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你在怕什么？

桃园居

院子里点着一个香炉，冒出轻烟袅袅，四周死一般寂静。

赵远舟在院子中间的蒲团上闭眼打坐

他发丝凌乱，额头上全是冷汗，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睁开双眼时，双瞳孔依然猩红如血，周身红光似已被暂时压制，又不安分地不断冲撞。

结界内无风，花瓣却如风被吹落，他轻抬手指，接住了一片粉嫩的花瓣。

瞬间，他身后万千花瓣被同时这戾气点燃，火焰燃烧的声充斥在赵远舟的耳边。

“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这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你可以毁天灭地，无所不能……为何拒绝？”

赵远舟（朱厌）：“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毁天灭地。”

赵远舟（朱厌）：“我只想要我所珍视的人平安无事，不希望她失望悲伤。”

“你又能坚持多久？不如和之前一样，乖乖把自己交给我吧……”

“对抗自己只是逆水行舟，徒劳之苦，烈火灼心，何必忍受……”

赵远舟（朱厌）：“原来你根本就不懂……”

“什么……”

赵远舟强压住那股冲撞的力量，手颤着伸出，指尖凝聚法力，一晃，耳边的声音骤然消失。

四周归于平静。眼前的景象恢复如初，漫天火星变为落花，纷纷扬扬地飘散。

赵远舟看向小院里的秋千，手拂过，心中所想随之化作幻象。

他看见文潇坐在秋千上，而他就站在秋千后推秋千，秋千荡得很高，文潇笑得很快乐。

他目光扫过秋千后的隐秘角落，那里站着一位女子，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是楚姩

他这才发觉，好像未曾在意过她

无论他和文潇做什么，她永远都在角落默默看着他们，看着他

赵远舟感觉到心口疼痛，他伸手捂住胸口，继续看向院中空地。

他吐出了一口血，笑着擦了擦嘴角，又看向屋内。

冬日房间外细雪纷飞

屋内桌边，楚姩和他围炉烹茶，炉上还烤着柿子，她想用手拿，被烫了一下，立马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他宠溺地笑了笑，替她从炉上拿过柿子，剥开，放在她的碗里。

赵远舟（朱厌）：“若真能过上四时静好，年岁无忧的日子，那任何痛苦，都可以忍受。”

赵远舟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掉下来。

一生所求，不过相守。

……

夜已深

藏卷馆中烛火闪动，一堆藏书垒得很高，文潇坐在其中翻阅各种藏书。

天渐亮，文潇不知不觉中靠着书架睡着了。

一只手伸过来，给文潇盖上了一件外衣。

文潇睁开了眼，看了看天色，又继续翻看起书籍。

卓翼宸打开食盒，里面是炖的雪梨，他担心文潇的身体，又找白玖加入了些补身体的药材。

文潇没睡，他也未睡。

卓翼宸：“听裴思婧说，你连晚膳都没吃，我帮你炖了雪梨，你趁热吃几口。”

卓翼宸递给文潇热汤，文潇捧着碗，看着冒出的白气发呆，心神不定。

卓翼宸也没有说话，两人安静坐着。

隔了一会儿，卓翼宸突然起身。

文潇：“你去哪儿？”

卓翼宸：“蜡烛快要烧光了，再帮你点一根，我怕你看不清楚。”

卓翼宸顿了顿

卓翼宸：“你呢？”

文潇勉强笑笑

文潇：“什么？”

卓翼宸：“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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