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距宗门交流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各宗陆续派人出发。
世道混乱,鱼龙混杂,季琛从小便听哥哥讲,一路小心谨慎,却终是敌不过早有预谋。
刚走散即被控住打晕,中了令人三个时辰修为尽散的断修散,一睁眼越来越多的黑衣修士将他包围,传递消息的武器被销毁,他从出生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哥哥有事要忙,早早到了幽徵宗,穆然哥被牵制,离这也远,只能期待江湖上侠义之士的好人相助。
好人……他能等到吗?
晕晕乎乎的季琛已经被副作用彻底影响,迷迷糊糊的,昏迷前隐隐看到一位白衣公子眼尾轻佻,一只秋叶化作兵刃,伤人于无形。
数位黑衣人立刻倒地晕厥,接着来人,他就又拾来一只秋叶,如此反复,仅剩一人严守季琛。
对方朝他扔来几十根暗器,银针多而小,密密麻麻乱人心绪,季初丝毫不慌,拔剑出鞘一招制敌。
这些杀手实力不算强,应当只是为了谋取钱财,思考间,秋叶顺着风的方向拂过他的左肩,微微刺痛。
“多谢相助,小公子。”金色的光芒暖洋洋照在来人的脸上,溢满了温柔与安心。
正午阳光下,两道视线相撞,宛若久别重逢,说不出的熟悉与安心。
这是孤身一人拼搏在龙潭虎穴的季初难得受到的和睦。
明明初次相见而已。
客人早已走远,江易桉听完季初简单的叙述,没多问,关注点不一般道:“你桌子上那袋鼓鼓的灵石,是那位公子送来的赠礼?”
见季初点头,江易桉又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客人前不久又送来的荷包,扯了扯嘴角,这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就是不一样,连感恩都要成双成对的。
看气质,该不会是个天骄吧。
此方圣地有两大强宗,一为环山幽徵,二为临水襄阳。
因为三年一度,大家对其重视程度不可小觑,这两宗出场时,其第一天骄也都会出列,代表宗门说几句漂亮话,在石碑上刻下宗门名字。
半个时辰后,江易桉代表药山谷入座比武场高处,仰头看着幽徵襄阳两宗的特别出场。
得,不仅是天骄,还是襄阳宗的第一天骄!名叫穆然。
幽徵宗作为东道主,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季初走路慢,处在后面慢悠悠观望。
却发现那位师兄好似接收了什么消息并未出场,放弃了身为第一天骄的殊荣,而自己却被一股力量推出前方。
季初愣了几秒,不顾场下无声的质疑,拱手行了一礼,抬眼皆是独属他的张扬与沉稳。
这是幽徵宗没见过的他。
黑紫色的衣服在阳光下仿佛被烫了层金,更加高贵:“弟子白清代表幽徵宗,预祝宗门交流会,大获全胜。”
随后一展剑花,风声呼啸,再看已有“幽徵”二字。
烫金色,倒是比襄阳宗的还纯上几分。
季初退在后面,抬眼看了看白叙明。
“白清不会就是宗主白叙明的私生子?不是都传他灵力低微吗?!”
“白……白师兄,这么厉害?”
“我平时要是惹到白师兄,他会不会一剑给我砍死啊?”
在幽徵宗弟子因季初实力忙得不可开交时,一时间竟没人在意各宗的天骄弟子面露难色。
不知哪个胆儿大的嘀咕了一句:“长得好像季初。”引起共鸣,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季初?这白公子怕是只会这惊鸿一剑,故意显摆耍的,能跟蝉联两届大会榜首的人比?”
“他第一次参加就夺魁,好像才十二岁?”
“提什么季初,你们都忘了么,他第二届冠军才拿多久,不就陷害还判出宗门了吗,一个干出那么多混账事的混蛋。”
“十五岁,人心可畏真是。”
“季初也不一定这么厉害啊,他贿赂对手来着,大家没有记忆了?”
季初不喜欢听这些闲言碎语,伸了伸左手袖袍,默默走着,可每走过一个宗门,那些为首的天骄们都会以一种特别熟悉的眼神打量着他看。
早知道不该出风头的……
天光撒下云层,黄昏悄悄来临。
到他上场了。
不要天骄,不要天骄,不要天骄……
“第四十九场,玉灵宗第一天骄木尘忆对幽徵宗第一天骄白清。”
等待了许久的弟子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双第一的对决,难免有些兴奋。
这运气……没谁了。
天骄就算了,第一是什么意思啊?
“木师兄别担心!白清也就那时候故弄玄虚一下,他的实力我们还是清楚的。”
“白师兄加油!”
季初回头看了眼幽徵宗弟子们,他们没有嘲讽,反而团结起来为他打气鼓励,低头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还挺乐观。”轩辕武道,他受宗主之命把大放异彩的机会让给了季初,看到那个颜色的字迹挺惊讶的,还想和他打一场。
怕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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