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自己做的选择

赵远舟的伞尖击中拨浪鼓后，拨浪鼓突然飞走，在空中突然疯狂转动，鼓耳不停击打鼓面，清脆叮咚响声不停。

周围突然汹涌大雾，包裹而来。

白玖吓得躲到卓翼宸身后，卓翼宸和裴思婧都做好了警戒的姿势，警惕地看向四周。

忽然，一根藤蔓从浓雾中朝白玖袭来，缠住白玖的腰，瞬间白玖向后拉走。

赵远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白玖，两人一下被同时扯进浓雾中。

赵远舟（朱厌）：“我保护白玖！你们先去救文潇！”

树藤抽离，赵远舟和白玖猛地于白雾中跌在地上。

赵远舟拉着白玖起身，看向四周，二人已经置身于缉妖司后院圆形水池。

一道人影于浓雾中出现，突然攻击赵远舟，身影极快，赵远舟用手接了对方两招，推开白玖往旁边闪躲。

两人身影交错，擦身而过，赵远舟另一手顺势挥出短刃。

锋利的刀刃眼看划过对方的脖子，那人影偏头，侧脸与赵远舟对上。

赵远舟震惊，立即收手，那人仍被赵远舟的力道摔在地。

人影抬起头

她……竟是文潇

但细看起来，文潇此时与平日不大一样

那五官明明清丽如莲，此时却透着妖冶，眼含水波，柔媚勾人，唇噙着一丝笑，如浓雾中绽放出一朵美丽妖艳的毒花。

白玖：“文姐姐？”

赵远舟愣在原地，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文潇。

只这喘息之间，文潇重新拔出短刀，身形一闪，刺向赵远舟。

赵远舟立即侧身，躲过她的刀刃。

赵远舟转身，伸手牢牢掐住文潇的喉咙。

白玖惊得大喊出声。

白玖：“大妖！你干嘛！”

赵远舟眼中冷意慑人，手上毫不怜惜，似要用力扭断手中人的脖子。

赵远舟（朱厌）：“她不是文潇。”

文潇的面容随之狰狞变形为一个面容陌生的女妖，那女妖眉眼间尽是狠厉妖气。

女妖的双手变为一双尖锐利爪，朝赵远舟狠狠抓去。

赵远舟身形一避，反手一掌拍在了女妖的肩膀之上，打得她后退数步，身形不稳。

女妖见势不妙，转身飞身跃入浓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赵远舟正要追上，一个铁笼忽地从天而降降，赵远舟下意识将白玖推开，自己却被铁笼罩了起来。

白玖站在铁笼外面徒劳地摇晃铁笼，铁笼纹丝不动。

白玖：“大妖，你快念咒啊，愣着干什么啊？”

赵远舟捏指想要念咒，却发现无法使用法力。

他打量起铁笼，铁笼上画着血红的圆形兽纹咒印。

赵远舟微微蹙起眉头

赵远舟（朱厌）：“这铁笼上用诸犍的血画下了咒印，专门用来关押妖物。”

赵远舟（朱厌）：“妖在这里面，使不出任何妖力。”

刚说完，赵远舟便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抬眼紧盯着白玖身后的浓雾，白玖也茫然地回过头去看。

赵远舟（朱厌）：“到我身后去。”

白玖缩了缩，乖乖听赵远舟的话，躲到了笼子的后方。

白玖的手伸进了笼子里，悄悄拉住了赵远舟衣袖的一角。

离仑：“朱厌，好久不见。”

离仑的身形从浓雾中缓步走出，他一身松垮长袍，笑吟吟地同赵远舟打招呼，仿佛两人仅仅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赵远舟（朱厌）：“文潇在哪儿？”

离仑的神色一顿，背过了身去，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中的拨浪鼓

离仑：“这最后一关还没结束，急什么，通过了，自然就让你见她。”

离仑抬眸，眼中流露出危险的雀跃

离仑：“最后一关，不如就玩开心二选一吧。”

白玖：“这、这又是什么玩法？听起来可不太开心——”

话音未落，离仑的身形已经闪至白玖身后，一只大手钳制住了白玖的脖子。

离仑冷笑道

离仑：“原本打算第一关就让槐精把这小子留下，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放弃他。”

赵远舟（朱厌）：“小玖是我朋友，我就算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朋友。”

赵远舟的话让离仑心中莫名的情绪翻涌起来。

随即他周身的气息剧烈激荡，黑发与长袍无风自动如袅袅墨蓝色烟雾，漂浮不散。

那股不明的情绪最终成了满腔的愤恨。

离仑：“不会放弃朋友？你又在撒谎。”

离仑：“我现在要你用命来换他，你愿意吗？”

赵远舟（朱厌）：“愿意。”

离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白玖：“大妖……别管我，他是个骗子，不会说话算话的。”

离仑：“呵呵，赵远舟才是满口谎言的骗子。”

离仑：“不过，赵远舟的命，就算给我，我也不想要。我更想看到他痛苦难受的样子。”

离仑饶有兴致地笑，眼中带有杀意

离仑：“你选白玖，还是选卓翼宸。”

离仑：“选一个人生，选一个人死。”

赵远舟没有回答。

离仑：“怎么？很难选吗？”

离仑：“白玖是你的朋友，但卓翼宸，可是你的仇人……”

白玖：“小卓大人……才不是仇人……”

赵远舟叹息一声

赵远舟（朱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长进。”

赵远舟（朱厌）：“你专门造了个缉妖司的幻境，真是用心良苦。”

离仑不喜欢他这个叹息，不喜欢他此刻的眼神，更不喜欢他说的话，就好像错的人是自己一样。

离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他感同身受

让他知道，当时选错的人，是他朱厌

离仑：“我是希望你别忘了，凡人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离仑：“为了捉妖，特地设了这么个地方。”

离仑：“曾经有多少同胞，都死在这个用兽血涂抹的铁笼里。”

离仑：“你说我没长进，你不是也一样。”

离仑：“这么多年，还是把愚蠢的人类当作宝贝来守护。”

赵远舟（朱厌）：“你看起来很生气，又不爽了是么？”

赵远舟（朱厌）：“你不爽就对了，你不爽，恰恰说明我做的事做对了。”

赵远舟（朱厌）：“你生气，是因为你看到我什么都有，而你却两手空空。”

离仑愤恨道

离仑：“没错，我的一无所有，都是拜你所赐。”

赵远舟的眼神平静无波，平静中透着点漠然

赵远舟（朱厌）：“和我没关系，是你自己选的。”

离仑猛然一怔，刹那间，仿佛所有的愤恨都失去了目标。

他松开了白玖，白玖跌在地上剧烈咳嗽，而后连忙跑到了笼子后躲了起来。

离仑毫不在意。

他的眼睛只怔怔地盯着赵远舟。

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但他的选择，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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