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大妖

卓翼宸：“八年前缉妖司覆灭，崇武营得势，就是拜你所赐。谁都能帮缉妖司，唯你不行！”

司徒鸣沉吟片刻，却是上前一步

“你真的肯帮缉妖司？”

赵远舟（朱厌）：“倾尽全力，鞠躬尽瘁……不过我有个条件。”

卓翼宸：“刚还说自己无欲无求，果然满口谎言。”

“什么条件？”

赵远舟（朱厌）：“我想要缉妖司里一个人，来陪我一起查案。”

“谁？”

赵远舟（朱厌）：“这人二位都认识，指挥使范瑛大人的千金，文潇小姐。”

楚姩微微一愣，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过一会又转平静。

…

缉妖司后门的小巷中，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失了魂一般，脚步虚浮。

文潇不记得自己在雨中呆坐了多久，直到一个孩童被她的模样吓得哇哇大哭，她才如大梦初醒，慌忙起身，狼狈离开，湿发黏着几缕贴在她苍白的额头。

从踏进后门，她便察觉出异常，有脚步声急匆匆地向她靠近，文潇悄悄按住腰间的匕首，跑来的是另一位典藏官。

“文大人，老天爷，你终于回来了……快跟我走，先藏起来，咦？你受伤了？”他的视线落在了文潇肩膀处的血迹，有些诧异。

文潇：“不打紧，为什么要藏，怎么了吗？”

文潇悄然松开握住匕首的手

典藏官警惕地查看四下，确认安全后才上前一步，颤抖着开口。

“有两只妖闯入缉妖司了！”

文潇不可置信

文潇：“妖？闯进缉妖司？胆子也太大了……”

典藏官绘声绘色，用手丈量着

“他们不是胆子大，他们是整个人都很大……大大大……大妖！”

文潇：“大妖？什么大妖？”

“朱厌。”

“还有楚姩，那只九尾狐大妖”

文潇闻言脸色顿变。

八年前，文潇被大妖送到了天都范府门口，管家将文潇带进府内，范瑛问过她姓名与户籍后，说与她的长辈相识，收她为义女，可连文潇也不曾知道有这层关系。

范府很大又很小，抬头望四方框定了一片天，远不如大荒的辽阔，她住不习惯。下人们对她很恭敬，也很有距离，她感觉很孤独。

她常趴在窗户上向外望，盼着大妖按照约定来接她，日子就在这样盼望中过了夏与秋。

天都在即将入冬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文潇记得那晚范府忙作一团，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她躲在柱子后从范瑛与其他官员的言论中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半年时间，大荒有许多妖趁乱逃入人间，不乏有妖借此危害人间，幸有缉妖司，才没有出过大乱子。

而这次，极恶之妖朱厌从大荒来了天都，缉妖司发现其踪迹后欲履行职责诛杀朱厌，却反被朱厌血戮，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而后朱厌被九尾狐大妖救走

唯一幸存的是卓家的小儿子卓翼宸，话至此，厅堂徒留唏嘘与叹息。

文潇也不自觉跟着叹息

反应过来时，忙捂住嘴巴逃开。文潇跑进庭院时，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少年安静地坐在石阶上，一身丧服，垂眸不语。

那是文潇第一次见到卓翼宸

此后，她一直没等到大妖，但身边却多了另一个身影

文潇与卓翼宸两人，一个身为神女却没有白泽神力，一个空有云光剑却不会使用，两人又同样失去了至亲，他们的相遇仿佛早被上天安排好似的。

卓翼宸将卓家的宅院让出来，文潇知道缉妖司对他而言是父兄的遗志，十分重要，也知道卓翼宸有多恨朱厌。以卓翼宸的身手，换作别的妖，她自然是不担心的。

可如果是朱厌……

文潇心中忐忑不安，一路跑到了地牢门口。

守门的侍卫立即将她拦下

“卓大人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地牢。”

文潇：“我也不行？”

语气有些急切

“文大人也不行。”

牢内

卓翼宸听闻赵远舟要求文潇加入，怒道

卓翼宸：“休想！”

赵远舟的耳朵动了动，默契地和楚姩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听到了地牢外的脚步声

赵远舟（朱厌）：“休想？我不但要想，我还要做。”

赵远舟（朱厌）：“现在是我提要求，你没有资格说不。”

赵远舟忽地凌空倒跃飞起，后背在接触墙壁的瞬间，墙上泛起金光，而他和楚姩也已穿墙而出，只剩下链条凝固在墙壁里。

卓翼宸见状立即冲进牢房，扯着被嵌进墙壁的锁链。

身后一声呜咽，卓翼宸回头，正看见赵远舟将司徒鸣打晕了过去，接着走到牢门处，看着卓翼宸，露出一个微笑，抬手将牢门锁上

赵远舟微笑着转身朝走廊外快步走去

守卫听到动静拔刀朝着赵远舟冲来，赵远舟抬起手指，放于唇边

赵远舟（朱厌）：“梦。”

侍卫们瞬间跪地不动

赵远舟越走步子越快，最后径直飞身而出，衣袂翻飞。

文潇正站在地牢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突然，侍卫和文潇都听见了自地牢中传出的风声，没来得及看见人影，只听见鬼魅般的声响传入众人耳中，除文潇外，所有人全部应声倒下入了梦境。

文潇警惕地盯着地牢的入口，她知道应该是朱厌逃出来了。

那小卓呢？

她不敢细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道身影从地牢入口飞身而出，文潇心跳如雷，转眼，那道身影落于她面前，手中变幻出一束鲜花献与文潇，白色的花瓣随风微微摆动。

赵远舟（朱厌）：“见面礼，喜欢吗？”

跟在赵远舟后面的楚姩看着二人的举动，眼神波澜不惊，像是毫不在意

文潇一愣。

花……

大荒的记忆瞬间闪现在她脑海中，大妖每次见她时，也喜欢带一束野花。

文潇脸色苍白，下一秒就虚弱地跌了下去，赵远舟错愕，立即丢掉花束，在文潇倒地之前将她稳稳接在怀中。

赵远舟（朱厌）：“凡人女子，如此主动？”

他的声音轻柔，似是挑逗，眉眼却丝毫没有轻浮之意。

文潇：“身子不好，虚弱无力，大人莫要见怪。”

文潇面容清丽，神情带着几分笑意

赵远舟（朱厌）：“你不怕我？我是妖。”

文潇：“我知道，大妖朱厌。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赵远舟轻笑

赵远舟（朱厌）：“如此老套的搭讪方式？你认真的吗？”

文潇：“我叫文潇。”

赵远舟看着她的眼睛

赵远舟（朱厌）：“赵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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