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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见她,触摸她,拥抱她的那一刻,散兵有一种感觉:五百年的光阴虽然苦痛,但有一束光,它澄澈明亮,就像天边破晓那样,轻而易举就驱散了过往的种种阴霾。
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将怀中的人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生怕再一次丢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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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净善宫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的幼小神明侧身朝来人看了一眼,像有所预料似的,转过身来朝来人笑着招了招手。
纳西妲:“欢迎回来,散兵,珞珞。”
散兵(流浪者):“你看起来毫不意外啊。”
纳西妲:“嗯,只是我想,依照你的性格,除非是有重大收获或特殊情况,否则你一般是不会来净善宫的。”
散兵还想争辩什么,一旁的许珞珞盯着他咳嗽了两声,散兵看了她一眼,接着双手环胸把脸一撇,噤声了。
许珞珞(现):“纳西妲,其实是我想见你。”
许珞珞(现):“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和你说话了,只是没有机会。”
纳西妲:“能够见到真实的你,我也很开心。”
说着,纳西妲不自觉将手掌贴在心口,笑得柔和,看得出来她的确为此感到开心。
她的确是一位温柔善良的神,许珞珞的眼神动了动,转而一笑。
许珞珞(现):“谢谢你,纳西妲。”
言谈致谢并不必急于一时,他们目前还有很多时间,纳西妲说当下好好休息洗去疲惫最为重要,改日喊上空和派蒙再聚一聚,许珞珞欣然答应了。
刚准备离开净善宫时,散兵就握住了许珞珞的手,他下意识握得有些紧,看见她露出吃痛的表情,又连忙松了一些力度。
纳西妲盯着那两只手,视线又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捂嘴笑笑,什么也没说。
踏出净善宫,许珞珞忍不住看向散兵的手,少年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冰凉。
走了几步,她还是觉得被握得有点疼痛,刚试图抽出,可她也没想到对方就像应激了一样,握得更用力了,就连另一只手也差点要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许珞珞吓了一跳,歪头伸出手在散兵眼前挥了挥。
许珞珞(现):“你怎么了?”
散兵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大。
他见过许珞珞两次消失了,每一次他什么都抓不住,现在他能抓住了,也只有紧紧握住她的手,感知到她的手的实体而非在消散,他才能在惶恐中寻到一丝安心。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握着的手一旦松开,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抿着唇,沉默了一会。
散兵(流浪者):“别松手...”
许珞珞听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她垂落视线,那只手动了动。
先是食指,然后是其他四指,她的手穿过少年手指的缝隙,然后五指一起扣住他的五指。
扣住以后,五指又抬起点了点他的手,好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别怕”。
他愣了一下,少年的五指也缓缓盖下,十指相扣,他抬起眼,便对上少女明媚如太阳般的笑脸。
那一刻他被触动,这才觉得她是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眼前,不是因想念而产生的幻觉,不自觉想握得更紧一下。
许珞珞(现):“诶诶!够了够了!”
许珞珞被散兵拉着在集市里穿行,再看她的头上,被人戴上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饰品。
散兵当做没听见,视线在众多小铺间穿行,然后又停在一个摊子面前。
散兵(流浪者):“这些,买了。”
老板都乐开了花了,连声说“好”。
他要补偿的东西有很多,但人偶对于人类之间赠礼的认知不多,一路上散兵拉着许珞珞,发夹、手环、项链、玩偶、衣服...一切凡是他觉得和女孩子有关的,他基本都买下了许多样。
许珞珞完全摸不着头脑,以前给执行官的他当下属时,他一个月才只给她开1000摩拉的工钱,现在他都不当执行官了,怎么比原来慷慨了这么多?
许珞珞(现):“啊啊你别买了,钱不是这么花的呀!”
许珞珞(现):“而且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散兵(流浪者):“哦,之前找你的时候遇到过不少盗宝团,顺手就劫了。”
许珞珞(现):“啊?”
说话归说话,散兵的步伐一刻也没有停下。
许珞珞还真没逛过这么痛苦的街,她甚至觉得散兵可能没逛过街,或者执行官见过的东西都比较高大上,现在这些平凡的他觉得较为少见的,通通买给了她。
“客人来看一看啊,款式最新最流行的发圈。”
“哎,这位客人,看上了哪款?”
散兵在众多款式中浏览了一圈,选择了一款玫瑰红,买了两只。
他握着梳子,细心为少女梳顺长发,手指灵活地将长发分作两份,凳子上许珞珞一手拿着镜子,时不时摇头晃脑。
散兵(流浪者):“别动。”
许珞珞(现):“哦。”
少年的手圈好少女的头发,用发圈绑好,他微微俯身,神情专注。
绑好以后,许珞珞拿起镜子期待地左右看了看,那款发圈还连着不算长的发带,很像原主的那一款,两只低马尾垂在肩侧,看起来俏皮可爱,丝毫不亚于原主。
许珞珞(现):“为什么不买黄色的啊,我记得最开始,我那个身体带的就是黄色的。”
散兵(流浪者):“她是她,你是你。”
散兵(流浪者):“用不适合你的做什么?”
许珞珞(现):“哦哦。”
许珞珞点点头,对着镜子照了一会,然后笑着抬起头看着散兵,喊道:
许珞珞(现):“谢谢散兵大人。”
就像从前一样,在很久以前没头没脑的她喊过这个名称许多次,现在再喊这个名称,其中所蕴含的,沉淀的,也变得比原先多了。
散兵微微勾了勾唇,接着抬起食指轻轻地推了许珞珞的额头一下。
散兵(流浪者):“已经不需要叫‘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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