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38）

回去的路上，白露化作原形，从她体内钻出来。

白露：小夭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

荣辰：你这话听着不像好话。

白露：我是在夸她，向她这样性格的人还真是少见，不难相处。

荣辰：小夭是经历过人间疾苦的，所以在她身上看不到神族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但因为曾经的一些经历，也很难与人交心。

白露：所以才能对下位者感同身受嘛！可惜，光有善心是不够的。她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没了这一个奴隶，在地下场里还有千千万万个奴隶。

荣辰：世家盘踞大荒几千万年，已经成了毒瘤，只有推翻这一切，重新洗牌，才是把这些世家大族连根拔起最快方式。

白露：一般的人，只怕没这个毅力，更没这个本事。

荣辰：小夭一定可以做到。

白露：你就这么相信她。

荣辰：因为她是赤宸的女儿，我相信赤宸大人。

一回到女娲宫，圣姑就找到她。

圣姑：圣女， 你体内的蛊，我思索到如今也没想清楚到底是什么蛊。

荣辰：还有圣姑你不知道的蛊。

圣姑：但我想起九黎氏传说中的一种蛊。

荣辰：什么蛊？

圣姑：一般的蛊都是子母蛊，母蛊可控制子蛊，养蛊、种蛊都容易，但传说中有一种极其难养的蛊，蛊分雌雄，养蛊很难，比养蛊更难的是种蛊。若是女子养的蛊，必须找个男子才能种蛊，若是男子养的蛊，必须找个女子才能种蛊，常常养了一辈子都种不了蛊，所以这种蛊只在九黎氏的传说中。

荣辰：究竟是什么蛊？

圣姑：究竟是什么蛊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的名字，叫情人蛊，据说‘情人蛊，心连心’，和你体内蛊情形很相似。

荣辰：女子养的蛊，必须找个男子才能种蛊，这世上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听上去不难种蛊啊！怎么可能养一辈子都种不了蛊？

圣姑：第三任圣女有一位好友是九黎氏的女子，据说情人蛊是九黎氏的圣物，只有每一代的圣女才有资格种下情人蛊。当年听完就听完了，只当是传说，也没寻根究底。但小巫王一定知道，圣女若有空时，就去一趟九黎吧！

荣辰：所以我的元神离体后，没有即刻回归本体是因为受到了情人蛊的牵引。

圣姑：除了这个，我再也想不到其它的原因。

荣辰：会不会是传承的秘术不完整，导致我换身出现问题。

圣姑：应该不会，女娲一族的传承秘术，是有女娲娘娘亲自传下，不存在缺陷。

目送着圣姑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天地间，荣辰捂住心口，脑海里有太多纷乱复杂的思绪。

荣辰：情人蛊？相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荣辰突然觉得疲惫，疲惫得就好像整个人要散掉了，她无力地靠在冰棺。

荣辰：（喃喃道）娘，我好累，真的好累！快撑不下去了！

白露路过门口，看见她疲惫的闭着眼睛倚着冰棺，惊恐的跑进来。

白露：绾绾，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荣辰：我没事，就是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白露：那就停下来歇一歇。

荣辰：没有时间了，我不能停，也停不下来。

白露：人也好，神也罢，只要活着都身不由己，就是在强大也左右不了生死。

荣辰：你都知道了？

白露：猜都猜到了，当年我娘死的时候，我是恨过你的，不只是你，是恨整个女娲一族。

荣辰：那现在为什么不恨了？

白露：因为你也很可怜，我是从小陪着你一起长大的，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我还能恨你，恨女娲一族，可你有能恨谁？连憎恨的源头都找不到，想想还蛮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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