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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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光!

一个静悄悄的夜里,玉盘点缀着点点星空,微风时不时地拂动着,掀起了一片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荷叶、狗尾草。

陈景轩联系到一家家政服务,他准备晚上早睡,翌日清晨早起去这户人家看看。第二天一早,他根据电话里咨询的这家主人提供的家庭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家所在的楼层。

“你们家具体每天工作多少个小时呢?工资、食宿怎么安排呢?”

这户人家夫妇是开房地产公司的,还算比较有钱,又额外自家经营了一家火锅店。不过他儿子比较懒散,不勤快,喜欢打电脑,每天吃的瓜子皮、花生壳以及喝的啤酒罐到处往地下扔,他自己收都不收。儿媳和儿子时不时地吵架。她平时帮公婆经营房地产公司,处理日常工作业务。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小儿子比较可爱、幽默且富有童趣。女儿上的也是该市里一所著名的尖子学校—四中,平时吃的很胖,才13岁,上体育课跳跳绳都跳不起来。

陈景轩来他们家干活主要是要每天做饭,顺带打扫家务。

“嗯...工资呢月结,三千元一个月,中午在我这吃一顿,晚上回你自己家。早上不用过来做早饭,9点50到就行。平时要打扫房子,扫地、拖地、洗衣、擦玻璃。”

“嗯嗯行,我回去考虑一下,行的话明天就来上班。”

“好的。”他家儿子还时不时打着啤酒的饱嗝。

到底来不来呢?去不去干呢?自己是湖北三峡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近几年汉语言文学专业也算是国家热门专业之一,报考国考也很卷,竞争太激烈。他参加的这两次考试第一次笔试没过。猝不及防的是新一年的国考又多了些“拦路虎”—政治理论,连曾是高中政治班级尖子的他也感觉到难上加难,只有备考时又没能完全做到尽自己所能去囊括海量知识点,把它们全都汲取、吸收到大脑里。而对于数量关系和资料分析而言,他也没发挥到位,高中时数学基础相对来说就很薄弱。不过申论还算写的算是达到了考试给分要求。第一次落榜后他本想放弃了,可又不甘心,就又重整旗鼓再二战。二战的这一年里,他加强了对所有基础薄弱点的消化和夯实,对于行测发挥好的选择也不放过。再战入围了面试又失败后,此时他offer也仍还没得到,投的许多简历也没回应或者被刷掉了。而三支一扶、事业单位、教师自然也都是上岸不易。陈景轩考研二战也以失败告终。虽然国家说“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里提到要提升就业质量和人民收入水平,但是当代大学生就业形势不容乐观也确实早已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既然现在应届大学毕业生、研究生毕业生都不容易,那我还把自己身段抬那么高干什么?”他喃喃自语道,“抬太高也没用,你有CET证书、驾照、计算机certificate、普通话证别人也有啊,况且本科时你没考教资有人也有教资证书了。”

第二天他就到这户人家家里开始做活了。早在初中的时候他就学炒菜。此前疫情的时候陈景轩还在一个社会技能证书机构上花了五百元报了个“石家庄锦程”中级烹调师的名,他加那个报考老师的微信,考前给他发了带答案的押题,他自己考前背熟。老师说考试交五百,考过再交一千二百八十元补齐尾款,才能把纸质证书邮寄过来。他凭借实力通过了考试,考了两次,一次七十九分,一次八十六分,结果他付那个老师说的尾款钱就不够了,只在全联人才服务云平台查证到了电子中式烹调师证书。刚开始,他做饭做的好好的,他们一家子还自觉下来一一吃饭。可是时间一长,他们家就感觉家里有人伺候,都等着把饭喂他们嘴里。儿媳小张中午不回来,吃公司的工作餐。两个小孩子时间一长有时候都不吃他做的饭,争先恐后地在美团上点外卖,点的还都是烧烤、肯德基之类的油炸食品。老太太对他呼来喝去,每天还要变着花样,今天吃大盘鸡、土豆烧牛肉、排骨炖豆角、回锅肉,明天吃家常豆腐、茄盒、糖醋里脊、梅菜、扣肉。有时候他们家亲戚一家子过来,陈景轩就连自己的午饭都顾不上吃,吃完后他还要洗一堆碗。他们的儿子有一次做炒龙虾尾,他口味重,硬要自己下厨,放了好多辣椒,结果两个孩子不吃,老太太埋怨是他做菜要放那么多辣椒。在别人家干活,陈景轩还是不想直接就对老太太说:“是你儿子不要我下厨,他自己做,口味重,怎么怪到我头上呢?”干的时间久了,老太太有时候还让他午饭吃剩菜剩饭,他第二天做了新的菜肴他们一家子吃。他家从不吃剩菜剩饭,有些菜吃不完的就全倒了。做房地产的觉得有钱,也不差香的吃,辣的喝。

他上午9点50分到了之后就主要是给他家打扫卫生。他原以为扫地、拖地嘛,就和以前在自己家打扫一样,三下五除二就能收拾干净了。可现实和他的想象全然是云泥之别,他家是别墅,从一楼扫、到三楼,外带一个家庭健生房,他家人住的卧室、卫生间、浴室也不能放过。在把这些都做完之后,陈景轩顿时就觉得这三千块薪水真的不是那么好拿的。每当他累的腰酸背疼,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老夫妇他那儿子就会不愿意,嫌他做的慢,还要他再赶快去擦桌子、洗衣服,不然就克扣掉他当月收入一半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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