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的真身

这样想着，清妩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的更深了一些，仿佛这样就闻不到那些血腥味，可以感受到安全感，卓翼宸感觉到了，动作变得有些僵硬，耳朵红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毕竟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除了文潇之外的姑娘，还是第一次抱着别人，姑娘家的骨头软，像水一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尾清妩：“要是没有生死契，你还会来救我吗……”

卓翼宸：“会”

卓翼宸：“我答应过赵远舟，作为交换，我要保护好你”

所以不管有没有生死契，卓翼宸都会来……

九尾清妩：“小卓大人……这雪好冷……”

九尾清妩：“冷的刺骨……”

卓翼宸：“是你流了太多血了”

平常那么嚣张，怎么就敢对着他张牙舞爪……

卓翼宸：“很冷吗”

清妩点了点头，这雪的确越下越大了，但卓翼宸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也知道，她是因为伤太重了：

九尾清妩：“要知道出这么多事，就不来人间了”

九尾清妩：“我在大荒，才不会受伤……”

因为赵远舟总是把她保护的很好，寸步不离的守护，没有任何一个妖怪敢靠近：

卓翼宸：“还不是你自己非要出来闲逛”

卓翼宸：“自作自受，怪的了谁”

嘴上说着，他却还是低了低头，替她挡住落在脸上的风雪：

九尾清妩：“我劝你，最好把我扔在这里，然后去把赵远舟叫来”

九尾清妩：“我怎么说也是个妖，受伤之后，会控制不住妖的本能”

九尾清妩：“小卓大人就不怕我一口，咬断你的脖子吗……”

的确，她的眼眸血红，眼角的妖纹也越来越明显

卓翼宸的脚步停住，清妩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着，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卓翼宸：“你……”

九尾清妩：“卓——翼——宸”

九尾清妩：“放手啊……”

她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卓翼宸犹豫了一会，走到了无人的巷子，将清妩放到了地上，那人痛苦的低着头，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九尾清妩：“走……快走……”

卓翼宸：“崇武营的人也许还没走远，我若此时离开，你虽不会死，但势必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卓翼宸不愿离开，但清妩此时此刻却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拉向自己：

九尾清妩：“你想死吗！”

怎么这么执拗，比八年前还要执拗……

卓翼宸：“别忘了，血契在身，我们生死同享”

卓翼宸：“我，不走”

他的声音很坚定，但清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卓翼宸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还不离开，反正她又不会死，清妩低下了头，痛苦难耐的颤抖着，喘息着，这是来自妖嗜血的天性，无法克制的天性

掐着卓翼宸脖子的手松懈，清妩用力握着手心，妖力克制不住的外泄，卓翼宸将云光剑插进地面，形成了一个小的结界，将二人包裹在里面，隔绝风雪

却在下一刻，失控的清妩将他扑倒在了地上，尖牙从唇间露出，双眼是血一样的红……

卓翼宸：“清妩，你清醒点”

他不能伤害她，只能看着面前失控的人凑近，仔细闻着卓翼宸身上的味道，露出贪婪的表情，微凉的鼻尖划过脸颊和脖颈，最后张开嘴狠狠咬下：

卓翼宸：“唔！”

强烈的疼痛袭来，这一口像是要咬断卓翼宸脖颈一样，若非他用手臂挡着清妩的脖子，恐怕命就没了

云光剑感受到主人有危险，不停晃动着，但卓翼宸只是疼的咬紧牙关，任由她吸食鲜血

忽然，卓翼宸看到了她显出的狐狸尾巴，是红色的，无比瞩目的红色

她竟然……是红狐……

——你的真身，是什么

——狐狸，九尾赤狐

——九尾赤狐，世上寥寥，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快一点找到你了

——不一定哦，不是每个妖怪，都会把真身给人看的

卓翼宸：“红……狐”

疼痛仿佛都感知不到了，卓翼宸的目光都在那晃动的九条尾巴上

若真是她……为何不相认……

清妩慢慢抬起头，贪婪的看着卓翼宸的眼睛，唇间都是他的血，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她似乎不知餍足，指尖轻轻描摹卓翼宸的唇：

九尾清妩：“你的血里……有我的味道……”

卓翼宸：“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相同之处，为什么不愿意与他相认，为什么不再是一身红衣，为什么又故意问他当年的故事……

九尾清妩：“好甜的血……”

她没有理会卓翼宸的话，只是慢慢低下了头，竟然吻上了卓翼宸的唇咬破，在柔软的唇珠上咬开痕迹，品尝着美味的血液，却令卓翼宸愣在原地

这大概是世间最致命的诱惑，让人甘之若饴，卓翼宸红了耳朵，鲜血从二人唇间流出，就像是当年，那女妖给他喂血时，从脸颊滑下的温热感

这太荒唐了……

卓翼宸用力的去推，可是清妩却死死咬着不放，几乎要把他的嘴咬掉一块肉下来：

赵远舟：“阿妩！”

赵远舟辆双指放在唇边，连忙念了一个字：

赵远舟：“昏”

清妩眼睛一闭，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卓翼宸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却难以忽略唇上的疼痛：

赵远舟：“阿妩……”

赵远舟连忙跑过来，温柔的将人扶起，揽进了自己怀里：

白玖：“我没看错吧，小卓大人刚才是被——被非礼了”

好家伙，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文潇：“小卓，你没事吧”

文潇把他扶起来，才发现卓翼宸的脖子和唇都破了，明晃晃的咬痕，意识到此时此刻的狼狈，卓翼宸连忙捂住了脖子：

卓翼宸：“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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