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听到门外的响动,林初和陆尘里的聊天被迫中止,林初起身,站在门口,为迎接委托人做好准备。
门开,进来一个约莫四十岁女人,林初露出他的八颗牙齿,热情道:“欢迎光临解忧小馆。”
“唉呀妈呀,吓我一跳。”女人拍拍心脏位置,似是被惊吓到了。
林初见女人身后跟着进来一个男人。
“你们是一起的吗?”
“嗯,我老公。”
林初将他们带到陆尘里面前,见椅子少个,“我去拿椅子。”
林初从图书室搬来一个椅子。
“您请坐。”林初将椅子搬到站着的男子面前。
后林初走到陆尘里身旁,小声吐槽:“就不能设置两个椅子嘛?”
陆尘里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用着只能林初听见的音量,“经费有限。”
经费有限???????
一个椅子才多少钱?
一看陆尘里就在瞎说!
“你们好。”那两位夫妇开口道。
看起来两位都很有涵养。
衣着大方得体,气质落落大方,美中不足的是面容有些憔悴。
“您们好,麻烦您填一下这个。”陆尘里推出一张纸到女人面前。“写上您的名字,年龄,性别就好。”
“好。”
“你们忧愁是什么?”
女人抿了抿唇,犹豫半天,才说道:“我们有个孩子,他于三个月前去世了。”
“他还有个一岁大的弟弟,我承认我们对他有愧,可你们能不能让他别去伤害他弟弟?他弟弟是无辜的,如果他有怨,冲我们来,好吗?”女人几乎是恳求地说着。
但她恳求的对象,却不是陆尘里他俩。
林初总觉得这些话在哪里听过?
简直耳熟。
他发现,来这的委托人,大多都喜欢说的一句话是,谁谁谁是无辜,让下阴间那人又冲着某某某去,别去伤害无辜的谁谁谁。
好经典的语录。
“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如果方便的话。”
“是这样的……”女人娓娓道来。
前几个月,当时大儿子还没去世。
女人抱着孩子抖啊抖,孩子却依然啼哭不止,“魏文,孩子最近怎么老哭啊?前段时间都不这样。”
“会不会是饿了啊?”
女人尝试喂奶,可孩子根本不喝,“不是。”
“他是不是拉了?”
“我刚看过,没有。”
“明天周日你不上班,带他去看看吧?”
“好。”
翌日
女人给孩子换衣服,刚一脱下衣服,孩子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映入眼帘。
一时间,女人瞳孔骤缩,连带着大脑停止了思考。
“魏望希,你给我过来!”
她几乎是用着吼的。
17岁的魏望希闻言赶来,“什么事,妈?”
“这是不是你给弟弟弄的!”
魏望希摸不着头脑,“什么啊?”
“还在装傻!”女人喘着粗气,怒吼道:“魏望希,你好恶毒!不就是我们商讨家产时打算分一些给你弟被你听到了,你居然就下如此毒手!”
魏望希看到弟弟胳膊上的针孔,也是被吓得后退两步,他无措地直摇头,“不是我做的,妈!不是我做的!您相信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果没有你弟弟,我们家的家产就全是你的!”
“不是我!妈!”魏望希重重地喊着女人,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妈!……”
最后一声,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唤醒她的理智,可失败了。
魏望希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又退,直至最后,转身跑走了。
等魏文下班后,魏夫人将此事告诉了他。
“不是有监控吗?”魏文问道。
“魏望希心思太缜密,估计当时他断电了,没有相关画面。”
魏夫人冷静下来后,也怕自己冤枉魏望希,所以特意去查看了一下监控。
可却什么画面都没有,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望希这孩子不是这种人。”
“那是因为在孩子还没出生前,家产都是他的,他当然不会有野心。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孩子,他猜到我们定会将多数家产给我们的亲生孩子。那天我们的谈话不是被他听到了吗?”
“可他当时说,让我们把家产全部留给弟弟。”
“你傻啊,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暴露自己的野心。”
“一个十几岁孩子,哪有成年人那么多坏心思?而且,他看起来没在说谎,他当时的眼神我倒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很诚恳的,他是真的想让我们这么做,望希这孩子打小就乖。”
“不行,还是得留个心眼。”
“你没证据就怀疑人家,你这过分了啊。”
“当利益发生冲突,他就有必要这么做。”
“去喊望希吃饭,好好和他道歉。没有证据不要怀疑他。”
“万一就是他干的,我还去和他道歉?!”
“快去啦快去啦。”魏文轻声哄着妻子。
“不去!”奈何魏夫人把头撇过一边,怎么也不肯听魏文的话。
“行行行,我去喊,到时候别吼人家。”
魏文轻轻叩了叩魏望希房间的门,“望希呐,出来吃饭啦,今天有好多好吃的哟。”
可敲了半天,没人应答。
“望希?”
魏文又敲了两下,依旧没人应。
魏望希不是这种一生气就不理人的人。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咯。”
等了一小会,还是没人回,魏文犹豫了下,随后转动门把手。
他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间空空如也。
“他不在房间。”
“啊?”
“你今天是不是对他说什么重话了?”
“我就说了句不想看见他,然后我以为他就回房间了。”
“出去找啊!”
一找就是三天,他们二人心头涌上不安。
依魏望希的性子来说,他根本不会离家出走,即使是气头上,也只可能是在外待一两个小时就回去。
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回去……
后来,他们夫妻二人报了警。
再在后来,警察告诉他们,魏望希在离家后的第二个小时,无意中踩空落入下水道中,恰好碰上运行的排水系统,他在落入下水道后不幸被水流快速冲走,最终死于溺水。
“在他离世后,他弟弟也还是哭,离奇的是,老在大半夜哭得撕心裂肺的。除此之外,更离奇的是有一次我们竟听到了孩子喊哥哥。”
“可我们根本没教过他喊哥哥。”
“我怕,他心中有怨,向他弟弟索命……”
“你们最后到底有没有查出到底谁干的?”林初在一旁插嘴道。
他比较在意这个。
他知,不可随意妄罪于人。脏潭易进,污泥难洗。
别人一句简单且轻飘的话,很有可能使得对方陷入泥潭中不得脱身。
即使脱身,也很难自证清白。
再说了,如果不是人家做的,人家死后还扣着这顶大帽子,未免太冤了些。
魏夫人低下头,面露愧疚,“不是他。”
后面,在一次偶然中,她发现了真正扎针的凶手!
是她家的保姆!
由于仇富,选择了伤害孩子。
那一刻,他们才知道魏望希有多冤。
林初接着又问:“明明他也是您的孩子,为什么您会把他想得这么不堪呢?”
“咳咳。”陆尘里轻咳两声,示意林初别逾矩。
这事属于委托人隐私,他们无权过问,只是林初想为魏望希鸣不平。
“他其实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他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养的,领养他快十年了吧。”
林初莫名不爽,他冷言冷语,道:“那你又怎么确定你儿子哭是他在作祟呢?”
气得他甚至忘了使用敬语……
“这……只有他了,要不然孩子他是怎么喊出哥哥的?”
“你对他的成见未免太深了些。”林初越说越激动。
“林初。”陆尘里出声制止,真怕林初和他们吵起来。
林初缓过神来,幸好,如果不是陆尘里的那一声,恐怕他真的能和她杠起来了。
魏夫人眉间露出不悦之色,她微微皱着眉。
对林初批判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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