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存者们

秦枫：喂，喂，你没事吧？

秦枫：我去，我这就摊上人命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恍惚间，林珂珂只觉得有一双粘着血液黏糊糊的手在拍自己的脸。

林珂珂：（谁知道你是人是鬼啊，装死，奶奶说，在山里遇到熊就装死。）

七分装，三分真，低血糖发作的林珂珂嘴唇清白满身冷汗，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秦枫：唉唉，美女，大姐！算我求求你了，我就一臭打工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钱付医药费啊！

林珂珂：（好像不是丽姐，也不像是丽姐变成的怪物呢…）

林珂珂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有限的视野里，一个衣服上手上沾着血的男人一手抱半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正用手机上的手电光照着她的脸。

林珂珂：（不行，再帅你也只能是只帅哥鬼，我才不会上当呢！）

林珂珂两眼一闭爱咋咋地，继续她的装死大业。

秦枫：这女生好像本身就病的挺严重…我真该死啊

男人的声音有些自责。

衬衣上满是血迹的男人只顾查看林珂珂的情况，此时电梯门又开了，走进一个眉眼温和衣着干净得体的男子

唐默：你别紧张，先别乱碰她，把她放平。

秦枫：你是医生？

唐默：是的，我是唐默，心外科医生。

唐默安抚着男人的情绪，顺便温柔地拖住林珂珂的头，脱下自己的外套卷成一团，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小心细致地放平她，帮她抬起下巴，保持呼吸道的畅通。

唐默：这位先生，请相信我，昏倒的患者是不能随便移动的，先把她放平。

唐默从脖子上取下一听诊器检查林珂珂的情况，金属探头冰凉的触感令她本能地发抖。

林珂珂：（嘶，好冰…坏了坏了露馅了）

唐默：她没事，看症状更像是低血糖。

唐默轻笑，并没有直接拆穿林珂珂装死的小把戏。

秦枫：低血糖很严重的话也会晕倒吗？那怎么办？

唐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剥开糖纸，轻柔地掰开林珂珂的嘴，把糖块送进她口中。

唐默：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等她血糖升上来我们再和她说话吧。她现在需要休息。

唐默停了话头。

林珂珂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唐默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这个“休克”的患者身上，耐心地守着她。

林珂珂：（他是怕我被揭穿之后难堪吗？）

唐默：（她是有低血糖的症状没错，为什么要装成休克的样子？难道……）

唐默冷冷地白了秦枫一眼，很显然，把浑身是血，手里还握着金属撬棍的秦枫当成了什么，随时可能对女性实施暴力的危险分子。

秦枫：唉唉，你那是什么眼神？

唐默：毕竟我们素不相识，之前这位女士是怎么昏过去的，你比我清楚。

秦枫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唐默。

星海软件公司 1103号技术员秦枫，工龄五年。

秦枫：我一个程序员，身上随身准备一根撬棍以备不时之需，这很合理吧？

林珂珂：（合理才怪！谁家好程序员提着撬棍上班！）

林珂珂：（我看你就算不是什么变成了人形的妖魔鬼怪，就是什么危险的家伙。总之不是善茬！）

午夜十一点半，一个浑身是血的程序员，提着一根沾满了血迹的撬棍出现在一位晕倒的女士身边，这很合理吗？

唐默用一种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警惕地打量着秦枫，大有视死如归保护患者的架势。

秦枫：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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