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宫鸿羽离开的方向,眼尾猩红如血。
她想要冲上去杀了宫鸿羽,想要逼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实际上她却只能虚弱的,用根本没有杀伤力的怨毒目光瞪着他在视野里消失的背影。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宫歆徵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过某个人,也痛恨这个将生育标榜成女性唯一价值的宫门。
但她更恨的却是她自己!
如果她醒悟得早一些,更厉害一些,重生的这十年里加倍努力,学会武功,掌握权力,这一切,这些她所亲近的人,她想要保护的大家,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渴望权力,获得权力。
即便拥有权力就是去拥抱巨鸩,她也要吞没它的血肉,嚼碎它的骨头,把这只怪物永永远远消化融入她的身体里。
她,就要做那权力本身!
记忆就此回笼。
宫歆徵长出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翻腾的怨恨已尽数消失。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拂上左手手腕那处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当初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仍是记忆犹新。
她甚至能回忆起每一次用手拨动湖水时,湖水中的泥沙缠绕到伤口上,时断时续却摆脱不了的痛苦感觉。
宫远徵当时蛊毒发作,虽然很快被她取了出来,但残留的毒素还是使尚且年幼,尚未开始锻炼毒抗的小孩儿的记忆受到了损伤,所以对那年的印象并不深刻。
弟弟不记得了,可宫歆徵却会一直牢记当时宫鸿羽站在父亲残破的身体前,用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的眼神注视蝼蚁的表情。
和他那张带着扭曲快意的丑陋的脸。
令人恶心!
砰砰砰——
门外的拍门声持续不断,伴随着宫子羽怒斥她和守门侍卫的咆哮,门板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愤怒的宫子羽破门闯入。
“你将宫子羽养得可真好,真有孝心,当初他爹死的时候可能都没那么激动。”
茗雾姬继续呜呜呜,眼泪不停往下落。
宫歆徵又面无表情听了一会儿宫子羽怎样引经据典骂她的话,啧了一声:
“宫子羽好像觉得我会折磨你诶。嘁,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找一个工具人发泄怒气。值得我动手,至少也得罪魁祸首和——”
她凑近茗雾姬的耳边,一如当年宫鸿羽跟她父亲耳语时的样子,轻声说道,“祸首的子嗣吧。”
茗雾姬浑身一震,脸色蜡黄,黑色的血浆不停地从她嘴里涌出来,眼看就止不住了。
“唔!唔!”
“哈,瞧把夫人吓的。”宫歆徵噗呲一笑,直起身体就这样冷漠地观看了茗雾姬慢慢断气的过程。而后没过多久,一只芝麻大小,形似瓢虫的红色小虫子从她的鼻孔里钻了出来。
宫歆徵伸出手掌,下一秒那只小虫子便听话地飞回她的手掌心。
房门终于破了,宫子羽全身毛发竖立,像只被激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一进来,他的眼睛就落到床上茗雾姬那具失去生息的尸体上,当即爆出一声哀嚎:“姨娘——!!!”
宫歆徵没忍住勾了勾唇,眼神瞟过刚进门的上官浅,上官浅笑着点头。
见此,宫歆徵唇角的幅度加深,礼貌性的跟悲痛万分的宫子羽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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