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欧的枷锁（一）

酥格兰——格拉斯哥市，一座融古老与现代的经典城市。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也挡不住没有月亮的夜。尽管被誉为音国最佳购物中心城市，但是最近晚上外出的人大大多了起来，不论是当地人还是游客，因为最近在家的居民常有事故发生，很多人不愿意太早回家。

市区二环一栋高层，隐约的灯光显得有些寂寞。二十三层楼高，靠近楼顶的住宅黑压压的，让整栋楼一半以上完全融入黑夜当中。

“叮”电梯在十七层打开。

“阿拉巴马州阿肯色州我爱我的马河畔

但不是像我爱你

……

我尖叫到虚无

我们得到我们需要的一切

热水和南瓜饼重

巧克力糖果耶稣基督

……

让我回家

……

Lalalala带我回家”电梯里，一首酥格兰民谣响起，狭小的空间全是酒味，醉汉提着威士忌酒瓶靠在角落，一只手划着手机。信号八叉的无信号标识在他眼睛里似有似无，又好像有很多。

他一摇三晃地走出电梯，向自己的房子走去，没两步，走廊的灯都熄了。他下意识回头看向电梯：哦！感谢圣母玛利亚。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黑暗，步履蹒跚。钥匙插入门锁里焦躁的转动着，手机恢复信号。之前的页面打开了，在本地新闻里，今日上午发表的，浏览量已经十几万人：近日，本市多个高层建筑因设施没有受到经常维修保养，导致经常性断电，已造成多位大量饮酒过后的市民因无光亮失足坠亡，请广大市民切勿贪杯，随身准备照明工具，同时相关部门会马上采取设施维修……

有多名网友评论：“酒保把酒满上，这杯喝完我要亲吻地面的温度”

“一失口成千古尘”

“今夜，我痛饮此瓶，往事，我不再想起”

“希望社区维护好机电设施”

…………

“呕……当咚当咚当咚当当……”，洗手间传来呕吐和酒瓶摔倒的声音。醉汉吐过之后感觉要好一些了，洗手间很闷，踉跄地走向窗户透气。冷风吹过，他闭上眼睛享受这风的轻吻，以及窗帘的抚摸。再一次睁开眼睛，忽然一双猩红的瞳孔进入视野，紧接腥臭味吸入鼻腔。他的喉咙被咬破，身体的某种东西迅速流失，而后身体被带起飞向窗外，迅速放大的地面出现在他最后的视野。

清晨，格拉斯哥笼罩在清雾当中，街上偶尔会出现一些人，今天的晨雾打消了人们早出的念头。一个刚下晚班的女士在雾中慢慢行走，有些困，不时打着哈欠，本要遮嘴的手在空中就放下了：没人看得见，就不用顾及形象了。

厚底靴踩在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突然声音停止了，晨雾中有个手轻放在她肩上。身体骤然停止，全身的鸡皮疙瘩在颤抖，她迅速回头，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高高的颧骨，细长的眼廓，额前的头发正耸拉着……眼前的男人还未做什么，晨雾中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萨尔图，这么巧啊，朋友相聚可否赏个脸一起喝杯茶水呢”。

声音磁性，彬彬有礼，他还微躬了身体。晨雾笼罩着他，依稀只能看得到轮廓。他又做了做补充，“勤劳的女士，我想你工作才下班吧，劳累了一天请早点回家休息吧”。

女人离去，萨尔图英俊的面貌在她脑海中却挥之不去。

萨尔图侧身迅速刺出，像一支离弦的剑，消失在雾中，此时周围再无任何声音。

周围的树木迅速从视野处掠过，林间的雾气愈发浓厚，奔波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对方追来。他停住了脚步背靠大树，掏出怀中的香烟。周围的雾能见度只有两米，火机火石在空中燃起，熄灭，燃起，又熄灭……像是觉察到什么，他缓缓起头，雾气竟然有些消散。

距自己不远十米处，银白发的背梳头，深色燕尾管家服，洁白如雪的衬衫上系一个黑色蝴蝶结，胸前口袋插着一支玫瑰花，右臂收于腹前，该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也是就在此刻，对方又被雾气笼罩着，猩红的瞳孔在雾中却很清晰。

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的礼貌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很冰冷。

“早上好尊敬的萨尔图男爵，进食完后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我叫卡尔，是凯瑟琳家族的一名管家，奉小姐之命来肃清你，第一，你违反了《公约》。第二，小姐有令，你若没逃离，可算没有违反《法典》即可放生。第三……”卡尔顿了顿，林中的雾又散尽，又，“……那么现在，我需要杀了你。”卡尔微微欠身。

让萨尔图惊讶的是，自始至终，对方好像都保持着微笑，礼仪上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对方还提起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身份，不过三言两语就想结束自己的性命……可笑至极。

萨尔图冷冷一笑，向卡尔冲去。利刺般的指甲刺向目标，对方弯腰，手撑着地，一个小坑出现在他的手下，泥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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