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夕烛98

柳月坐定，取下头上帷帽递给灵素，灵素撇了撇嘴，心说你自己顺手就能放旁边，还非要让我来给你放。

不过在外面她还是要顾着自家公子的派头的，顺从的接过来，拿在手中环视了一圈夕烛的这间小店，空间实在是逼仄，一共就两张桌子，自家公子已经坐了一张桌子，若再把帷帽放于其上便不太合适了，于是走到旁边放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秋露白可不能网罗住学堂小先生的心，从这点来说，姑娘的酒可是超过秋露白太多了。”

柳月取了帷帽，抬眼看着夕烛。

他眼中既有探究也有审视，掩在清淡的笑意之下，倒不是故意隐藏，他的笑也是真的。

若风爱上一个曾刺杀过他的杀手，这样一件不寻常的事，这样一个不寻常的人，让他心中的确泛起了一丝丝好奇心，但看着他那个一心只有学堂和朝堂的七师弟能找到所爱，他也不是不开心的。

夕烛也见过几次柳月不带帷帽的样子，每次见到还是会被惊艳，柳月公子的确容颜绝代。

她听他提起萧若风，心下想起往日萧若风日日来她这里讨酒喝的情形，脸上的笑就不免带上了几分娇羞，“柳月公子是为若风来的？”

夕烛说着已经取了一瓶请君心转身到了柳月桌前，本欲帮柳月把酒倒上，灵素在一旁接过酒瓶姿态庄重，尽职尽责的为自家公子倒上了酒：“夕烛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夕烛也就随她，掀开凳子陪坐在一侧。

柳月看着灵素持重的模样点点头，对她在外面做的样子十分满意，侧头回应夕烛的问句：“不，是为酒来的。”

哪知灵素扮了半天的正经，听了他这句话却给他拆台：“我家公子要离开天启城回秀水山庄去了，这几日正在陆陆续续跟他天启的好友告别呢。”

“离开天启？”

听了灵素的话，夕烛脑中下意识只冒出了两个想法，一是对柳月要离开天启城感到诧异，二是她自然算不上是柳月的好友，与他充其量只有几面之缘，怎么算也用不着来找她告别。

所以他来找她，只有一个原因，他的确是为萧若风来的。

柳月侧身一扇子轻轻敲在灵素脑门上，“又话多。”

灵素捂住被敲的地方，退到一边不再说话，脸上是明知故犯、下次还敢的顽皮神色。

柳月敲过了灵素才转头对上夕烛已经有些明了的眼睛，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们师兄弟，大多都志在江湖，只有雷梦杀那个傻子，要匡扶天下，大概让他以身许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不论如何，我们这些人都还算是有选择，只有若风，他生在萧氏皇族，没得选，将来天启血雨腥风，他必定身处其中漩涡。”

柳月垂下眸子：“如今师父已经离开天启，我们也会一个接一个离开，虽然知道若风在天启城仍有助力，不过最后的关键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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