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3：白泽神女

直觉？

卓翼宸又想起昨日文潇和朱厌在缉妖司大牢里初次见面便萦绕在他们身周的那种奇怪氛围。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还有昨日，你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大妖。”

文潇沉吟了一下说：“他让我想起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卓翼宸：“谁？”

文潇转过眼，微微抬头，像在看天上的月亮，又像是看向虚无的远方：“我师父的一个朋友。”

卓翼宸立即反驳：“怎么可能，上一任白泽神女怎么会同朱厌这个极恶之妖为友。”

白泽神女，生来的职责便是守护大荒，防止妖界作乱，封印重要的妖物。

神女与妖是天生的仇敌，每一代白泽神女的使命都是保护人间免受妖界的侵扰。

怎么可能会是妖的朋友。

“你一定认错了，妖惯会蛊惑人心，或许是他给你施了什么妖法，让你有这种熟悉的感觉也不一定。”

文潇不说话了，她不想认同小卓的说法，但现在反驳他也不是个英明的决定，毕竟这真的就只是她的直觉而已。

“也有这个可能，”她对小卓的反驳含糊而过，“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或许就是因为想和崇武营作对，所以才找到我们。这些年崇武营肆意虐杀妖兽，朱厌是大妖，他可能真的想为那些小妖报仇，毕竟我们缉妖司虽然捉妖，但从不行不义之事，捉的妖怪也都是在人间作恶之妖。”

卓翼宸自然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朱厌的说法不是完全没有说服力，但是就算如此，接受一个杀他父兄，八年前亲手造成缉妖司覆灭的人又反过头来帮他们，对他而言也是一件艰难的事。

文潇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小臂，声音带着关切：“小卓……”

她可以想象现在小卓心里的感受有多复杂，想安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小臂上的触感透过重重衣料传到他身上，一瞬间刚刚那个梦里他握着她腰的感受好像又回来了，眼前闪过那双带着水痕的嫣红杏眼，卓翼宸像是被电了一下，竟然下意识想要甩开她的手。

他死死忍住这个对文潇来说肯定会显得奇怪的动作，毕竟她只是想要关心他，而他却一下甩开她的手，这太不正常了，他也不能这样做。

卓翼宸眼神闪烁，不敢看她，顿了一下才说：“我、我没事，我知道要是朱厌真的愿意帮我们，缉妖司一定能摆脱崇武营的桎梏，重整旗鼓。但是我也一定会一直盯着他，不会让他暗中搞什么古怪。”

文潇是有发现今晚的卓翼宸有些不对劲的，他从刚刚起好像就一直没看过她，现在他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还绷得这么紧。

不过听到他能这样说，文潇心里还是欣慰的，卓翼宸答应接纳朱厌的事抹去了她心里那一丝怪异的感觉。

她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意，跟往日她对着他的笑一样，是对伙伴、同僚以及和她年龄相仿的小侄子的安抚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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