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堂
关玉寒:姑娘,您这回去还没有半个月呢,就又回到这里,夫人知道了,不会责备你吗?
冯玉惜:我心里愁苦烦恼,却寻不到清净之所,我就想到了这里,况且我的花儿还在等着我呢,我可不能可怜了它们
关玉寒:您的牡丹芍药月季我经常给您照顾的,姑娘您就放心好了
冯玉惜:谢谢玉寒
关玉寒:不过姑娘你是为何而苦闷烦恼呢?
冯玉惜:还不是关于倾佑
关玉寒:倾佑公子,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冯玉惜: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玉寒:前几天我碰见了九安,是他告诉我的
冯玉惜:说起来,我也好久不见他了,他可还好?
关玉寒:嗯嗯……不知道
关玉寒: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清楚头脑
冯玉惜:我也是
冯玉惜:等有机会遇见了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关玉寒:可是姑娘,倾佑公子现在肯定很为难,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又不知该怎么解决,姑娘和公子的感情颇好,要不然,您去宽慰宽慰他吧
冯玉惜:哎,我是个嘴笨的,我也不会劝人啊,再说了,万一我给人家说的更加痛苦了,那还不如不说呢
关玉寒:可是………
冯玉惜:放心吧,这种事旁人劝是劝不来的,如果不自食其力,靠自己走出来,别人说的再多也没用
关玉寒:嗯,有道理
冯玉惜:(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对了玉寒,你现在既然也不在冯府当差了,以后还是莫要称呼我姑娘了,叫我玉惜姐就好
关玉寒:啊?这怎么行呢
冯玉惜:呃呃,反正我每天在府里,听他们这么叫我就是不顺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是一家人
关玉寒:嗯……好吧,谢谢玉惜姐
冯玉惜:(os:虽然我无法告知你的真实身世,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别怪我瞒你才是)
冯玉惜:(至于倾佑那儿………)
冯府后院
疏月:怎么会这样呢!我表哥他!居然是皇太子!
文琦: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置信
易璃:这件事情也是玉惜告诉我的,我又偷偷去了一趟闫府,问了成杰才知道,原来从小到大,这十几年的感情都是在作戏
疏月:可是不能够啊,当年他们去的西域那五年,不光是表哥一个人,还有成杰表哥啊!
易璃:唉!闫夫人这次真的太过了,为了除掉倾佑,不惜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下得了手,太可怕了
文琦:哎?小表姐呢……
易璃:她去泽雨堂了
文琦:这是对那儿有感情了?怎么又去了
易璃:谁知道她呢
疏月:我原本以为表姐会去安慰我表兄的,唉
易璃:行了,别唉声叹气了,这种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别人在劝也无用
文琦:那成杰表哥呢?
易璃:我去找他时,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存心折磨自己,我看了都心疼
文琦:那你得叫他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易璃:(忍俊不禁)行了,你们别操心了,成杰虽然心中郁结,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会很快走出来的
疏月:这一个两个的,真叫人难过
花紫汐:大姑娘
易璃:紫汐?
花紫汐:大姑娘,我们家少爷邀请您去找他一趟
文琦:什么事啊,不如我们也去吧
花紫汐:我家少爷说只找大姑娘一人
疏月:切,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易璃:你们两个先回府吧,我先行一步
疏月:好
文琦:好吧
元府
元恩泰:你来了
易璃:找我何事
元恩泰:闫府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我阿娘托我给你三个锦囊
易璃:这是何意?
元恩泰:都说闫府与冯府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此事又和你们冯府毫不相干,若是你们想要自保,不负圣恩,这三个锦囊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易璃:锦囊妙计?
元恩泰:正是
易璃:替我谢过元夫人,不过我不明白,我冯府与你们元府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为何帮我们
元恩泰:因为“义”
易璃:(惊愕片刻)我知道了,没想到,你们元府竟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真令我佩服,惭愧
元恩泰:现在这个局面,如果不互相拉一把彼此,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元府是可以隔岸观火,自保避祸,但是我知道,闫府和冯府从来都不是在一条绳上的,闫夫人和冯夫人虽然是孪生姊妹,但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异,譬如想法,谋略,布局,都有着天壤之别
易璃:这些话是元夫人让你告诉我的吧,不愧是将门世家,夫人的才情,令人敬佩
易璃:我会一字不落的说给母亲,谢谢你
元恩泰:紫汐,替我送送
花紫汐:是,大姑娘,这边请
回到冯府
冯夫人:此恩此情无以为报,也谢谢元夫人愿意相信我冯府,这三个锦囊我收下了,必要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冯府的
易璃:我会和阿娘一起
冯夫人:封锁消息,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明白吗
易璃:是
三天后,冯府屋顶,月黑风高,凄凉萧索
倾佑喝的满脸红晕,眼里闪着泪光,独自看着漆黑的夜空
这时天边亮起了红光,一盏孔明灯缓缓升上天空,孔明灯上还贴着纸条,上面写着“万事胜意,花好月圆,扶摇直上,水到渠成”
玉惜双手提着果篮爬上了屋顶,看到倾佑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她觉得此刻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却极为孤独
冯玉惜:没想到,这倾佑公子,居然也有此等雅兴,不过今天夜里既无月亮,也无星星,你在想什么?
倾佑:你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
冯玉惜:看来你心情不佳啊,正好,我今天带来了我最爱吃的水果,本来我是想今天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想把它们都独吞掉,既然碰上了,一起吃吧
倾佑:谢谢,可是我没啥胃口
冯玉惜:好吧,虽然我嘴笨,不会怎么说话,也不会安慰人,但我相信,我认识的倾佑,一定会克服所有困难,重振旗鼓,再创辉煌的是不是
倾佑:原先我想着,是杀了陛下,杀了安王,替你,替我自己报仇雪恨,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杀错了人,也信错了人
冯玉惜:你没有杀错安王,他确实死有余辜,他和陛下的性子很像,还一直处处针对冯府,而圣上庸碌无能,如果不是你杀了安王,我恐怕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倾佑:当初我在泽雨堂外遇到的那伙儿歹人,他们其实并不是安王派来的杀手,没想到,却是干娘所派来的,当时形势诡谲,看似是冲着你去的,其实是对付我来的
冯玉惜:没想到是这样
倾佑: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冯玉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听说太皇太后七天后就要来找你,接你回宫,你真的要入宫吗?
倾佑一言不发,直盯着手中那枚玉坠出神
倾佑:我不知道
倾佑:我不知道我要不要进宫,我也不知道我以后的路在哪儿,该怎么走
冯玉惜:原来你是迷茫了,没关系,噢,你看天上那个孔明灯
倾佑:你放的?
冯玉惜:不是我,我猜,应该是那家的家人愿望颇多,让小孩放的
倾佑:为何
冯玉惜:这字体稚嫩,很明显是小童所写,我猜,定是哪家的人最近水逆,为了能够扭转局势,所以请了道士,这道士又让十岁以下,三岁以上的孩童写下这些,贴在孔明灯上,放飞出去,如此便能心想事成,好运无双
倾佑:你还懂这些
冯玉惜:嘿嘿,也是我在一书卷上看到的
冯玉惜: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是纯净,无论是所看所想,都会比咱们大人要纯粹很多
冯玉惜:要不然,我也给你请个道士,为你破财消灾,说不定你也能和这户人家一样,否极泰来,如何?
倾佑:我不相信这些,还是不必花这冤枉钱了
冯玉惜:哎,真扫兴,好吧,既然你不信,那么你信我吗?
倾佑:你什么意思?
冯玉惜:正好,我以前呢,也学过卜算之法,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免费算上一卦
倾佑:(哭笑不得)哦?那不知,玉惜大仙要如何为小的算命呢?
冯玉惜:嘿嘿,你看!
她从怀里掏出两枚大小相同的铜钱,又从袖口里取出一桶竹签
冯玉惜:掷铜钱还是抽签,你选一个吧
倾佑:那我就抽签好了
冯玉惜:没问题!
玉惜双眼闭合,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不住地摇晃竹筒里的红竹签,片刻后,一枚金色的竹签掉落在地
倾佑捡起来递给玉惜,她搓了搓手,直到把双手掌心搓热了,才接过此签
冯玉惜:哇塞!否极泰来!鸿运当头!隆兴高中!恭喜你啊倾佑,以后你肯定会心想事成,前途光明
倾佑:这竹签金光闪闪,是个上上签,谢谢
冯玉惜:心里是不是舒服点了
倾佑:还好吧
倾佑:只是我现在内心苦闷,虽说已和闫夫人断绝了关系,但她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
冯玉惜:哎呀,别傻了,闫夫人有钱有权,要不是她为了复仇,我才不信她肯收养你呢!再说了,她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你身上的玉坠,将你的身世调查清楚了后才决定是否收养你的,而且她还故意收走并丢掉了你的玉坠,要不是天道好轮回,我才不相信她当时肯收留你的
倾佑:我还是不相信,如果我的母亲不是高皇后,只是个寻常不过的老百姓,她当真不会收养我吗?
冯玉惜:既然你不信,要不要再算下
倾佑:那这次,就掷铜钱好了
冯玉惜:好!
玉惜把大小相同,厚度一样的两枚铜钱放在小木筒里,摇晃了七七四十九下,一边摇晃一边念念有词,随后双手松开木筒,里面的两枚铜钱整整齐齐的掉落在桌上
冯玉惜:一正一反
倾佑:怎么说
冯玉惜:那应该是,一半对一半的概率吧,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
倾佑:(冷笑)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闫夫人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谁都看不透她,更不知她内心所想,或许,就连老天也看不透她吧
冯玉惜:那你以后呢?打算怎么办~
倾佑:往事暗沉不可追,既然闫夫人一心想杀我,我又何苦继续留下,长此以往,只会危害自身,得不到任何安全感
倾佑:我现在已无退路,也别无选择,或许进宫,是我唯一的出路吧
倾佑:虽然我现在也不知我的路在哪儿,但你方才不也说了吗,否极泰来,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不如,放手一搏
冯玉惜:好!我支持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随时奉陪!
倾佑:谢谢你,玉惜
冯玉惜:那你这几天住哪儿啊
倾佑:泽雨堂
冯玉惜:我昨天还去了那里,怎么没见你啊
倾佑:我昨天晚上才到的,听玉寒说你来过,便去看了看你的花
倾佑:想必,等到来年,一定美不胜收
冯玉惜:哈哈,那是,我可是养花高手
两人相视而笑,倾佑看着玉惜手里的竹签,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自嘲的笑了笑
倾佑:(os:罢了,来日方长,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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