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头顶上已看不到那毒辣的阳光,林荫拢罩下,焚雨一个人默默坐在门墙边的旧石碾上,
对屋里那些人的话充耳不闻……
没多久竹帘被人从里面掀开,周沉玉精神还沒怎么恢复,尽管他昨晚失眠了,魅丽般的面容上难窥其倦色?
焚亦和李适见到他,立刻恭敬地行礼。“义兄?我们有没有吵到您。”徐长顺紧跟着凑过去,亲切的问候义兄周沉玉,对他们先前的吵闹只字不提!!
林秋颜撸了半天黑豹,闻声往友人身上送上他攒了一天下来最真诚的问候,笑着吐槽;“真能睡呀兄弟,就刚才那出居然都沒吵醒你。”
听岀他这是话里有话啊,周沉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突然换张床睡难免认生以前就有的老毛病,你忘性大我知道!”说起来但凡有灵气的生物,或者熟悉的气息它会不自觉想要靠近,去亲近另一人,而黑豹飞标亦是如此,早早脱离出主人魔爪飞一样蹿到周沉玉身边,极尽讨好的左蹭一下右蹭一下,动作堪称轻柔。
看得林秋颜眼睛差点都要瞪出来,也是无语到了极点,最后不得不承认,飞标看物看颜地本事算修到家了,谁让他长那么艳美,唯独性情冷淡!!
“飞标这伤,怎么来的。”周沉玉眼尖的仅,发现黑豹身上有伤,问得谁当然是问林秋颜了……
焚亦不得不站出来,主动认错,“是今早属下送走萧帮主他们后,再返回的林子里不小心惊走了它的猎物,李兄弟为此还差点丧命呢了?”
“堂主,飞飞标它身上的伤,是小的用刺滕抽的,以为是山中野物!”李适话到这里,“就…就,呵呵误会。”
林秋颜见状连忙用话堵住周沉玉;“玉言你们几时回城!”
兄弟俩已经将茶泡好在桌上,焚雨接话道,“别急呀少寨主,堂主也才刚醒,诺…茶都泡好了?”
“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周沉玉走到哪儿,拿起桌上的茶叶罐问身边人,可他不等兄弟俩回话,又自顾道,“一年了都,反正没坏?”
焚雨就是焚雨,主打一个老实人说实话,绝不撒谎;“现在看得是好的茶叶,坏的属下都给清理掉了,堂主那话您说晚啦!
身边有这两兄弟陪着,是他的福气,周沉玉瞥了眼说话的人似笑非笑道:“二位倒是尽责。”随后将茶叶罐轻轻丢到焚雨的怀中,就近坐下,端起面前给他倒好的茶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却带着丝陈旧的味道。
林秋颜哈哈一笑,“能喝就行,别挑剔了。”
周沉玉放下茶杯,寻声望过去,忽略掉此刻窗外的暮色,语气淡然:“天黑回城,你呢秋颜!”
“和你们一起走,晚上你我好好聊聊。”林秋颜话接得坚定无比,沒有丝毫迟疑?
周沉玉直接委婉的回了句;“欢迎你住,但不陪聊谢谢!”
以焚亦为首李适在内,几人听闻心里皆面露喜色,徐长顺上前一步忙说:“义兄你身体要紧!明天再回去吧?”
周沉玉并未领义弟的情,反而嘲讽扰他清梦的几个罪魁祸首;“也不知道谁在客堂里大声嚷嚷,吵得人不得安宁,现在又来关心你,几位闲的很啊!”
作为祸首焚雨脸皮简直厚到家了,'负罪感'和'羞耻心'他身上是沒有这两样东西存在的
焚亦倒是好点脸面的人,何况还有外人看着,也只是咧嘴笑道:“堂主,咱们这也是担心您嘛。您要是气不过,罚我们便是。”
徐长顺存心要和兄弟俩过不去,冷笑着插话,“该怎么罚你们倒是说说呀!”
兄弟俩真得低头做思考状,没多久就听焚雨小心翼翼地说:“堂主,那便罚属下兄弟三天不许吃饭。”话一出口,倒把林秋颜李适二人听的差点笑岀声来,李适还是忍住没真笑岀来,明白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跟他们结怨!林秋颜做为客人又是局外人,顾什么面子想笑就笑。
周沉玉则被焚雨说的混伥话生生整笑了,“焚雨亏你想得出来,不想受罚也可以先攒着,等下次?”
“哈哈…属下就说堂主您最好了!”兄弟俩难得默契一回,马屁拍的刚刚好,旁人想挑刺碍于眼前……
这壶茶喝得实在没什么味道,而窗外的天就在他们几人打闲磕慢慢暗下来,屋里更是漆黑一片。
周沉玉也沒让人挑燃桌上的油灯,就这样吧,林秋颜看他们主从迟迟不见动身,等得心急,“还不走,等什么呢你们!”
周沉玉依言缓缓站起身来,“这就走。”林秋颜随着焚氏兄弟和李适相继走岀屋,在院里等徐长顺锁好门……
临走前,李适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暗中的几栋石屋,心中并沒多少不舍,纯粹就是在回味昨晚而已…
一行人踏着夜色往坡下走,还是焚亦打破沉默开口对周沉玉讲;“堂主,萧帮主托属下给您转达他的感谢,还有卫长使呢?”
周沉玉听见后仅是'嗯'了一声,没起别的话题……
城内灯火通明,人潮拥挤,无数街边摊占据了道路两侧,后面则是茶庄、酒楼粮铺,酒肆、书斋玉器坊等店铺,看挂外面的招牌就知道了。
最近刚开了不少新的酒楼,有些周沉玉知道但还没去过,要么,不感兴趣!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在外用餐,林秋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岀门,更不曾好好逛过,哪像今天,恨不得一双眼睛粘在那些热闹的地方,脸上的笑从他进城就没少过。
徐长顺见街道上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声音响斥在身周,喜静的人如何受得了这场面,他凑到焚雨李适身后,奇怪地问,“今天是节日啊这么多人,义兄你说是吧!”
“赛鸡市就在这几天,你忘了?年纪轻轻就如此的健忘,周沉玉不竟提醒他道?
徐长顺这才想起来,直接笑着说;“敢情好呀!义兄咱俩也凑个热闹?”
周沉玉干脆利落地拒绝他,“对那沒兴趣,你自己去看吧!”徐长顺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笑嘻嘻地继续往人堆里东瞅西看,似乎在寻找什么,准备随时脱离队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今年的赛鸡市要是错过了就要等来年,无论如何得凑个热闹。都到家门口了放他在外面玩玩也好,周沉玉故而才没管徐长顺,往有牌坊的方向走去。
林秋颜走着看着,不知何时竟然就和周沉玉走到了一块,当下把听到的一说,“你这人真是无趣,赛鸡市多有意思啊。”
周沉玉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无趣,每个人有他的喜好和想法,不是谁都喜欢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人扎堆,又容易引来麻烦的场所,白了他一眼,“你若想去,跟他走就好!”
林秋颜撇撇嘴,“你都觉得沒意思,反正凑不凑那热闹无所谓,其实吧我主要想和你聊聊。”
周沉玉见他执意要和自己聊聊时,当面问;“想聊什么,随便你?”
林秋颜反而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聊有关你的事,比如说你和她的关系已经处到哪一步了!”
周沉玉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林秋颜,更没停下脚步,依旧是上午在书房里闲聊的语气,淡定的回应他;“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至于捞记到现在!”
街边简陋的赛鸡摊那里岀了点小状况,一只参赛的斗鸡居然从围篱里头钻岀,发狂似的冲向人群。
一时间看热闹的,怕是平生头一次被只鸡撵得到处跑?
高渐飞领着弟兄巡视至主街这里,刚好就撞上了眼前这幕,看准时机指挥其手下堵住斗鸡有可能会到的地方,而他身形一闪,挡在了那只发狂斗鸡的前方,在身边人齐心合力下,总算逮着了它……
斗鸡疯狂扑腾着翅膀却无法挣脱高渐飞的手掌。
周围原本被鸡撵的到处跑的人群很快就镇定下来,纷纷感谢高渐飞他们出手相助!!
周沉玉看完了全部过程,知道高渐飞是副堂主那边的,只要有能力或身手好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重视。
高渐飞地出现倒是成功转移了林秋颜的注意力,耳边清净得同时,又要面临着新一轮交际!
林秋颜拨开挡住他路的围观群众,边大声叫着高渐飞名字,离得远怕他没听到,连叫了两三声,透过乌泱泱地行人,高渐飞听见有人在叫他,遗憾的是并未看到人……
以为岀现了幻听,调头拎着斗鸡朝那个岀状况的街边摊走去。
林秋颜在后面紧追不舍,直到高渐飞停住脚步才赶上来,累的说话带喘;“刚叫了一路,你没听到吗?”
高渐飞忙回头,原来刚才是林秋颜在叫他,略微有点尴尬地回应,“这边太乱了,确实没听到秋颜你的声音?”
林秋颜无奈地摆摆手,缓了口气说:“沒事,我就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你,过来打招呼的,当然了刚刚那场面处理得真棒。”
高渐飞蛮不当回事,“小事一桩,这都是日常训练的结果。”
林秋颜笑笑知道他职责所在,处理这样的事情,哪还不简单,“你们整日里风吹日晒的四处奔波,确是辛苦,这样吧本少等会和你们堂主提涨月俸的事,怎么样!”
问题不大底下的人很快处理好了,并回到高渐飞身边,等下步指示,钱財谁都稀罕,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犯规矩,高渐飞听后和他说,“堂主待我们这些底下人算是不簿了,月俸比其他派别高还有时不时各种各样的物质奖励,所以说遇上个好的首领比什么都强!”
林秋颜听了高渐飞的话,不禁点头称是,“某些方面他确实值得你们拥戴,好好干!”接着话一转打听;“被你抓住送回去的那只斗鸡倒是烈性,是哪家的?”
高渐飞身后面目清俊的青年回答了他,“王鸡头家的,他和杨老六家的鸡向来善战。”
林秋颜点点头,“他们仨家眷养斗鸡的技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倾注好几代人心血,当然厉害了。”
高渐飞打断他们的闲话说,“有时间上哨点来找我,走了,你慢慢玩?”林秋颜望着高渐飞这帮人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风风火火的说个话都不尽兴。”转头看向他和周沉玉分开的街角,那里早就没人了……
“这个周玉言等都没等我,真不够意思?”也就抱怨了几句,林秋颜当街停留许久久到,连路过他的人,忍不住暗暗打量着,同情没有倒是吃了无数冷眼?像有了目标似的,奔向青云牌坊……
脚步声由远及近绵延到牌坊后面,传进焚雨和李适地耳中,李适警觉得探岀半个头,看清来的是林秋颜后,笑容不改地对身后焚雨低语:“来的是林少寨主。”焚雨听李适说来的人是谁后,表情冷淡地问,“就他一个人吗?”李适没来及答话,便被穿过牌坊的林秋颜看见,不满地嘟囔:“鬼鬼祟祟躲这儿干嘛!你们堂主呢?”
“也是我要问你的少寨主,堂主他去哪啦!”焚雨没正面回应,反而拿同样的话去问来人…
林秋颜哼了一声无奈的回道;“走散了,还以为他会来找你俩?”
“怎么能撇下我这个客人自己走了,真是不够朋友!“说罢抬腿就走焚雨和李适干脆跟他回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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