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2：我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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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地毯一直向尽头延伸，走廊深处出现一道红木打造的双开大门，门敞着，两边金色涂漆的圆柱各系着根红丝带。

内室是格子纹的地毯，黑白相错。安神的香薰味道萦绕整个屋子，浓郁得让人呼吸不上。

张函瑞面无表情地刷了卡，眼前是另一个弯着唇角心情不错的女人，似乎对这一笔巨额相当满意。

短发，包臀裙，全包眼线。耳朵上大圆环的耳坠反着流动的银光。

裴生香：“下次还来消费哦。”

得意的笑从眼尾漫出来，商人的精明。

张函瑞：“……”

张函瑞转身，看向不远处站在走廊的那抹倩影。

后者淡淡地站在那里，身侧是那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少年脏兮兮的手被秦杋知温和地握住，显然他不习惯这种接触，垂着眸不安地盯着脚尖。

张函瑞：“下次我不会带她再来了。”

他低声喃喃，没让裴生香听见。目光锁在秦杋知那只手，纤细修长的手，白玉一般的手指，此刻却握着脏兮兮的另一个人的手。

他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秦杋知根本就不想任何可能带来的后果，她执意要做就注定这件事十有八九都能落地。就像他卡里那串数字往下掉的额度，今天给观众的赔款、那头牛的出场费，还有这个脏兮兮的买命钱。

……一头牛他妈要什么出场费。

他走向秦杋知。

张函瑞：“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吗？”

秦杋知：“我还你。”

她表情依旧那样没有起伏，只是握着少年的手紧了紧。这细微的动作引起手指骨节的蜷缩，落在张函瑞微垂的眼眸里。

张函瑞眸底似有某种情绪涌动，不过很快就消散。

他抬眸，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近乎于不屑的轻笑。

张函瑞：“你拿得出？”

她当然拿不出。就算是左家名义上的女儿，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工具，一种牟取暴利与争权夺势的手段。她的卡账户流动是要被严格记录的，所以，她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钱。

秦杋知下意识一颤，握着杨博文的手不觉更紧，她轻轻掀起单薄的眼皮，就见张函瑞含着笑意，分明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却步步逼近。

原来他早就有打算了。

这就成了一个圈套，让她不得不去……

秦杋知：“……赌。”

秦杋知看着他。

秦杋知：“张函瑞，我可以为你赌次牌。”

张函瑞这下嘴角才弯起最愉悦的笑意，气氛在他的轻笑里松弛下来。

张函瑞：“成交。”

秦杋知收回视线，转身牵着少年离开。

狭长的走廊，越往外走光线越昏暗，身后的那间豪华房间已经远离，然后坐上有人看守的电梯。

逼仄的空间蔓延着淡淡的烟草味。不一定是有人在电梯里抽烟，可能是坐电梯的大多数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

像腐朽的木头。

安静的氛围，被少年怯怯的声音打断。

杨博文：“你要杀了我吗？”

秦杋知微微一怔，想说怎么会，抬眼看向杨博文的眼睛，却触及他眼中一片水雾。

于是开口变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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