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一百六十三

林如海忙着公务忽略了白氏，今日过来却发现白氏一身家常衣服坐着等他，看样子是已经洗漱过了。

林如海：“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休息呢？”

白氏：“老爷日日忙着公务，我倒是没什么事做，孩子又不在身边，总要照顾好老爷的身子才是。不过是等老爷你睡下了我再睡，晚睡一会儿的事，也不值得说。京中……”

林如海：“京里的消息想来你也知道了，可是觉得担心了？”

白氏：“这是自然的，贾家出了那样的事，偏孩子们还不能单独搬出去居住，就算是有明源先生关照也实在是让人担心。老爷，如今你尽心公事，我也不敢在外面走动，倒是想着去京城照顾孩子们。”

林如海：“你确定？”

白氏：“老爷，凭心而论先夫人待我们母子四个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漠视罢了。其实这也正常，可贾家跟先夫人却不一样，尤其是贾家的老太太。她之前就一门心思要将黛玉跟贾宝玉凑成一对儿，如今贾家受了皇上申斥，自是不必从前，体面也没了，贾家老太太就更是不会轻易放过黛玉，放过咱们林家了。我去了，不管贾家老太太有什么事情那都是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牵扯不到他们小孩子身上，无非就是外人议论我这个继室不尊敬先夫人的娘家罢了，总好过一家子都被那群不省事的给拖累了。”

林如海：“若是你去，只怕少不了跟贾家打交道。”

白氏无所谓道：“到哪儿都有难缠的人，咱们如今只是看着黛玉的面子上才跟贾家来往的，只是我看他们家的行事，有没有出色的子弟，怕是过不了几年就不行了。知道老爷你厌烦当初贾家人插手林家内宅子嗣的事情，但是咱们如今都好好的，巍儿和岩儿也都健健康康的，只当是给黛玉脸面，跟贾家敷衍着也就是了。不然姑娘大了在兄弟姐妹跟前没了体面，想不离心都难。”

林如海：“其实贾家被弹劾是我指使的，只是我也没想到有人趁这个机会将贾家彻底拉了下来，也是他们家自己纰漏太多的缘故。如今倒是连累了几个孩子，我倒是有些后悔了。”

白氏：“那些事情就在那儿放着，不是老爷你也会有别人挑破。只是他们如今遭了这一劫，若是谨慎小心起来，兴许还能多过几年好日子，倘若下一辈里有人长起来了，重新振兴家族也未可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爷不必后悔，就只当是孩子们得到的历练吧。”

林如海：“还是你想得通透。只是京中不比在地方，须得时时事事小心。”

白氏：“老爷说的是，京中到底不比这里，随便一块石头掉下来都可能会砸到皇亲国戚，确实要小心。我是不知道京中各家的关系的，还是得要老爷让人多多留心才是。”

林如海：“你放心，这个我自然知晓。”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也就休息了，而林管事已经连夜派了人去京中收拾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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