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梦蝶04

督军x戏子 ｜ HE

码头的灯塔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远处传来阵阵汽笛声，混杂着雨点打在伞面的啪嗒声。

王一博站在下属为其撑起的黑色雨伞下，配上一身黑色大衣，与黑幕般的夜晚融为一体。雨水顺着伞沿滑落，滴在坑洼的地面，激起层层水珠，溅在他的皮靴上。

他冷峻的目光森森的注视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卫疏庭：“督军，他们就在前面。”

卫疏庭看着前方清冷的港口说道。

王一博不作回答，只是眼神更加锐利，他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是愤怒也是失望。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码头上唯一的两个被灯光拉得长长的身影。

远处，一艘渡船的轮廓在风雨中若隐若现，灯光微弱，却给了等待的人一线希望。

肖战紧紧握着阮莺的手，瑟缩在码头中央，两人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透出一种凄凉。肖战满眼的焦灼和不安，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阮莺紧紧依偎在肖战身边，身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微微发颤，眼中焦灼地淌着泪水。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灰蒙蒙的水面，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里面装的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和希望。

终于，在一阵急促的汽笛声中，渡船缓缓驶进码头。

阮莺：“来了！先生，船来了！”

阮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肖战激动的搂着她的肩，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一起迎接新生。

正当两人准备踏上船舷，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惊醒了整个沉睡的上海滩。

阮莺吓得抱头尖叫，手中的行李箱应声破裂，物品散落一地，肖战本能的抱住她。

两人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黑暗中一道道黑压压的身影慢慢靠近，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为首的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冒着青烟的手枪，正是王一博。

他的脸色如死神一般冰冷晦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仿佛在欣赏眼前这出闹剧。他缓缓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阮莺。

肖战立即将阮莺护在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

肖战：“不要杀她。”

肖战仿佛被生生扼住了喉咙，声音震颤，眼中尽是无力的哀求。

王一博：“怎么？害怕了？”

王一博挑了挑眉，手中的枪依旧指着他们，怒气更添一层。

肖战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乞求道：

肖战：“是我要带她逃跑，不关她的事，你要杀要剐我都认，只请求你放过她。”

王一博：“那我成全你们。”

王一博眼中的杀气更浓，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雨声和四周的心跳声。

王一博并没有扣动扳机，而是缓缓放下枪，眼神示意手下上前。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人迅速围了过来，将肖战和阮莺强行分开。其中两人牢牢控住肖战，让其跪在地上，另外几个人将阮莺塞进事先准备的铁笼子里。

阮莺：“先生…先生救我！”

阮莺惊恐无助的哭喊。

肖战：“你们要做什么？！”

肖战声嘶力竭的惊呼。

王一博：“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王一博慵懒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个手下用绳子拴住铁笼子，然后将笼子吊在海面上，只要绳子一断，笼子便会沉入海底。

肖战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痛苦和恐惧达到顶峰，他拼死挣扎却无济于事，泣不成声的苦苦哀求道：

肖战：“督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王一博弯腰，冷冷的靠近肖战，眼里闪着残忍的光亮，他用力捏住肖战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缓缓开口道：

王一博：“我是不是说过，要么你跟我，要么她消失？”

肖战：“我跟你，我跟你！”

肖战呼吸急促，捣蒜似的点头，生怕王一博反悔。

王一博捏着他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眼眸微动，贪婪的盯着他楚楚可怜的眼睛，语气狠戾：

王一博：“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珍惜，我保证，她会死得比今日更难看。”

肖战无心去感受下巴传来的剧痛，他只认真的读取王一博话里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像一个摇尾乞怜的奴隶，应声讨好道：

肖战：“好好…我不会再跑了，我肖梦蝶言出必行。”

王一博放开他的脸颊，起身优雅的抖了一下大衣领子，再次给手下一个眼神，他们马上心领神会，立即拉动绳子，将吊在海面上的铁笼子拉了上来。

王一博冷漠的扔下一句话：

王一博：“你们只有五分钟。”

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肖战双腿发软，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用颤抖的双手将阮莺从笼子里拉出来。两人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肖战：“莺莺，你快走，去南洋吧，今晚走不了就明天走，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阮莺：“那你呢？”

阮莺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

肖战：“你不要管我，我会没事的，只要你平安的离开，我就再也没有顾虑了，你懂吗？”

阮莺无可奈何，心痛如绞，深深的望着肖战，眼泪止不住的掉。

两人在大上海沉闷的雨夜码头匆匆拥抱，来不及一一惜别，或许此生就此分道扬镳。

王一博走到车前，背对着码头，拿出大衣口袋里的金色怀表，拇指轻启，弹开外壳，看了一眼时间，又利落的盖上外壳，放回口袋。随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香烟盒，随手挑选了一根叼在嘴里，点火猛吸了一口，一阵吞云吐雾。

似乎察觉到身后颤颤巍巍的呼吸声，王一博回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狼狈不堪的肖战，将指尖未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他干净的皮靴踩灭最后的星火，又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王一博：“四分二十三秒。”

然后抬眼死死盯着肖战，继续说道，

王一博：“记住，从现在起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听话。”

一番折腾后，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码头的船只和来往的行人逐渐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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