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新的一天拉开帷幕,然而安梦娴的座位却空落落的,她未曾如期出现在校园之中。滕林的心中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几乎是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课桌上,脑袋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往昔的活力与朝气荡然无存。回想起与安梦娴相处的这些日子,滕林竟惊觉自己那一直困扰着他的狂躁情绪,竟神奇地缓和了许多。虽说嗅觉等方面的异常状况尚未完全消除,但总体的趋势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切的改变都与安梦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如今她却突然缺席,怎能不让滕林忧心忡忡。
终于,放学的铃声在耳畔响起,滕林拖着沉重的步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走出校门。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沈御宇的身影。只见她低垂着头,脚步拖沓,全然没了平日里那自信洒脱的模样,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滕林心中明白,这一切的变化或许都与自己和安梦娴的关系有关。然而,还未等他从这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宋凝宛如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滕林的身体瞬间紧绷,大脑飞速运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跟她走,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于是,他的双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准备随时转身逃离。宋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她今天没来上课,不是吗?”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滕林的心里。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牙齿不受控制地从牙龈中探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你把她怎么了?”此时此刻,滕林身体内潜藏的狼人特征全部显现出来,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宋凝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她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倒是你,就不怕在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吗?”滕林心中虽然被愤怒充斥着,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里失控,一旦被人发现他的狼人身份,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的变化。
宋凝见状,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滕晨航如同一道闪电般从旁边冲了出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紫色的花朵,那是对狼人有着致命威胁的附子草。刹那间,一股浓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将宋凝紧紧包围。滕林也未能幸免,他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滕晨航心中一紧,他知道附子草对滕林同样有着巨大的伤害,但此刻形势危急,他别无选择。一咬牙,他将手中所有的附子草朝着宋凝狠狠地扔了过去。趁着宋凝被附子草暂时牵制住的间隙,滕晨航刚想伸手拉起滕林一起逃离这个危险之地,却惊愕地发现滕林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着起身,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滕晨航心中暗叫不好,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电击枪,双手紧紧握住,瞄准宋凝。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宋凝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被强大的电流击倒在地。滕晨航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转身朝着与滕林相反的方向拼命跑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包裹得严严实实,静谧的夜晚本应是宁静祥和的,但此刻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只失控的狼人在街头巷尾疯狂地游荡着,他的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所到之处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滕林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身体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在城市的角落里穿梭自如。他轻松地翻过一道道高耸的围墙,跨过一个个障碍物,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追寻着下一个猎物的踪迹。此刻的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和犹豫,杀戮的欲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仅存的一点人性完全吞噬。
突然,一阵熟悉而又淡雅的香气悠悠地飘进了他的鼻腔,这股香气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心田,让他那混沌的意识瞬间有了片刻的清明。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脑海中那些疯狂的杀戮念头也渐渐消散,理智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滕林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锋利的爪子上还残留着鲜血,眼前是被自己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身影,那正是安梦娴。他的心中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懊悔、自责、恐惧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那之后的两天里,滕林仿佛变成了一个幽灵,总是刻意地避开安梦娴。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对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伤害,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恐惧,以至于他根本不敢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女孩。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滕晨航,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和解决办法。
滕晨航听完滕林的叙述,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现在的情况糟糕透顶,你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才能保住性命,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成问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我又看见那个家伙了,就是那个女的,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就好像我杀了她亲爹一样。”
滕林双手紧紧地抱住头,痛苦地说道:“我该怎么跟她说?她已经看见了我变身的样子,我差点杀了她。”
滕晨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说道:“先躲着吧,我们得先想办法搞定那个……”话还没说完,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声音颤抖地说道:“她……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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