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套路，追？火葬场(一)

宫尚角抬起双手，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好，从前的恩怨都由你说了算吧，你的苏绿拂骂得我快冒烟了。那徵公子，你且说说，我的罪名除了心狠手辣、始乱终弃、三心二意、嗜杀亲子之外，还有哪些呢？”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倒是让远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愣在了原地。此时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见宫尚角话语中透着的几分戏谑与无奈，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远徵眉头紧锁，看着对方递上的一碗茶，那茶升腾起的热气仿若眼前的迷雾。对方的态度竟似是洗耳恭听，“你这般作为，倒像是吃错药了？”远徵心中疑惑重重。对方却从容说道：“看样子徵公子是骂够了对吗？既然您这边不忙，能否容我说几句呢？”

宫尚角直接坐在床上身子前倾“既然要翻旧账，咱们就从头说起，你记恨我为上官浅动心，可那时候你才十七岁，你有没有说过一句爱我的话！你说啊？！”

越说越来劲一条腿搭了上来，仿佛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支撑着他开口：“上元佳节那日，我确实分了心，未能及时认出你。事后的种种，我是对不住你。但你要承认，当时紧握着你的手寸步不离时，你都未曾说过一句对我的情义有异。”这番话让远徵直接愣住，他似乎陷入回忆，思考着这番话，是啊，好像还真是如此！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尴尬地喝了一口茶。“你说过，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你就没打算把我给他人，你忘了吗？”宫尚角点了点头，“不错，这话我说过，没有半点虚假。但那时候的前提是你为我弟弟。我深知你年幼，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不想强迫你，毕竟那时的你对我言听计从。若是先开口询问，你会拒绝吗？倘若你长大后遇到命定之人，又因顾及我而左右为难，岂不是耽误了你的一生？后来，我们一起面对无锋，生死与共之时，你直面本心说出不想再当我弟弟，我当时一时冲动拒绝了你，也是考虑过多。流言蜚语、世俗的束缚，你真的能承受得起吗？我又能否护得住你？你自己想想，你能做到满不在乎吗？宫门外暂且不论，单是长老几句责备，你都会气得面红耳赤。为了那句两宫绝嗣，你不顾一切给自己种下子母蛊，可曾跟我商量过？除夕夜你遭受反噬，血流不止，我抱着多次疼得死去活来的你，我能好受吗？你扪心自问，我当时有多疼你！”宫尚角双眼泛红，气得仿佛心症都要发作一般。远徵满心羞愧地低下头，良久才低声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你怨我丢下你去找上官浅。可我怎会料到这一去竟耽搁许久，更未曾预见你会遭遇意外。若早知如此，哪怕天塌地陷，我也绝不会离开你半步！你说我不在乎你，可当时你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牢之中，我毫不犹豫手起刀落险些斩杀了宫子羽——那可是执刃啊！我向来将宫门利益视为重中之重，却因你而对执刃起了杀心。后来更是顶撞长老，自绝于宫门自请宗谱除名，带着你远走高飞。你虽被我的举动所触动，可你是否想过那一晚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背后需要多大的勇气？这样的我，你竟说我三心二意、始乱终弃？！”他的话语气势愈发强烈，一只脚踩着床板，单手扶膝向前倾身。远徵见状忍不住往后躲闪，“我为你付出的一切，难道不值得换来的你这般对待！别忘了当时的我——”

“你差点没命了，这我知道！”情绪如同暴风雨般席卷而来，“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身子才好了没几个月，我带你出去散心，结果你就遇到了苏绿拂。从那以后，你就像着了魔一样，和她纠缠不清，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那时候，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后来……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是神仙，当时根本没有办法两全其美，连你的师傅都束手无策。他说如果任由你纵容你，结局只有两种：你将来命丧当场，侥幸存活也难以活过四十岁；要么狠下心肠及时止损，以此能保全你性命！让我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你让我怎么选？”声音像是带着锋利的刃，仿佛要将远徵的心割得粉碎。“你……你吼什么？我……我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忘了？”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慑住了，一时语塞，只能磕磕巴巴地反驳，试图用曾经的痛苦来为自己辩解。

当那些尖锐的话语如冰冷的箭矢般射向他时，宫尚角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继续说道：“你骂我心狠手辣弑杀亲子，不错，药确实是我给你灌下的，孩子也是因我而逝。倘若换做是你，子母蛊在我身，即便九死一生侥幸存活，也会损耗寿命，你会如何抉择？你敢赌吗？怨我不信任你吗？那百草萃可是你自己亲手研制的，你难道没有信心吗？上元佳节就算上官浅可能加害于我，你又何必如此急切呢？你自己都无法做到完全信任自己，又凭什么苛求于我呢？那也是我的亲骨肉啊，我又不是那无情无义的畜牲，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痛失亲子，我同样悲痛欲绝，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我与你并无二致。所有人都同情你、宠着你，而我呢？从始至终，只有被咒骂与憎恨，谁又曾宽慰过我一句？父子连心啊！除夕夜，你与江漪若相偎相依之时，我为了守住秘密护着你，被打得几乎爬不起来，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你说过的此生共白头的话语，就这样熬着、受着，数着日子苦苦等着。”

他用力捶打着床板，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师傅说我会害你心症发作，让我不要打扰你。我不得已才把漪若留下，这不过才几个月啊？她把你伺候得多周到，竟让你转身就把我忘了。”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与嘲讽，“呵呵呵呵”，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宫尚角言罢，心中五味杂陈，苦笑不得：“始乱终弃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你且说说，你这样做的道理何在？”他的话语中既有无奈，又带着一丝质问。

……

远徵在旧账被翻出后，已如困兽般无路可退，只能无力地躺下。宫尚角见状，直接压了上去，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着整个空间。“你怨我与上官浅藕断丝连，可你自己呢？如今这般美女相伴、儿女双全，却还反过来责骂于我，你觉得合适吗？！”每一个字都似带着无形的力量，直击远徵的心底。

“咳咳咳咳！”远徵心虚得不知所措，突然口中泛起一股腥甜，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低吟却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宫尚角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用手按在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心中暗叫不好：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啊！“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他急切地说道。然而，远徵的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原来，他终究还是错了。

……

宫尚角留在徵宫衣不解带照顾远徵四天，出乎意料，远徵没闹。暗自垂泪的时候宫尚角都会握着他的手，都过去了，过去了！

“原来，害了漪若的人是我……”远徵靠在榻上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痛苦与自责。宫尚角见状，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深知自己又何尝不是没出息呢，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远徵更甚。“远徵，我跟你说那么多，并不是非要分个对错，也不是非得讨个公道。”宫尚角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疼惜与无奈，“我是你哥，怎么会怪你呢？即便时光无法倒流，我们也不该如此相互折磨。这种感觉，真的很疼，很累……”

……

冷不防

远徵冷冷的说到，“让绿拂过来！”

绿拂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远徵，心中猛地一颤。他轻轻拥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绿拂，我们回家好不好？这里……这里的每一天，我的心都在痛！”绿拂怎堪他如此情状，眼眶一热，“好，好，我们回杭州，远离这纷纷扰扰，再不回来了！”

玩大了，真玩大了！

宫尚角恨不能抽自己！

(作者说，码字不易，请多多留言建议，不胜欣喜)

角徵——想要的都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