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4）——卓府

再次来到人间界的离仑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暗中观察他的朱厌也看不出他究竟对什么有兴趣。

很快，朱厌的视线就被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将查探离仑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直紧绷着的离仑暗自松了口气，被朱厌拉着走到街边的小摊前。

朱厌：离仑，快看。

朱厌：这个好玩。

五颜六色的东西在朱厌眼里就是好玩的，离仑任由对人类物件一知半解的朱厌抬手作势要把风车别在他的发间。

“诶，客官。这不是簪子，不能戴头上。”

小摊贩急忙拦住朱厌，“这是风车，有风就能转起来。”

朱厌：嗯？

朱厌眨了眨眼，对着风车吹了一口气。

风车稍微摇晃了一下，却没有转起来。

朱厌眼睛微眯，有些不信邪地再吹了一口。

风车晃悠了两下。

朱厌：(〟-_・)ﾝ?

满意地看到朱厌懵懂无知模样的离仑嘴角微扬，抬手用法术招来清风。

风车随着风转了起来。

朱厌双眸一亮，心情颇为愉悦，付了钱便想回大荒了。

他还没有完全学会控制戾气，不能在人间界待太久。

大荒。

离仑：我先回去了。

来了。

朱厌装作未察觉异常，将给英招和烛阴买的酥饼抱在怀里，点头。

朱厌：今晚英招要帮我稳定戾气，我就不回去了。

离仑：好。

离仑望着朱厌离开的背影，直到察觉不到朱厌的妖气，这才化作飞叶离开大荒，向着人间辑妖司的方向而去。

杀一个小崽子而已，费不了多长时间。

甚至于若不是现在的妖力太弱，使用神识附身太耗费精力寿命，他都不需要折返。

人间界，卓府。

卓翼宸（少年）：哥。

卓翼宸（少年）：今天也要巡夜吗？

卓翼轩：是啊。

卓翼轩：辑妖司最近事务繁多，我和父亲可能会忙些。你自己在家要多加小心。

卓翼宸（少年）：我知道了。

卓翼宸垂下眼眸，嘴角紧绷，却不再开口。

十二三岁的少年最是藏不住事，卓翼轩很容易就看得出他的失落。

卓翼轩：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找个时间和小宸一起。

卓翼轩：到时候我再带你去逛灯会。

卓翼宸（少年）：好～

卓翼宸（少年）：你可不能再忘了。

卓翼轩：我这次一定会记得的。

因着世代捉妖的关系，自小内敛的卓翼宸几乎没有同龄的伙伴。卓翼轩也不想勉强卓翼宸去交朋友，只能尽己所能给予他陪伴。

只是辑妖司情况特殊，最近向王有意成立一个与辑妖司对立的阵营，他们卓家与丞相首当其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送走哥哥的卓翼宸没有回房，只是静静地站在回廊下望着远处的天空，像一个精致的木偶。

卓翼轩并不知道，不是卓翼宸不想交朋友，而是城里的那些孩子因为他们家与妖争斗而产生畏惧，根本不敢靠近卓翼宸，更别提和他一起玩耍。

离仑到达“辑妖司”的时候，正好看到卓翼宸呆站在原地不动。

狂风卷着槐树叶从屋檐处直直逼近卓翼宸！

却在靠近卓翼宸的那一刻化作清风，擦过卓翼宸额间的碎发。

离仑站在房顶看着屋檐下稚嫩的少年，一直以来的不安定感在此刻达到顶峰。

这个人不是卓翼宸。至少不是他认识的卓翼宸。

眼前的少年有父兄，虽勤奋却仍留几分天真稚气。和那个24岁手拿云光剑撑起整个辑妖司的卓统领完全就是两个人。

就好像现在的朱厌也只是朱厌，不是那个一心求死的赵远舟。

离仑可以把朱厌和赵远舟等同，是因为他和朱厌太熟了，熟到一个眼神，一次对视就能认出对方。

但是他和卓翼宸不是。

他们只在兵戎相见时会面，面对离仑，卓翼宸永远都是警惕的，根本不可能会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离仑：（冷哼一声）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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