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燕篇51

那一日大战之后，雨一直蒙蒙下着，这一片土地似乎被诅咒一般灰暗暗，黯然无光。

清晨最为朦胧，梦初醒，混沌之时最难记微茫。

……

小风也呼啸，岂不赖高峰？

……谁的声音？

鱼白骤亮，何以见之？修炼洞玄，无量可及。

……谁？在哪？我？

那道声音骤停，陈裴缓缓睁开双眼。

一睁眼便是石壁，四周虽然阴暗，但陈裴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这石洞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气息强烈难以忽视！

陈裴揉了揉双眸，顺着感觉看向那个气息强烈的角落。

似乎那位也感受到了陈裴的目光，开口语气沉老。

“醒了就想想自己为何在此吧。”

陈裴：！

陈裴：前辈知道在下？

陈裴望着那个方向没有言语，慢慢地，连陈裴都觉得那位前辈是不是不在了的时候，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高峰必有烈日，蝼蚁不能窥视。”

陈裴：！

陈裴：那，烈日强光，怎能一窥？

良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麒麟可贵，不过珍稀。”

陈裴：何意？

“此去出了山洞下山行数百米，便有一座书院。”

陈裴：书院？

陈裴：麒麟？珍稀？

陈裴：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

陈裴顿时如觉悬壶灌顶，精神大振，当即就拜别老者前辈出了洞门。

陈裴走出山洞，就被眼前景象所惊！

天虽暗沉灰蒙，脚下却是一片绿油，无强光照耀，也升起一股生机勃勃之感。

陈裴：何等壮观的景象，就像造物主的恩赐。

陈裴刚刚说完感慨，洞中老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世间万物尽为人，何来上苍？”

陈裴：！

洞中突然传出烈风，似有切割万物之势，将陈裴吹得睁不开双目，不能视物！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沉闷，而有一股澎湃气势，欲吞天地般。

“群山不过棋尔，河川不过界尔，天地也不过娱乐矣。”

陈裴：山为棋子，川为界线，天地不过用来……娱乐？

陈裴解释着老者的话，很慢，一字一顿，每吐一字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陈裴说完，两眼失神，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他自己无法想象老者为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而自己现在在哪？怎么遇到这样一位，强者？

陈裴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位了。

陈裴：对啊，我现在在哪？

陈裴重新看向面前那壮观的天地景象，心中所感，只剩陌生，那种感觉天差地别内心自卑的陌生。

陈裴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些，但是这个念头萌发后便不可收拾！

陈裴：我，在哪？我，弱小？

陈裴逼迫着自己的头脑不去想这些，身体不由地向前走去，即使前方万丈悬崖也要前行！

此刻的陈裴，掉入悬崖身死也比深受莫名来的挫败感要好！

陈裴：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

陈裴还没说完，他的声音落进了深渊之中。

洞中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似有星辰点缀，深邃不可见。

“注定不如，何必，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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