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地球荒漠之上，狂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黄沙漫天飞舞，遮天蔽日，让整个世界都显得昏黄而又死寂。旅人艰难地迈着步伐，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风沙吹打得破旧不堪，脸上也满是沙尘，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迷茫，在这荒芜之地中寻找着什么，却又似乎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季灾的身影出现在了旅人的视野里。他静静地站在一处沙丘之上，衣袂随风飘动，发丝在风中凌乱，可那神情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空洞与迷茫，仿佛他与这周围的荒漠融为了一体，都是这世界的弃儿。

旅人停下了脚步，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略显陌生却又莫名散发着独特气质的人，开口问道：“你是谁？”声音被风沙吹散了些许，带着一丝沙哑。

季灾听到这问话，眼神微微一颤，像是被触动了某根心弦，喃喃自语道：“对啊，我是谁。”那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淹没，可其中蕴含的迷茫却如此浓烈，仿佛他真的迷失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找不到那个关于自我的答案。

旅人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问道：“你失忆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这样一个状态奇怪的人，他心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哦。”季灾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失忆与否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的目光越过旅人，看向那无尽的荒漠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后，季灾突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旅人身上，眼神中竟多了一丝别样的光彩，他缓缓开口说道：“你，想成仙吗？”那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在这空旷的荒漠中回荡，让旅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旅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季灾，随后反问道：“有仙吗？”在这满目荒芜、生存都如此艰难的地球上，仙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古老传说中遥不可及的存在，虚幻得如同这荒漠中的海市蜃楼。

季灾微微抬起头，望向那被风沙遮蔽的天空，一脸认真地说道：“有，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他的声音坚定而又神秘，仿佛他亲眼见证过那修仙的漫长岁月与神奇神通，只是此刻的他，虽口中说着仙，可自己却依旧深陷在那身份的迷惘之中，不知自己到底是这世间的何种角色，又该何去何从。

旅人听着季灾的话，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那对未知的向往与对现状的不甘在心底悄然滋生。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季灾，想着那成仙的可能，一时间竟有些愣神，而季灾则依旧站在那沙丘之上，任由风沙肆虐，仿佛在等待着旅人的一个答案，又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那混乱的思绪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旅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犹疑交织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季灾，风沙吹打在脸上都浑然不觉了。“仙，通邪，你想成仙吗，我是仙的源头之一，可助你成仙。”季灾的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打着旅人的心房，在这寂静又荒芜的地球荒漠里，显得格外诡异而又充满诱惑。

旅人咽了口唾沫，喉咙因为干涩而有些发疼，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通邪？那这仙……还能修吗？”在他过往听闻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传说里，仙本应是超凡脱俗、代表着光明与正道的存在，可如今季灾口中却道出这般颠覆性的话语，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季灾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依旧迷茫，可说起仙的事儿，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笃定，仿佛那些记忆深处的认知在这一刻冲破了迷惘的迷雾。“仙本就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纯粹，这世间的因果、善恶，哪有那么分明，修仙一途，本就是在正邪之间徘徊，跨过那界限，方能证得大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下沙丘，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小片沙尘。

旅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对眼前这个自称仙之源头的人既有着敬畏，又有着本能的警惕。“可……若真如你所说，那成仙之后又会怎样？难道就彻底陷入那邪异之中了吗？”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季灾，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些真假来，然而季灾的脸上除了那抹化不开的迷惘，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季灾走到旅人跟前，抬起手，似是想要拍拍旅人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缓缓放下，开口道：“成仙之后，便超脱了这尘世的束缚，可掌控生死，可扭转乾坤，那些你在这荒漠中苦苦挣扎也无法实现的，都能轻易做到。至于邪异与否，全凭自身，你若守得住本心，那仙便是你的助力，你若被欲望吞噬，那自然就会坠入那邪异的深渊。”

旅人听着季灾的话，心中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一方面，那成仙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在这满是荒芜与绝望的地球上，若能超脱这苦难，拥有那无上的神通，该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儿啊；可另一方面，季灾所说的仙通邪，又让他心生恐惧，他害怕自己一旦踏上这修仙之路，就会失去自我，变成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怪物。

季灾看着旅人纠结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却扯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这正邪之间、在这仙与凡的界限里挣扎，我虽说是仙的源头之一，可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又谈何去引导别人成仙呢。”说着，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望向那茫茫荒漠，眼神中再次被迷惘填满。

旅人听了这话，心中越发没了主意，他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是该不顾一切地抓住这或许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还是坚守着这平凡却也安稳的现状，远离那正邪难辨的修仙之道呢？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而这地球荒漠的风沙，依旧在无情地呼啸着，仿佛也在嘲笑着他们这两个在命运路口徘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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