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71）

轩走进医堂，坐到小六对面。

轩：在交代后事托孤？

玟小六借着去端水杯，低下了头，掩去眼内的波澜起伏，微笑着对桑甜儿吩咐。

玟小六：去药田帮串子干活。

桑甜儿看了一眼轩，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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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甜儿很快找到了老木和阿南，把玟小六交代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们听。

阿南：六哥刚刚和你说了什么？在和我说一遍。

桑甜儿把玟小六和她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老木把勺子扔在桌子上。

老木：小六，不会是在托孤吧！我腿脚好好的，哪用你和串子照顾？

#阿南：（肯定） 六哥就是在托孤。

老木：不行，我要去问问小六，他到底要做什么？

桑甜儿：六哥不会做傻事吧！

阿南：不会，六哥的生命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坚韧，我猜六哥是要离开清水镇，肯定和轩老板一伙人有关。老木，甜儿，你们这几日盯紧六哥，千万别让他背着我们偷偷跑了。

#老木：小六想离开怎么不带上我们？

阿南：（叹息） 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吧！串子，麻子一个个拖家带口，而老木你好不容易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我也有了稳定的生活。

#老木：小六，考虑到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他自己。

阿南：（交代） 老木，别去问他，六哥好不容易脱离开过去那些痛苦的生活，别再揭开他的伤疤。

#老木：我们就装做不知道。

阿南：（认真道） 六哥那边你放心，只要六哥不愿意，我保证没有人能逼迫他离开。

#老木：有了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唉！……终究是我们拖累了你和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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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时，玟小六的伤完全好了。

这几个月，因为身体很容易累，玟小六整日待在屋子里，正好有大把时间教桑甜儿。

桑甜儿十分认真地学医，每日的生活忙忙碌碌，她和串子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嫁给串子后，桑甜儿很忌讳和以前有关系的东西，刻意地回避，可现在偶尔她会无意识地边研磨药草，边哼唱着以前学会的歌谣。

以前，桑甜儿总是什么都顺着串子，可现在有时候串子干活慢了，她也会大声催促，桑甜儿越来越像是回春堂的女主人了。

玟小六笑眯眯地看着桑甜儿艰辛又努力地去抓取一点点微薄的幸福，就如看着种子在严寒荒芜的土地上努力发芽吐蕊，生命的坚韧让旁观者都会感受到力量。

傍晚，飘起了小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老木烫了热酒，吆喝着玟小六，虞绾绾和串子陪他喝酒。

玟小六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喝酒邀约，望着雪花发呆。

桑甜儿提着灯笼从外面进来，一边跺脚上的雪，一边把灯笼递给了串子。

串子正要吹灭灯笼，玟小六突然拿了过去，也不戴遮雪的箬笠，提着灯笼就出了屋子。

老木：你不喝酒了？

玟小六头未回，只是挥了挥手，念及轩老板很快就要离开清水镇，便提着灯去找轩喝几杯。

两人坐在暖榻上，摆了五六碟小菜，点了红泥小火炉，雪花、梅花尽收眼底，颇有一番情趣。

但是玟小六知道这番情趣是阿念独有，听着轩全程都提及阿念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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