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变偶不变

虽然这话从一个四岁孩子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但范璃还是说了一句，只要那京城中不是无人可依，她就有把握保住自己，至少活着长大。

“叔，你留在澹州照顾好哥哥。他是男孩，遭到的针对会比我多得多。叔，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五竹。是小姐的仆人。”五竹答了一句，对范璃的前言没有任何回应。

“五竹叔，我在京都等你和哥哥。”说完，范璃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五竹叫住。

“你房间里书架左侧有本无名书卷，那是小姐留给你的。”

没有回头，没有停留，范璃只留下一句：“我知道。叔，再见。”

她知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五竹想不通，但一想到这小丫头是小姐的孩子，一切又似乎能够解释。

京都，京都里的人又到底想干什么呢？

等范璃走后，瞎子五竹进入杂货店的一间密室，呆呆地对着角落里一个蒙满了灰尘的箱子。

他眼睛上依然蒙着那一块黑布，但可以明显地看出，他是在思考着什么。

离开杂货铺后，范璃又顺着狗洞钻回了范府。

轻轻推开窗户翻回房间，见没人发现，范璃心中微定，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床上一抹人影惊了一下。

“哥，你怎么在这儿？”

看清楚那人是范闲之后，范璃又放下心来。至少，范闲无论如何不会伤害她。

“这么晚，去哪儿了？”

对于这个妹妹，范闲一向很爱护，但也很好奇。

小女孩儿虽然看起来与寻常四岁女童没什么不同，但范闲总是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妹妹不简单。

骤然听闻妹妹要进京，他是不舍的。他也同样没有忽略奶奶见到信之后的神情变化。

京都的水太深，范闲担心妹妹的安全，特地半夜前来叮嘱几句。

虽然他对京都所知不多，但也自认为有些了解。至少四年前那场刺杀，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但让范闲没想到的是，他扑了个空，范璃房间中空无一人。

守夜的丫鬟在外室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家小姐已经不见踪影。

见范闲来找自己，知道他准备告诉自己一些事情，范璃也不想再伪装，直接脱鞋爬上床，挨着范闲坐下。

“哥，我去见杂货店那个瞎老板了。”

心道果然如此，范闲脸上神色不变，问道：“你也记得他？”

“哥，你我兄妹之间不用试探。不如真诚些？”

“我先说好了，从出生起，我就记事。只不过小时候睡得太多，记忆很破碎。”

沉默好一会儿，范闲没接妹妹的话头，而是忽然吐出一句：“奇变偶不变？”

听不懂范闲在说些什么，范璃看向哥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眼睛的里那股嫌弃和疑惑是伪装不出来的。

见妹妹这般神情，范闲可以确定妹妹不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但真的有婴儿能从出生就记事吗？

范闲不知道，但他不想再深究，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说道：“我同你一样，也记得那个晚上，那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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