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离开明月山庄后,明月山庄被付之一炬。
这其中和她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不过她的存在却被人目睹了,但这一点清歌并不在意。
数日后,是夜,蕴秀山庄。
此处充盈着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雪地被血色浸染,无数老南庄主的亲信家仆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脸的死不瞑目。
若非清歌看见了南胥月安然无恙的从庄外走进内堂,她差点就要以为他也遇难了。
南胥月并没有发现有心隐藏的清歌,随手杀了满目不甘的南星晔之后,缓缓走向前厅。那里躺着的是他这具身体的血亲和血仇,两者皆为同一人。
老南庄主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灵族今日来,你事先知道?你是不是还恨我和星晔?所以你就任由他们来屠庄。”
南胥月眸中全无悲痛,他拄着拐杖缓缓再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似乎心情颇好地道:“薛氏和弟弟恨我,这是我的命数,今日的景象,也是您的命数,是蕴秀山庄的命数。”
老南庄主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他奋力拔出一旁的长剑,便要对准了南胥月的脖颈砍上去。
南胥月淡淡地道:“您是要为了一个已死的废子毁掉一个活着的阵法大宗师吗?”
这话听着耳熟至极,毕竟南胥月就是被薛氏这样一句话放弃的。
薛氏当初说“你要为了一个废子,而毁了山庄仅剩的希望吗?”,于是老南庄主便渐渐放弃了南胥月,将目光放在了南星晔身上,如今他不过是将这句话还回来罢了。
其实他真的觉得南星晔挺幸福的,有人肯为了他的前程放弃性命,而他从未得到过这种偏爱。
老南庄主扯了扯嘴角,忽而恍然一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今往后,你便是这蕴秀山庄的庄主。”
说罢,他已心存死志。
南胥月歪了歪头,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又将下巴搁在手上,就这样乖乖等着看老南庄主自裁。
夜晚一时间静谧无比,此时此刻整个蕴秀山庄,再无除清歌和南胥月之外的活口。
清歌无意识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蕴秀山庄地处中原偏南的地界,北方的明月山庄还在下雪的日子,此处已经渐渐开始闷热起来了。
不过她的身躯被颢天改造过,所以没有冷热,她这副打扮不过是为了迎合季节,让自己在人间不显得突兀而已。
南胥月面无表情的起身向外走出来,不期然便看见了清歌的身影。
他眼底慌乱一瞬,抿了抿唇,故作自然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清歌扬唇:“在你方才进入山庄的时候?这第二次见面,南庄主还真是让我惊喜。”
南胥月听到了清歌称呼的变化,苦笑着道:“……叶姑娘来的巧,我都没来得及收拾残局。”
清歌无视了院子里满地的尸体,转身欲走。
南胥月顿时慌乱不已,连装出来的冷静也顾不得维持了,手拄着拐杖急忙想要走过来拉住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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