛大的远嫁之旅增添了几分悲壮。凤辇内，白青凰由左右两个宫女搀扶着端坐于内，她身着一袭玄红色华丽朝服，腰间玉带轻垂，举步生风。这位绝世佳人登上婚车时的身姿，宛如空谷幽兰般娴静优雅。回眸一笑间，百媚顿生，令世间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她的面容如同芙蓉初绽，柳眉轻扬，既有秀丽俊雅之美，又不失妩媚清纯之态。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使她艳丽而不妖冶，清雅而脱俗。肌肤如雪般莹白，却又透出淡淡粉嫩，娇艳欲滴。一双丹凤眼勾人心魄，似桃花般动人，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一泓秋水，令人见之顿生怜惜。那长长的睫毛如扇面般轻轻颤动，红唇娇艳欲滴，恰似盛开的花瓣。

最令人称奇的是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端庄中带着灵气，高贵里透着清雅。即便冷傲不群，却自有一种动人心弦的魅力，让人不敢亵渎，却又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这般超凡脱俗的姿态，当真让人见之难忘，魂牵梦萦。咸阳宫内张灯结彩，朱红宫墙被夕阳余晖映得通亮。王氏身着华丽朝服，头戴九凤冠，端坐于宣室殿中静静等候。金线绣就的红色幔帐随风轻摆，仿佛在为这场盛世婚礼轻轻摇曳。

宣室殿前，金色马鞍整齐排列在红毯两侧，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身着朝服庄重肃立。随着城门缓缓开启，盛大的迎亲队伍自长街尽头浩浩荡荡而来。鼓乐齐鸣，旌旗飘扬，整个咸阳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翘首以盼。那华丽的凤车在万众瞩目中缓缓驶入宫门。王妃端坐车内，神情恬静，左右侍女轻扶着她款款下车。黄沙漫天飞舞间，王妃身姿婀娜地步入宫门，每一步都带着皇家的威仪与庄重。

"大礼开始——"

司礼官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宣告着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正式拉开帷幕。王妃一步步走向高台上的秦王，天地为证，万民同贺。礼宫:大婚礼开始，趋。礼乐齐鸣，王妃身着华服，手持青凤羽扇半掩朱颜。她一步一弯膝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庄重与优雅，屈膝轻跨过那象征吉祥的马鞍。这不仅仅是一场仪式，更是秦国千年传承的见证 - 从逐水草而居的牧马民族，到如今即将一统天下的霸主，每一个动作都承载着祖先的期许与祝福。

"止。"司礼官一声轻喝。

王妃白青凰停步，莲步轻移，缓缓向高台走去。此时，秦王嬴政已迎候在上首，他身姿挺拔如松，左手覆于右腕之上，向王妃行最隆重的揖礼。王妃屈膝还礼，姿态端庄娴雅。霎时，后宫众女眷纷纷俯身下拜，场面庄重肃穆。

礼成之后，秦王嬴政伸出手温柔的看着她，白青凰愣了愣随后轻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夫妻二人携手并肩，缓步踏入宣室殿。阳光透过殿门洒下一道金光，映照着这对帝后相携的身影，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礼官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响起：“却扇。”白青凰优雅地放下手中那柄精致的羽扇，双手奉于胸前，递向秦王政。秦王接过这柄象征着礼制的羽扇，轻轻递给一旁跪候的宫女。那宫女端着一个铺有金红色锦缎的漆盘，小心翼翼地接过羽扇，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然后缓缓退下。

"奉匜沃盥。"礼官继续宣读着仪式步骤。秦王与王妃并肩而立，接受净手之礼。两侧各有一对寺人恭敬上前，一人托着青铜匜盆，另一人手持青铜水杯。与此同时，两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官盈盈走来，她们手中的青铜水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清澈的水流如银线般注入匜盆，为帝妃二人洗净双手。洗毕，两位女官又恭敬地呈上铜金色的帛帕，供帝妃拭手。待一切完毕，帛帕被仔细叠好，放回原处。

随着沃盥之礼结束，宫人们悄然退下。秦王与王妃携手走向主位，在屈膝跪坐的同时，两侧的寺人早已准备好——左手执日月团扇，右手持羽扇，将扇面轻柔地遮挡在帝妃面前，直至二人端正落座后方才缓缓移开。这一系列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尽显宫廷礼仪的庄重典雅。礼官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大婚礼仪。"随着这庄严的宣告，六名侍者鱼贯而入。两名绿衣黑裙的宫女与三位寺人托着乌木漆盘缓步前行，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节拍上，庄重而有力。众人跪伏于帝妃面前，恭敬地行礼后缓缓起身，将漆盘高举过头，宛如献祭给神明的圣物。

一位年长的太妃缓步上前，她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铜刀，在乳猪脊背上轻轻一划，两片鲜嫩的肉片便应声而落，稳稳落在红漆盘中。盘中粟米金黄饱满，酱油色泽深沉，这些简单的食物不仅象征着秦国的富饶，更承载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礼官的声音再度响起："夫妇食黍。"两位女官端着盛满粟米的漆碗轻盈走来。秦王与王后携手进食，每一粒米在他们口中咀嚼时都仿佛诉说着一个古老的誓言。白青凰的心思如同这宫殿中的烛光，摇曳不定。她深知，这一系列仪式不仅是对她个人的尊崇，更是对秦国未来的祝福。此刻，她心中交织着对往昔的眷恋与对未来的憧憬。

嬴政的目光如炬，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的新妇。他明白，眼前的女子将成为他最亲密的伴侣、最坚实的盟友。这一刻，他的内心被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所填满，这个仪式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更是秦国荣耀与梦想的延续。

当礼官宣布“饮汤”之时，淡黄色的清汤被依次奉上。秦王与王后端起玉碗，轻轻啜饮。那清澈的汤汁滑过喉咙，仿佛预示着这对新人未来的生活将如这汤般清澈纯净。饮毕，他们将玉碗轻放回原处，动作优雅从容，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仿若穿越千年的古钟回响，在喜庆的大殿中悠悠荡开："进酱。"随着这声令下，两名女官端着盛满特制酱油的红色漆盘优雅走来，停在秦王与王妃身旁。她们的动作轻柔而庄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书写一段华美的乐章。女官们用银箸夹起精心腌制的肉块，蘸上酱汁，恭敬地呈至帝妃面前。

嬴政与白青凰接过肉块，轻轻放入口中。这一口不仅是对美食的品尝，更蕴含着对未来的祈愿——愿他们的婚姻如这酱香般浓郁醇厚，历久弥新。正当二人细嚼慢咽之际，礼官的声音再度响起："食毕，酳。"

五名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着精致的漆盘。左右女官接过金色漱口杯，双手奉上。秦王夫妇接过漱口杯，饮下清冽的水漱口。女官们又贴心地将漱口杯置于他们唇边，待其吐出漱口水后，接过放回漆盘。随后，铜黄帛帕递至眼前，供二人擦拭唇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意与祝福，仿佛整个大殿都在为这对新人祈祷。

“合卺而饮。”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庄严。三名寺人缓缓步入，分别捧着合卺酒和一个被红线系住的半剖葫芦。两位太妃亲自上前，从寺人手中接过酒与葫芦，亲手交到左右女官手中，再由她们恭敬地呈给秦王夫妇。

当白青凰接过那半个葫芦时，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红线在她指尖缠绕，带来一种奇异的温暖。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命运的牵引，心中既满怀期待又略带不舍。而嬴政的手则坚定有力，紧紧握住了另一半葫芦。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尊重与珍视。他知道，这个女子将成为他生命中最亲密的伴侣，也是秦国最坚实的盟友。

大殿内一片静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新人身上。宾客们的神情中既有敬畏，也有真诚的祝福。他们深知，这场婚礼的意义远超个人结合，它象征着两个家族、两个国家的命运交织，更承载着秦国走向辉煌的希望。随着礼官一声“礼毕”，大秦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大秦万年！大王万年！恭贺大王与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那雄浑的声音在巍峨的大殿中回荡，似海浪拍岸，又如洪钟共鸣，满是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晨礼已毕，大殿内气氛愈发庄重。嬴政与白青凰携手走出侧殿，登上了装饰华丽的婚车。王辇与凤辇并行而前，两旁仪仗林立，宛如两条金色长龙蜿蜒前行。群臣纷纷起身相随，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缓缓驶出宫门，穿过咸阳城繁华的街道。沿途百姓夹道欢送，场面蔚为壮观。

凤辇之中，白青凰的心绪如同起伏的波澜。她深知今日之祭祖大典，不仅是对她身份的确认，更是对未来国运的承诺。她将成为嬴政最得力的助手，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王辇之上，嬴政目光深邃而坚定。这场婚礼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秦国新纪元的开启。他暗暗发誓，定当不负天下所托，与爱妻携手开创盛世。

雍宫内外，红毯铺地，宛如一条通往未来的锦绣之路。皋门外，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帝后二人缓步走下仪仗，沿着古老的礼仪路线：皋门、库门、雉门、外朝殿、应门......一步步迈向治朝殿。每一步都承载着历史的重量，也寄托着未来的希望。

两位宫女与寺人恭敬地捧着祭祀用品进入大殿，白青凰的目光轻轻掠过那些器物，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这些仪式不仅仅是对她的认可，更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午时一到，礼官高声道："请大王、娘娘移步雍宫，举行祭祖大典。"话音刚落，庄严的典礼正式拉开帷幕。嬴政与白青凰手挽着手，缓缓走向祭坛。阳光透过殿顶洒下，照亮了供奉着先王牌位的神龛，也映照出这对新人坚毅的背影。

大殿内，群臣肃立，屏息以待。随着礼官一声"鞠"，嬴政与白青凰深深俯身，向历代先王致敬。巍峨的咸阳宫内，烛光摇曳，香烟缭绕。秦王嬴政与王妃白青凰身着玄纁礼服，缓步前行。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在千年的时光长河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屏息凝神，目光中既带着敬畏，又满是期待。

当他们走到先祖牌位前，三鞠躬礼毕，动作庄重而虔诚。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大殿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礼官恭敬地捧上银铜托盘，上面安放着温润如玉的圭璋，在烛火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白青凰轻轻握住玉圭，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心绪微颤。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将真正肩负起王妃的责任，迎接一个全新的未来。这份责任既令人敬畏，又充满无限可能。

嬴政同样紧握玉圭，他的目光坚定如铁。在这庄严时刻，他深切感受到这位女子将成为自己最坚实的依靠。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完成三次揖礼。每一次行礼，都是对祖先的敬意，更是对未来岁月的承诺。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这不仅是一场仪式，更是一个时代的开启，承载着秦国的荣耀与梦想。二人的心紧紧相连，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与机遇。秦王嬴政携王妃白青凰亲自率众祭祖。二人先将琼浆玉液徐徐注入青铜颂壶，再由颂壶倾入爵杯之中，最后恭恭敬敬地将爵杯置于祭案之上。每一个动作都沉稳而庄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此时，两名宫女手捧香盘缓缓趋前，各自递上一炷已点燃的檀香。嬴政与白青凰接过香火，面向供奉着历代先王牌位的神龛，缓缓拜倒。三叩九拜之间，二人的动作一丝不苟，每一拜都凝聚着对列祖列宗最深的敬意。

当最后一拜完成，袅袅香烟自香炉中升起，萦绕在大殿之中。嬴政与白青凰再次整肃衣冠，向祖先表达最虔诚的追思。整个祭典过程虽不见繁文缛节，却处处彰显着对先王的敬重之情。

随着庄重肃穆的祭祖大典落下帷幕，治朝殿内气氛逐渐转为祥和喜庆。礼官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祭祖已毕，今行晚婚大礼，恭请大王、娘娘举行祭天之仪。"

秦王嬴政与王妃白青凰并肩步出治朝殿，二人神态从容，步伐沉稳有力。夕阳余晖映照下，这对璧人的身影更显庄严肃穆。

殿外广场上，祭天仪式早已准备就绪。祭案上整齐摆放着三牲五谷：牛羊猪首排列有序，稻黍麦菽满盈其中，这些供品不仅是对天地的敬奉，更象征着秦国富饶昌盛的美好愿景。香炉中瑞烟袅袅升起，缭绕于青铜鼎间。那尊司母戊鼎作为国之重器，静静矗立于案下，鼎身镌刻着精美的夔龙纹饰，在落日余晖映衬下更显古朴庄重。

礼官高声诵读祭文，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昊天上帝，鉴临下土。臣嬴政、臣妾白青凰，谨以至诚之心，敬祀昊天上帝。愿我大秦江山永固，四海升平；愿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岁稔年丰。"

秦王双手捧起长烛，王妃持香相随。二人缓步上前，将香烛插入鼎前香炉。袅袅香烟随风轻舞，仿佛带着他们的祈愿飘向九霄云外。

"愿天佑我邦家，国运隆昌，万民安康。"秦王朗声道，字字铿锵，尽显君王气度。

"愿天庇苍生，风调雨顺，物阜民丰。"王妃柔声回应，语气温婉却充满力量。

此时，天空似有感应，原本聚拢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湛蓝如洗的晴空。金色阳光洒遍大地，令整个祭天场景更添几分神圣庄严。远处群山巍峨，近处松柏苍翠，天天地间一片祥和景象，仿佛都在见证这场庄严的祈福盛典。在雍宫的祭天台上，礼官的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的古钟，悠扬而深远，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秦王嬴政与王妃白青凰并肩站立，他们的目光坚定而虔诚，仰望着天空，仿佛在与远古的神灵对话。礼官继续诵读着祭文，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天地的敬畏和对未来的祈愿。“男子为天，女子为地，乃化阴阳，皇天承功，后土载德，合称天皇地后，天地之合，才称乾坤。”礼官的声音在祭天台上回响，如同天命的宣告，将秦王与王妃的命运紧紧相连。秦王嬴政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青凰的手，他们的手指紧紧相扣，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夫妻，更是天地的化身，阴阳的交融。他们的结合，不仅是个人的联姻，更是两个家族，乃至整个国家的融合。秦王嬴政与王妃白青凰在祭天台上共同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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