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47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她早一点出现，早一点来问他心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有”，但偏偏是现在，偏偏是他已经活不了了的时候。

要是骗她说没有，她一定会伤心死了，说不定又会像在百川院那日一样，哭得浑身颤抖，可是如果对她说了实话，说他心里有她，那等他死了，小乞丐又会为他哭多久呢？

所以他只能不答，因为他不想让她哭。

他好像总是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李莲花：今天出去被欺负了？

怀里的小脑袋左右摆了摆，发顶蹭着他下巴，痒痒的。

李莲花：没有？

小乞丐的头又上下点了点，逗出李莲花一阵笑意。

未免她再用点头摇头来跟他对话，李莲花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送，小乞丐酡红的脸就到了他眼前，二人的视线平齐，她带着酒香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脸上。

李莲花：那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的声音低哑，仿佛像在耳语，像一根羽毛在小乞丐的心尖儿上轻挠，一股痒意从被挠的那个地方扩散到全身。

小乞丐难耐的凑近李莲花，贴上他的唇，学着他吻她的样子，将小舌伸进他的口中，一下一下挑逗着他。

李莲花本想问问她有什么心事，这下问不出口了，身心都在感受小乞丐在他口中细微缓慢的动作。

她的动作太轻，太慢，带给李莲花一股别样的克制酥麻感受，这感受新奇又有诱惑力，让他压抑着自己的灼热配合，小乞丐占着主导，他耐着性子让她细细动作。

哪知道她轻轻柔柔的勾了一会儿他的舌头，就退了回去，黏乎乎的声音出口，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小乞丐：因为高兴才喝的。

说完便又偎也去他怀里，轻柔又平稳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中一下一下挠着李莲花的耳朵。

李莲花无可奈何，压抑着自己去吻她的发顶，平复体内的躁动。

李莲花：真的没事？

小乞丐：嗯。

小乞丐迷糊答他，声音听起来快要睡着了。

李莲花花搂着她的肩，眼中是无奈的笑意，想把她捞起来，压上她的唇，舔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处，看她还能不能睡着。可是李莲花只是隔着衣料摩挲了几下她微微突出的蝴蝶骨，让她静静地睡了。

他怀里的小乞丐，双眼微阖，呼吸平稳，不再发出声音。可是她却没有睡着，相反的，她的意识无比清明。

她没告诉李大夫和方多病，其实她酒量很好，至少应该比方多病好。所以能撂倒方多病的酒于她来说只是小意思，至少不会让她醉倒在桌子上，唤李大夫的名字。

她真胆小，只能借着醉酒之名，才敢喊心上人的名字。

今天真的没事吗？

不对，今天发生了天大的好事。

让她高兴到想要喝酒来庆祝，她或许可以，救李大夫的命了。

只要他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让她去做任何事都没关系。

小乞丐还是闭着眼，又将李莲花抱紧了一分。如果李莲花现在可以看见她的神色，就能看见一个他从没看见过的小乞丐，脆弱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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