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蓝曦臣微笑道:“我现在并无功民在身，并非泽芜君。”

“是，蓝大公子。”

温若寒依然看着蓝思追，“别紧张，我就想问问，你们说的魏无羡样子不一样了是什么意思？”

蓝思追道:“不知你们水镜里可知道过魏前辈死过一次？”

“然而夫人死于乱葬岗围剿！”

聂怀桑紧接着补了一句，“含光君问灵十三载等回了挚爱。”

蓝思追沉痛的闭上眼，点了点头，“对，第一次乱葬岗围剿的时候魏前辈死了，十三年后人献舍得以回归。那画上男子就是献舍给魏前辈之人，虽是相貌不同，但内里确实是魏前辈本人！”

魏长泽问道:“献舍者何人？”

这一次蓝思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金凌。金凌叹了口气，“莫玄羽！我祖父金光善和莫家庄莫二娘子生的私生子。行了，还想问什么？”

众人看了一眼金光善，什么都不想说了。

温若寒接着问:“何为献舍？”

这次金凌也不问答了。无奈，蓝景仪上前道:“据我们所知，献舍是一种禁术。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厉鬼邪神，祈求厉鬼邪神完成自己的愿望，但自己魂魄却会回归大地，彻底消失。”

嘶～这献舍竟然这么邪门！

只有魏无羡不可置信的拿手指了指自己，“我？厉鬼邪神？”

欧阳子真哭笑一声，“魏前辈，那个时候恐怕也找不出来比你名声更差的鬼了。”

魏无羡把手拿了下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样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时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哎！那你们说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

“……”

这一次是五人一起低下头，谁也不想说。说什么，说你歪了金丹还被抛下乱葬岗修了鬼道、射日之征立下大功但仙门百家卸磨杀驴、特别是金凌，说你中了我祖父的计杀了我父母、我堂叔把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毁掉了，怎么可能？还有蓝思追，说你为了保护岐黄一脉的老弱病残被逼上了乱葬岗，从此多了一个邪魔外道的称号，还是为了给情姑姑宁叔叔报仇又阴虎符杀了不夜天城的三千修士？

这些事情就是想一想，他们也觉得难受，又怎么说呢？

魏无羡看着五人都不理他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不说算了，下次蓝白应该会讲的。”

“什么？谁会讲？”

“蓝白啊！就是那个空间水镜里的女孩。”

“……”五人沉默了，全场都随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聂怀桑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莫玄羽为何献舍？”

这句话不知为何像点燃了暴炸桶一样，首先就见金凌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龇牙咧嘴的看向聂怀桑，“为什么？这还不得问你聂怀桑！这都是你布的局！你要报仇我不管，但就不该牵连无辜之人！”

“彭！”聂诚也腾了一下子从聂宗主怀里钻起来，并一脚踢翻面前的矮桌，“金如兰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爹！”

金凌冷哼一声，“我有说错吗？莫玄羽和秦愫是不是无辜？他们的死跟聂怀桑有没有关系？做了还怕人说吗？”

聂诚咬牙道:“我呸！说你历史不好你还不认，莫玄羽和秦愫他俩都是自杀好吧！而且把莫玄羽逼疯的人是谁？是你们金凌台的人！秦愫为什么自杀？这里面什么内情，你心里明白，我爹顶多就是说了个事实而已！”

“如果他不说就不会自杀！仅仅是为了对付我小叔叔就这么这一个可怜的女子也只有他聂怀桑做得出来！”

“我爹为什么对敛芳尊这么痛恨你不知道吗？说起来这还不是他金光瑶先做的事，如果不是他把我大伯杀害分尸，并我爹也不会那么疯狂！都是你们金家逼的！”

“要不是赤峰尊不修口德，我小叔叔怎么会对他动杀心？当年三尊结拜说得多好听，可其实在你大伯心里压根儿就没把我小叔叔当兄弟！”

“你怎么知道没有？要是没有他怎么会说叫他？依我大伯那性子，光是听我爹说我都知道，如果有让他看不顺眼的人他以定是一刀就劈了，哪还会多费什么唇舌？倒是敛芳尊，他根本就没听过我大伯的话，依然一意孤行！”

“话虽那样说，可赤峰尊何曾真正理解过我小叔叔的难处！”

“是！他想认祖归宗，所以去帮金光善做尽了坏事，害死了阿珞的阿爹又害死了我大伯，最后又亲手杀了他爹坐上了金宗主和仙督的位置！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除了敛芳尊也没谁做得出来了！”

“……杀妻不算！你不刚刚才说情愫是自杀吗？”

“你不也说情愫可怜，是我爹害死的吗？”

“她不可怜吗？上一辈的错关她什么事，可聂怀桑偏偏就不肯放过她！”

“你要这么说你该怪的是你那个好祖父！如果不是她敛芳尊就不会娶到她亲妹妹！还有……你也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不关小辈的事啊！那你还把阿月姐姐推下金陵台！”

“我那是……”

“别吵了！”

俩人吵架吵的忘我，各种黑历史张嘴就来，却把四周以众人听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蓝思追和蓝景仪还有欧阳子真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大叫停下。

看着温若寒身后粗布麻衣的孟瑶一副丢了魂和聂明玦喘着粗气的样子，两人齐齐捂住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果然，生气不好，和想看不对头的人一起生气更不好啊！

“别捂了，说都说了！”聂怀桑手上还拿着那把破扇子，隔空点了点聂诚，“三尊就是赤峰尊、泽芜君和敛芳尊？你大伯真的就是被敛芳尊杀害分尸的？还有你之前说的凶兄是怎么回事？”

聂怀桑说的平静，但聂诚还是怕的咽了咽口水，这种感觉在上次有个附属家族想对自己动手的时候他感受过。其他的就连他在他们杯子里放春药的事情败露后都没这么生气。

虽然只一次还是为了自己，但聂诚发誓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啊！

聂诚只好向聂宗主和聂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但两人也紧紧抓着桌边，等待着他的解释。

“问你话！”看聂诚半天不回话，聂怀桑也急了，直接大吼一声，吓得聂诚一个哆嗦！

“s——是——一共六块，爹您找回一只手臂，投放在莫家庄，其余尸块分布于我们家的祭刀堂、栎阳常氏、义城……和金凌台芳菲殿的密室……最后因为怨气太大，又集齐了尸块所以大伯就……就化成了凶尸，最后与敛芳尊一起被关入云梦周边的一座观音庙下的一具棺材里。还有……最后的封棺大典是……爹您……您主持的……就这些了。”

“……”

数次被提起的雨夜观音庙啊！

“哎呀～”魏无羡眼看气氛不对，就出来打圆场，“怀桑兄别这么生气嘛！把孩子吓坏了就不好了。你们两个也是，吵什么架，好好相处不好吗？以后不许吵了听见没？”

“……听见了！”吵完这一次已经后悔了，以后吵架一定先把场合搞清楚。

可聂明玦还是问道:“我不修口德是什么意思？”

金凌嘴角抽搐，“那个……赤峰尊你不用太在意了，说起来我小叔叔也有错。”薛洋啊！

“聂小公子！”秦宗主阴沉着脸问道:“秦愫是敛芳尊的亲妹妹是什么意思？”

“啊？”聂诚不认账了，“我有这么说过吗？你听错了。”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这么多人都听错了？

“孽子！”金光善满目喷火的看向孟瑶，“你居然弑父！我先杀了你！”说着就把出一弟子的剑向上跑去，但温若寒站了出来，“金宗主！岐山可不是你清理门户的地方！”

说完就把人给震下去。

温若寒回头看了看孟瑶，“怎么了？”

“我……”孟瑶完全愣住，他本七窍玲珑心，听了这么多，他自己几乎都听出来了，之前的杀子也有了原因。

可他还是不能接受，纵然所有人都说他低贱，又自幼在那种烟花柳巷长大，但基本的人伦纲常他还是懂的呀！自己居然和自己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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