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51）

他来了！玟小六抬头看去，白雕驮着相柳从圆月中飞来，白衣白发，从九天飞下，若雪一般，轻轻地落在了玟小六身旁。

玟小六：三个选择，可以抽我四十鞭，可以把我从这里踢下去，还可以听我说正事。正事！

相柳：只有你自己？

玟小六：小南旧疾复发，病的很重。

相柳：他总是生病吗？

玟小六：（眼中泛起淡淡的愁绪）从我认识小南以来，他就旧疾缠身，病弱体恤，时常生病。

相柳：（不解）怎么突然要见我？不是想杀我吗？

玟小六：不想！你明明知道我不想杀你，更不会杀你。

相柳：（冷冷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应该恨我。若非因为他，我不会留下你这个潜在威胁。

玟小六：我想杀你，那比起杀你，小南更重要，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相柳：哪怕是对你的敌人卑躬屈膝？

玟小六：是。

相柳：如果不是你们的性别，我都怀疑你们是一对情人。

玟小六：我和小南之间的情谊谈爱太浅薄，我们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伙伴。我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曾经得过一种怪病，躲在深山里，好几年没有见到人，我和花草说话，它们不理我，只有风和它们玩时，它们才跳舞；我和猴子说话，猴子一直想逃，逃不掉竟然想撞岩壁自尽。 后来，我碰到一个蛇妖，它很想吃了我，差点把我的一条腿咬断，可是它能听懂我说话，对我的每个动作都有反应。

玟小六：我明知道很危险，可依旧忍不住，时不时跑到它面前晃悠，气得它发狂……有了它，山里的日子再不寂寞。时间长了，它发现我越来越狡猾，吃不到我，想离开。我为了留下它，把它下的蛋给偷吃了。这下我们可结了生死仇怨，它不离开了，追在我屁股后面想杀了我。

玟小六：（看着头上的月亮，眉梢眼角有了难言的寂寥）都说得上苍眷顾的是神族，可我看是人族，他们一切都和神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的寿命短。可你看那月亮，千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再美丽的景色，天长地久了也是乏味！

相柳：那条蛇，后来？

玟小六：死了！

相柳：你杀死的？

玟小六：不是，狐族的王。

相柳：九尾狐？

玟小六：（闭上了眼睛） 九尾狐想抓我，蛇妖认为只能它吃我，它挡了那只恶毒狐狸的路，所以……就死了！

相柳：（轻声笑）有意思，那只狐狸呢？

玟小六：被我杀了。

相柳：你有这本事？

玟小六：他应该一捉住我就杀了我，可是他被仇恨和贪婪蒙蔽了眼睛，用各种各样的宝贝养着我，逼我吃很多很恶心的东西，想把我养得肥肥时，再吃了我，用我的灵血恢复他失去的功力……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他其实已经不是九尾狐了，而是八尾，他的尾巴被剁掉了一根，元气大伤。他养了我三十年，就要大功告成，可那天他不小心，在我面前喝醉了。

相柳：他把你养在笼子里？

玟小六：嗯。

相柳：后来呢？

玟小六：后来就剩下我一个人，到处流浪。流浪到清水镇时，遇到了小南，彼时清水镇并没有现在的繁荣，只是个人烟稀薄，地处偏僻的小村庄，当时辰荣还没有灭亡，正在和西炎打仗，每天都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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