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小师妹!”
砰砰砰!
房门被拍的直响,将我从睡梦中拽起来。
此时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散落在地板上。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上前打开快要拍炸的门。
“怎么了师兄?”
门外站在一位手持仙剑的温润青年,墨竹长衫,衣袂飘飘。
青年看到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由轻笑。
“师妹,快些洗漱收拾,师尊喊你过去…”
“知道了。”
我生活在一个修仙的世界,以修真者和非修真者化分为上修界和下修界。
上修界包括孤月夜,踏雪宫,桃苞山庄,无悲寺,上清阁,火凰阁,碧潭庄,江东堂,儒风门,下修界是后起之秀门派死生之巅,统称修真界十大门派。
孤月夜这座仙门矗立于一片名为“霖铃屿”的海岛之上,然而实际上,霖铃屿并非寻常岛屿,而是由一只庞大的玄武龟背所化。此玄武寿逾百万载,曾与孤月夜的始祖长老缔结血契,自此肩负起整个仙门,在浩瀚的大海中悠然漫行,以自身独有的仙气滋养着岛上万千草木与百花,使之四季常青、生机盎然。
孤月夜乃修真界中最为擅长延长寿命、滋养元神的门派,其弟子大多享有超过百岁的寿元。作为药宗之首,孤月夜牢牢掌控着仙药交易的命脉,门下不仅设有众多黑市与拍卖场所,其生意往来更多涉足暗流涌动的灰色地带。
门派弟子不需灵力强悍,但需十分聪慧,由于药宗注重识辨各种草药,所以亦要求门徒嗅觉与味觉敏锐于常人。药宗并没有明文禁止弟子谈情说爱,但因为该门派高阶法术往往是无情之人修之更能领会,所以有抱负的弟子往往会自己选择斩断情丝。
孤月夜藏书阁内珍藏着大量的药宗典籍,正邪法门交织其间,诸多秘法虽有记载,却因采用隐晦的密语或书页残缺而难以复原。为防止这些珍贵秘法进一步流失,前任掌门特地编撰了一本门派密典,汇集了孤月夜现存的所有可还原之秘术,其中包括蝶骨美人席炼药术以及九天玄女双修术法等。
门下弟子主修药道,是天下第一大药宗,总的来说就是特别有钱。
我叫姜妙,是上修界孤月夜现任掌门姜曦的养女,刚刚喊我那个师兄是孤月夜的大弟子。
姜曦最得意的弟子,他之所以叫我小师妹,是因为姜曦就收了两个关门弟子。
大弟子柳清明是孤月夜众弟子追捧的对象。修为高,待人随和,温柔,从不居功自满,与为人孤僻,言辞刻薄的姜曦处于两个极端。
而我则是姜曦眼中的废物点心,文不成武不就,总之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用姜曦的话来说就是当初我是怎么瞎了眼了,就收你这个废物义女。
额…可能是我长的好看?
姜曦听完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鄙夷道,你还真是看得起自个。
我说,义父,不是我妄自菲薄,确实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然后姜曦让我滚出他的房间。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承认别人好看,有那么难吗?
我拿出乾坤袋里的皓月镜,法宝出自昆仑踏雪宫,乃上古玄冰制成,可照出鬼怪的真身,随意变换大小,不施法的话跟普通的菱花镜没什么区别。
此时里面倒映着一张绝佳的脸。
眉眼如画,肌肤胜雪。
乌发红唇,稚嫩的小脸轮廓尚显长开,却已蕴含令人惊心动魄之美。
我捧着菱花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姜夜沉真不识货,老娘长的这么好看,竟然让我滚…
“你在干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险些把镜子摔了,我正要开口去骂。
一抬头,是一个高大潇洒的青衣男子,衣裳上绣着金色丝线绣成的杜若纹饰,头顶上束着孤月夜的青玉发冠,两帘睫毛纤长温软,遮垂于眼前,他抬起眸来,里头是朦朦胧胧的江南烟雨,好一张勾魂摄魄的脸。
来人正是姜曦,因其所练心法,长相停留在二十余岁。
我连忙扬起标志性的笑容,向他打招呼:“义父,早啊…”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他听见我说他坏话没。
扶摇殿内,盆栽里的杜若花开得正盛,洁白如雪的花瓣在轻柔光线的映照下,仿佛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金光,左右几名侍女垂首站在一旁静候着。
厅堂主位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河秀丽图颇有些意境,丹青的两侧挂着“悬壶济世”“圣手仁心”八个大字的对联匾额。
下方的条案上左立着一扇绣有杜若花的桌屏,右边放置着一青花瓷瓶,中央摆放着一台西洋钟,钟摆正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寓意着“终生平静。”
八仙桌置于两把精美的紫檀木雕花太师椅正中,与条案相依而设。主位之下,两侧对称地放置着两套同样以紫檀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大椅。
不远处伫立着一扇金丝楠木镶嵌白墨玉的八扇屏风。白墨玉上,天然形成的山水纹理层叠交错,恰似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卷在眼前徐徐舒展。
殿内铺着厚厚的杜若纹地毯,踩在脚下如在云端。
少女侧身坐在下首,一袭绣着金荷的淡绿襦裙,乌黑的发如绸缎般垂于腰间,绾好的发髻上戴着一顶百蝶金冠,金冠尾部坠着四五条流苏,漂亮极了。
姜曦一进门就看到姜妙对着一张镜子傻笑,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什么,跟智障一样,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怎么收这个傻缺当义女。
姜曦郁闷归郁闷,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主位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端着一派掌门的语气,声音庄严道:“可知我今日唤你来所谓何事?”
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揣测着,仔细想想我最近没犯事啊?花钱也没大手大脚,更没有去捉弄新来的小师弟,吓唬新来的小师妹啊?难道我穿男装去风月楼喝花酒的事他知道了?
师兄喊完我就去忙了,我当时脑子还未清醒,也忘了问他姜曦找我何事。
“不知。”我摇了摇头。
姜曦喝了盏清茶,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张请帖放在桌面,指尖轻扣着请帖上面的雪莲花纹。
“时岁姑姑的忌日快到了,你替我去一趟。”
“姑奶奶的忌日?”
闻言,我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了,不用担心会被姜曦发现,那简直不要太好。
“吓死了我,我还以为…”
“?”
姜曦审视的眼神盯着我,我心里一咯噔,有些心虚:“没…没什么…”
姜曦冷哼一声,“别以为我平时忙于事务,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我怂的赶紧跪下,抱着姜曦的大腿:“义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对了,这次去昆仑师兄去吗?”我试图将他的注意力转移。
姜曦万般嫌弃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他跟一样,闲的整日插科打诨,遛鸡逗狗,他还有要事,陪不了你,这次你自己去。”
“啊?”我如临大敌般瘫坐在地上,每次出远门都是柳清明陪着我,保护我,如今我自己出去可怎么办啊?
姜曦恨铁不成钢大骂:“啊什么啊?还不快起来,跪着做甚,堂堂孤月夜的大小姐怎么这般没骨气。”
我:………
好吧,我确实没骨气,哭哭啼啼的不依不舍和巴不得我滚远点的姜老父亲告别后,我踏上了昆仑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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