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冯夫人离世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

太皇太后：这一年来，你做的很好，不仅成功得到了陛下的信任，而且也在朝堂上和宦官上博得了重要的地位，哀家替你而感到高兴

高御祥：这都是孙儿应该做的

太皇太后：听说再过三个月，西域的番邦使臣就要来我中原，据说他们那儿的公主也会来这里，为的就是与我大宋联姻交好，哀家劝你心里有数

高御祥：什么？！

太皇太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清楚，就算你心里，真的难忘旧情，可是世事难料，尘埃落定，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高御祥：是（忍痛）

在泽雨堂，白千霜正在培育花朵，玉寒则在她旁边辅助

尚枝：不好了，不好啦！

白千霜：尚枝，怎么是你，出什么事了？

尚枝：姑娘，夫人病重，命不久矣，大姑娘让我请您回府呢

白千霜：什么？！

三人一溜烟赶去了冯府

白千霜：阿娘！阿娘

易璃：玉惜你回来了！

白千霜：姐姐，阿娘不是只是风寒，怎么会命不久矣呢？！

易璃：大夫说，阿娘忧思过度，再加上，阿娘前阵子听说了闫夫人在牢中自缢身亡，悲痛欲绝，又时常挂念你，这才染病沉重，一病不起了

白千霜：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冯夫人：（虚弱）玉惜！玉惜……是你吗？你回来了

白千霜：是，阿娘，我回来了，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冯夫人：那就好，那就好

白千霜：阿娘，对不起，明明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冯夫人：不迟，不迟，你不必为阿娘伤心，阿娘能够从中解脱，亦是幸事

冯夫人：咳咳，咳咳

白千霜：阿娘，快别说了，别说了，我先喂您喝口水

冯夫人：不用了，能够在临死前，看到你，阿娘，咳咳，死而无憾了

白千霜：不，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易璃：阿娘，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帮您照顾好妹妹，哦对了，这是玉寒

关玉寒：夫人，我回来了

冯夫人：（喘息）好，好，我……死而无憾了

说罢，冯夫人双眼闭合，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不会醒来了

三人伤心欲绝，阴雨潮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冯夫人一去，冯家就只是个名存实亡的空壳子，什么小姐姑娘的，统统都成为过去式了

七天后

关玉寒：大姑娘，夫人在临终前对我说，死而无憾，是什么意思啊

易璃：事到如今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本是阿娘的姐姐的女儿，因为一些原因，你不得不离开冯府，阿娘为了掩护你的存在，只好对外宣称，你和你母亲一样，命丧黄泉了

关玉寒：阿？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白千霜：是啊，这都是真的，以前，我对你支支吾吾，隐瞒不说，就是害怕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关玉寒：（红了眼眶）难怪，难怪当初在泽雨堂，你说要以姐妹身份相处，原来是这样，你们竟是我的表姐？！

关玉寒：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孤儿，是因为托生的好一些，才会有冯夫人这样的恩人对我，让我不至于觉得孤苦无依，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另有原因

白千霜：对不起，不是我们隐瞒不报，而是阿娘生前所交代，若非万不得已，能尽量不说就不说

关玉寒：呜呜呜呜呜呜呜

玉惜看着她这般心碎痛哭，也跟着忍不住哭了起来，易璃看着他们这样，也默默流泪，三姐妹抱成一团，在冯夫人的灵柩前悲恸哀嚎

皇宫

德公公：殿下，闫少爷来了

高御祥：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德公公：是

闫成杰：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高御祥：虽然我现在身处皇宫，但并不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时间久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闫成杰：马上就是除夕了，这一晃，又是一年，你和那西域公主联姻之事，可是真的？

高御祥：（沉重的点了点头）

高御祥：替我告诉玉惜，夫人过世，我很难过，不能出宫陪伴她，是我对不起她

高御祥：今生所欠，已数不清了，她在我最孤独，落魄时候陪着我，陪我开怀解闷，助我脱离苦海，现在，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到底是还不清了

闫成杰：别这么说，若是你想见她，我也可以把她带进宫来的

高御祥：不用了，她们母女一场，今天又是冯夫人的头七，若这个时候带她进宫，她肯定会恨我的

闫成杰：冯夫人的病，是日积月累所积攒下来的，那你呢？你的心病，难不成也要像冯夫人一样，日久天长，变成身躯却不能愈之症？！

高御祥：可我还是负了她，不是吗？

高御祥：太皇太后那儿我不能抗拒，也不敢抗拒，圣上那儿，我又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和个活死人，又有什么分别

闫成杰：（喟然叹气）我明白你的纠结，来日方长，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我会帮你同玉惜解释清楚的，放心好了

高御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承认这枚玉坠是我的，这样，也就不用承受现在的苦楚了

闫成杰：你现在，自怨自艾也没用了，好好保重吧

冯府

元恩泰：易璃，玉惜，玉寒

白千霜：元少爷？

元恩泰：害，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叫我恩泰就好

易璃：你怎么来了

元恩泰：我来看看你们，听说冯夫人过世，我母亲十分伤感，可这阵子她又感染了风寒，不能前来悼念，便让我过来，送夫人最后一程

易璃：难为你挂怀这里，替我们谢过元夫人

恩泰手持三炷香，对着冯夫人的牌位拜了又拜，这才放上去，转身安慰道

元恩泰：人死如灯灭，别难过了，要是冯夫人看见你们为她如此难过，她也不会好受的

白千霜：阿娘是为了我，不想给我心里添堵，就一直隐忍着不说，虽然心中很是牵挂我，可是她还是忍着，不来打扰我，想着，只要能让我开怀点，可现在，她自己却走了，留下了我一个人

易璃：谁说的，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玉寒的

白千霜：姐姐

元恩泰：唉，高御祥虽然现在人在宫里，但他很记挂你，听说你回来了，托我把这个礼物给你

他从背后拿出一枚像鱼又像花儿的宝石，上面镶刻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玲珑剔透的玉纹，抚摸起来触手生温，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白千霜：这是什么？

元恩泰：这个叫百花玉，是从西域传进宫中的

元恩泰：他听说，你最近总也睡不好，很担心你，所以托我把这个送给你，希望可以让你夜夜好梦

白千霜：我听说他很快就要和西域公主联姻了吧

元恩泰：你都知道了

白千霜：礼物你帮我还给他吧，这份情，这份义，你帮我告诉他，从此以后，我和他两不相欠，让他安心当他的驸马去吧，还有，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他，去帮我和他一并说清楚，谢过你了

元恩泰：这……玉惜，作为他的好哥们儿，我还是想为他劝一劝，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那都不是他自愿的，你与他感情深厚，最了解他的就是你了，能不能看在过去的交情上，不做情侣，做朋友，可好？

白千霜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易璃和玉寒对视一眼，百感交集

关玉寒：那个，你别误会，表姐她不是这个意思

易璃：我想，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脾气的

元恩泰：（失落）我先走了，不送

回溯

高御祥：成杰，我自知对不住她，既然她不想见我，那我便尊重她，成全她，只要能让她从此开开心心，对我的情念，断了便断了吧

闫成杰：你想好了，不后悔了

高御祥：从始至终，都是我亏欠有负于她，我还不完，这个百花玉，你替我交给他，但别说是我给他的，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她了，让她安心

闫成杰：这………

御花园

元恩泰：这两个人，真的没可能了？

闫成杰：看样子，是的

元恩泰：我不信，我去再问问玉惜，他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情，没有理由就这么宣告终止啊，我再去试探一下

闫成杰：可是，御祥说不让我们告知这个玉是他送的，我们还是尊重人家吧

话还未说完，恩泰便抢先一步夺过玉石，跑出了皇宫大门

回到现实

元恩泰：我是不是，做错了……

明安宫

陛下：下月初六，就是皇家围猎的日子了，御祥，这阵子，你可有好好练习啊

高御祥：不敢懈怠，还请父皇放心

陛下：好，哈哈哈哈你很好，不愧是我儿，亦不辜负朕对你的期待

陛下：那么，对于下月的皇家围猎，诸位爱卿，还有何意见

大臣:臣无异议

陛下：好，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

德公公：退朝

高御祥：父皇

陛下：怎么了？还有何疑惑

高御祥：不是，儿臣只是想问，这皇家围猎的地点，在何处

陛下：韶华山，怎么了？

高御祥：没有，儿臣只是随便问问

陛下：你啊，也老大不小了，三个月后的联姻，孰轻孰重，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许啊

高御祥：（忍痛）是

泽雨堂

白千霜：阿娘这一走，剩下的，就只是些虚无缥缈的空壳子罢了，圣上虽说给咱们了补慰，可这来日方长，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方能稳妥长安

白千霜：从此以后，咱们便住在这泽雨堂，没有大姑娘大小姐之称呼，不分彼此，只分你我

尚枝：可是姑娘，这

白千霜：恩………

尚枝：是，玉惜姐

易璃：行了行了，她们都在府里当了快半辈子伺候人的活计，你这一下子让她们改称呼，别说他们了，我都有点不适应

白千霜：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更改称呼啊，虽然咱们现在与世隔绝，可这总有下山购物的时候吧，若是被人听到，岂不遭人怀疑，再说了，大家都是有娘生有爹疼有人，众生平等，这私下哪儿有那么多礼数啊

易璃：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白千霜：是吧

尚枝：是，玉惜姐！

就这样，千霜，易璃，尚枝和玉寒住在了泽雨堂，大家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天地，自在快活，肆意爽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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