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仔细瞧过自己这张脸,现在却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眼前慢慢浮现出小朋友弯眉浅笑的样子。
他双目失神的看着,而后收起手机,转头看向身旁安然睡着的小朋友。
小唐起身过来想问男人有什么需要的,譬如去卫生间,他脚下无声的过来,却看见自家老大正拿着纸笔低头作画。
他好奇的俯身去瞧,纸上寥寥几笔已经勾勒出姑娘家的曼妙身姿,正姿态慵懒闲适的躺在椅子上睡着,眼睛蒙着纱巾,虽然看不太清容貌,可那影影绰绰的如画眉目和柔美似花瓣的唇,都让小唐感到格外熟悉,他只有片刻的怔然,就猜出这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睡的香甜的姜小姐。
他不由抬眼去看,诚然,姜小姐无疑是美丽的,但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老大把姜小姐画的过分貌美了。
那盖在眼睛上的明明是一个黑黑丑丑的眼罩啊,怎么就能画成朦胧唯美的纱巾呢,衬得姜小姐像个小仙女似的,可望不可及。
喜欢的心思那么明晃晃,为什么非要嘴硬的不承认呢?
小唐不理解的撅了撅嘴,见顾一野画的专注,就默默的回了座位,坐下来坏心恶劣的想,自己要是把那幅画“不小心”撕掉或者偷走,老大会是个什么反应。
顾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首都机场里,姜晴秀推着顾一野,看着顾家四位长辈和大病未愈面色苍白憔悴,一副受到严重打击模样的顾少安。
张了张口,依然亲切的说
“秀秀以后,要麻烦两位伯伯和伯母了”
毓兰和陆文漪满眼心疼的上前抱住姜晴秀,连声说着对不起。
顾衡顾臻羞愧难当,只觉死后无颜面对父亲和干爹。
顾少安知道自己对不起姜晴秀,如果不是自己,姜晴秀不可能遭遇这些的,他怎样都想不到,他自认为温柔体贴,善良可人的舒颜,会为达目的,做下这样可怕的事情。
他已经看不透舒颜,准确的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舒颜,她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按着自己的喜恶,演绎编织出一个他会爱上的“舒颜”。
大伯,父亲,哥哥都告诫过他。
可是他身陷棋局,被算计的彻彻底底,为了他“爱”的舒颜,他决心要娶的“妻子”,这些年他在事业上那么拼命努力,无非是想为二人以后公开关系时能够少些阻力,多些祝福,他真的有努力过,争取过。
不想到头来,他顾少安不过是舒家为了稳固家族地位,利益,富贵荣华的一枚棋子。
真心是最可贵的,他曾毫无保留的交付出过,但他没有得到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唯余荒唐可笑。
他今早才知晓事情原委,父亲的意思,大哥本意是想等他身子痊愈再告知他真相的,父亲说,你哥哥终归是疼你的,顾念着你的身子,可是爸爸不能再瞒着你,你总要狠狠痛过一回,才能真正长大,才能识透人心。
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疼,可是他一直没哭。
直到此刻,见到自己的哥哥。
顾少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眼里蓄满了泪,又是羞愧又是委屈的望着顾一野。
顾一野眉间透着无奈和心疼,他朝顾少安招了招手,一句“过来……”
就让顾二少眼里的泪掉了下来,又被他飞快的抹掉,他知道哥哥最不喜人哭了。
他最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儒慕敬仰的哥哥,顾少安抬脚朝着顾一野走过去,他大病一场,又经历此番打击,身体和心神都损耗的厉害,虚晃着脚步撑着清瘦的身子来到顾一野的面前。
顾一野握上他透着寒气的手,顾少安深吸着气,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他蹲在男人面前
姜晴秀看着这一幕,
只觉二人兄弟情深,大哥在顾少安心中的分量,如兄如父。
顾一野碰了碰顾少安憔悴的脸“大哥曾经的老班长教过大哥一句诗,二十多年过去大哥一直记得,少安想知道吗?”
顾少安重重点头。
男人笑了笑“那句诗是,我与旧事归于尽,来年依旧迎花开,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少安,家人总是盼你好的,大哥也是,永远都是。”
他当然知道他的弟弟心性是好的。
他自然不愿因为一个舒颜,毁掉他一手带大的弟弟。
陆文漪偏头捂着嘴,泪流满面。
姜晴秀从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陆文漪。
顾少安扑进男人的怀里,无声落泪。
不过一会儿就被顾一野拧着眉头满眼嫌弃的推开,顾少安被推了个屁股蹲,他眨了两下着眼睛,在家人们的“嘲笑”声中,撑着地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擦着鼻涕眼泪看向姜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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