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餐馆

“清歌，周主任找你。”

不远处，一名护士快步走上前，习惯性拉过沈清歌。后者一顿，视线移到被拉着的手臂上，随后带着些许力度甩开。

沈清歌：“知道了。”

语气冷冷，不难看出被拒绝的愤懑，身旁人都自觉地走开，偶尔拿眼匆匆瞥过这位正在情绪上的千金小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

江绮看准时间，值班时间结束便拿了包换身衣服高兴地走出诊室。

不过几步便看见沈清歌步伐飞快地朝这边走来，脸上的厉色不难看出现在她的心情十分不爽，江绮靠着门，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谁牵动沈大小姐的心情，偏还令她如此束手无策。

江绮：“沈大小姐下午好啊。”

沈清歌不用听都知道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出自谁口，她狠狠地白了一眼一副看热闹模样的江绮。

沈清歌：“有病。”

沈清歌急着去见周主任，没有时间和江绮多费口舌，不然放平时二人一来一往非得争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江绮很喜欢看沈清歌这幅吃瘪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沈清歌飞快走过，摆了摆手。

江绮：“拜拜。”

沈清歌没有理会江绮，她站定，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微微压着嗓子，听起来尤为沁凉。

“进。”

沈清歌：“周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旋点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清歌坐下，将一份资料放到了她面前，沈清歌低头扫过，是一些年轻学生的资料。

“这是这次眼科内来的学生，你梳理一下，发到相应的导师手上。”

沈清歌接过资料，又看了几眼面前的女人，确认没事后朝门口走去，当手放在门把上时背后她的声音却兀然响起，带着低低的叹息。

“清歌，年底有考核，虽然你是市长千金，但如果病人投诉太多，你爸爸也帮不了你。”

沈清歌：“……好知道了。”

沈清歌面色微黑，闷闷不乐拉开门，关上，将女人的低叹阻隔在里面。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虞欢收拾着桌上的病历资料，一边和门口不断走过的护士医生道别，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些，虞欢松了口气，走入更衣室，拿过放在柜中的包，侧身准备锁上门。

鹿晗：“虞欢。”

门口男人清润的声音将虞欢的视线隐去，只见鹿晗已经脱下白大褂，穿着早上来时套的白色高领毛衣，露出一张清隽的脸，在接触到虞欢的目光后朝她扬起笑容，贵气而温润。

虞欢：“这么快？”

虞欢拿出钥匙，转过头回以一个微笑，鹿晗侧身让虞欢先走出诊室，垂眸看着她锁门。

鹿晗：“这两天轮到子韬值班，我肯定早些出来。”

黄子韬是鹿晗的同事，也是神经内科的副主任医师，平日和鹿晗是很要好的兄弟，不过脾气性格倒是和鹿晗大相径庭，相比起鹿晗的稳重，黄子韬像极了中二少年，不过技术倒是一点不含糊，也是神经内科的一把好手。

虞欢：“去哪里吃？”

鹿晗：“到了你就知道了。”

虞欢坐上鹿晗的车，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了一眼正看着路况的鹿晗。

虞欢：“这么神秘。”

鹿晗挑了挑眉，没有回话。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个停车场内，鹿晗和虞欢先后下车，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餐馆，跟虞欢示意。月色朦胧，男人的目光却清明闪亮。

虞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上去像是个西餐厅，在A市这种餐馆并不少见，毕竟隔壁就是政治中心帝都，A市自己又是经济圈的中心，自然有不少外界文化输入。虞欢跟着鹿晗来到马路边，等着红灯变绿。

虞欢：“看不出来鹿哥这么诚恳。”

虞欢打趣，身旁的鹿晗则是轻声一笑，眼睛注视着不远处还有几秒就转绿的信号灯。

鹿晗：“有求于人嘛。”

说罢，在信号灯变绿的瞬间稳稳牵住了虞欢的手腕，没有触碰到其他部位，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将自己的绅士风度体现得淋漓。斑马线上人来人往，流量很大，鹿晗走得不快，将二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一直走到马路对面，他才松开了虞欢的手，继而插入袋内。

鹿晗：“想吃什么？”

走入餐厅，侍应生确认人数后将他们引到一个位置上坐下，桌上放着菜单，鹿晗递给虞欢，柔声询问。虞欢接过菜单，扫了几行后点好主食，又点了一杯果汁，这才将菜单还给鹿晗，没想到对方看都不看，直接将菜单递给了侍应生，嘴中已经熟练地报出了菜单上的几样内容。

虞欢：“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吗？”

虞欢环视着周遭的环境，灯光明亮，每位客人都被安排在一个半独立的隔间内，让客人在享受用餐的同时也保留了一定的私密性。

鹿晗：“嗯，周末或者空的时候喜欢到这里吃一顿。”

余光中瞥见不远处有两个人走过，虞欢侧目看去，没想到一下便怔在了那里，双目盯着远处的二人，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是得体熨帖的西装，潇洒又禁欲，他挽着的女人身形高挑，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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