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苦衷

“什么？”

宋清渡点点头，目光阴沉

“没错，他叛逃了，他把大宋的军火图给了敌人”

鹤鸣风当然知道这件事

三年前，他带兵攻城，就在那时，顾迟告诉他大宋军火图被盗，有人叛逃了

鹤鸣风那一仗败了，那是他唯一败的一次

那年他十分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安排妥当，所以才出了差错，导致近三万的将士牺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说要帮助他们呢

宋清渡沉思了很久，她没说的是，仇渊是自她出生起便一直在他身边的人，宋清渡对仇渊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总喜欢隐在黑暗中，父皇总是在朝廷上夸赞他，说他以后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在仇渊没有叛逃前，他就一直陪着宋清渡，虽然他话很少，对宋清渡也很冷淡，但会给宋清渡偷偷送点心，会教她一些简单的武功

宋清渡一直记着，他想见见仇渊，于是她和鹤鸣风去了道清茶楼

鹤鸣风一眼便看到了那天的小二，让他转告仇渊，宋小姐要找他

小二点点头，转身走了

鹤鸣风带着宋清渡在街上逛了逛，宋清渡对这些不敢兴趣，走了一会儿后就回去了

鹤鸣风察觉到宋清渡心情一直很低落，大概是因为仇渊的事，但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在宋清渡身旁走着

——

傍晚，仇渊来了

宋清渡一直没睡，想必是在等仇渊

宋清渡一直盯着他，眼眶有些微红，鹤鸣风实相的走了

宋清渡率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仇渊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清渡不想听对不起，她想知道真相，她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仇渊没有说话，他知道宋清渡想问什么

他眼神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清渡，想知道真相吗，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明日上午这家客栈后面那片竹林见”

说完他就走了

宋清渡的心好痛

还是那熟悉的称呼，可能仇渊自己都不知道，在宋清渡心中他有多么重要

他是除了父皇外第二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可能连她的父皇都不一定是真心的

——

第二天宋清渡如约来到了竹园，宋清渡穿着一身黑袍，头发用一根红色的细绳微微绑住

这是鹤鸣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清渡，以前的宋清渡大方得体，却不近人情，今日的宋清渡眼中满是杀意，但鹤鸣风知道，宋清渡舍不得

仇渊站在宋清渡对面，他们互相拔出剑，开始过招

宋清渡的招式跟仇渊有八分像，他们互相过了近十招，看得出来，他们都还没用全力

这是鹤鸣风第一次看宋清渡打架，他想，宋清渡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仇渊轻笑一声

“清渡，你还是没变”

宋清渡轻笑一声，眼中的野心快要溢出来

轻蔑的说了声：“是吗”

说罢，她提剑挥了过来

她快速翻过身，提起剑抵到仇渊后颈

“你输了”

仇渊笑了笑，“不错，没白教你”

宋清渡恍若未闻，她收起剑说道：“真相”

——

一旁的顾迟都看呆了

“我去，长公主还会舞剑呢，还挺厉害，没看出来啊”

小玉在一旁，一脸骄傲

“那是，我们公主什么都会”

鹤鸣风静静的看着宋清渡

——

仇渊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敌军找到我，他们绑走了我的阿父阿母，要我去偷大宋的军火图”

“一开始我并不同意，我知道皇上有多么看重我，我不想背叛你们”

“后来敌军的首领阿图什藤折磨我的阿父阿母，我就在旁边看着，我心太痛了，阿父不让我背叛大宋，但我实在受不了，我偷了军火图”

宋清渡静静的望着他，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仇渊继续说道：“后来，阿父知道我将军火图给了阿图什藤后，和我阿母一同喝药自杀了”

这是宋清渡没想到的

“我说完了，清渡”仇渊望着宋清渡

还没等宋清渡开口，一大批黑衣人便从天而降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衣人说道：“仇渊，你竟敢背叛老大，不过没关系，老大从未信任过你”

说完便冲了上来

鹤鸣风见情况不对，和顾迟一起冲了上来

宋清渡虽会剑法，却跟这些经过训练的人比不了

鹤鸣风紧紧将宋清渡护在身后

宋清渡能简单应付一部分黑衣人

仇渊望了望周围，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仇渊的剑法丝毫不差，连鹤鸣风见了都惊了一瞬，以他的身手，宋清渡完全没有赢得余地，看来是让着她的

鹤鸣风目光狠厉，面对一波接着一波的黑衣人丝毫不惧

但打久了也会有些吃力，在加上他背上还有伤，不能打持久战，要速战速决

过了许久后，鹤鸣风背后传来一丝疼痛，看来伤口裂开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了下来

宋清渡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问道：“鹤鸣风，你伤口开裂了”

鹤鸣风脸色苍白，这还是宋清渡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还怪好听

他摇摇头，示意没事

忽然一道剑光从身旁袭来，宋清渡说了一句小心，但鹤鸣风根本来不及

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了

忽然一道身影挡住了那道攻击

宋清渡瞳孔猛的一缩

“仇渊！”

黑衣人见目的达成，转身走了

鹤鸣风示意顾迟去追

顾迟随后追了上去

仇渊被一剑刺穿，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他望着宋清渡，牵强的笑了笑

“阿渡，没事的，就算这次不死，我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仇渊咳了两声，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宋清渡第一次这么失态，她跪在地上，扶着仇渊，眼眶猩红

“师父，对不起……”

仇渊笑了，颤抖着说道“阿渡，我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叫我了，这辈子能再次听到，我死而无憾了”

仇渊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但还是忍痛继续说道

“阿渡，我潜伏多年，只为将功补过，黑衣人口中的老大势力很强，即便是我，也没见过他的容貌，只知道他名字中有个萧字，我知道你们一直在调查，要多加注意安全，我相信你，阿渡，我为以前的事道歉，别恨我好吗”

他伸手想要抚摸宋清渡，觉得自己手上的血太脏了，又放下了，随后便断了气

宋清渡眼泪一滴一滴的掉，鹤鸣风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她别哭了

随后便晕了过去

宋清渡这才反应过来，鹤鸣风的伤口裂开了，一直忍着痛

宋清渡让小玉在这儿守着，等顾迟回来将仇渊找个地方埋了，随后她一瘸一拐的扶着鹤鸣风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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