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约莫有十点了,不知不觉时间走的这么快,二人进了客厅,只有坐在沙发上的顾衡,低头看着报纸,还是他们离开时的姿势。
顾一野唤了声父亲,姜晴秀喊了声伯父。
顾衡应下,合上报纸朝他们看过来
“一野,我明日就回部队了,考虑到你行动不便,你母亲刚刚把楼下的房间收拾出一间,今晚你就住在楼下,这样一日三餐也能上桌吃饭,和秀秀出门也方便些。”
顾一野对此没有异议,因为他也有此打算,他现在已经不太习惯一个人吃饭,他喜静没错,可也喜欢有小朋友的热闹。
姜晴秀在旁边默默的想,虽说和大哥变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距离“远了点”,可相处的机会多了很多啊。
他们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们可以像今晚这样出门散心。
想到此处,情不自禁的弯了弯眉。
顾一野见楼上楼下都没有母亲的身影,问顾衡“我母亲呢?”
顾衡神情微顿,拿着报纸起身“你母亲在洗澡,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回屋休息去,秀秀啊,有什么需要的跟你伯母和大哥说,这就是你的家。”
姜晴秀轻哎了声,道了句“伯父晚安。”
顾衡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晚的伯父似乎是有心事,眉宇间有股淡淡的愁绪。
顾衡一步步上了楼,姜晴秀这才看向身旁的顾一野,正巧,迎上他的目光,
顾一野眼里多了些笑意,他道
“上楼休息吧。”
姜晴秀微笑点头。
她其实没什么困意的,这些日子心里装的事情很多,一个人的身影填满了大半,她听话的回了房间,躺回床上,如每晚一样,想一想已经住在楼下的男人,不受控制的。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伤然后在京市找到一份工作,这般才能安顿踏实下来,她不该满心的儿女情长,它真能消磨人的意志。
她长叹一声,拿过枕头捂上了脸。
顾一野还是幼时住过这间屋子,他记得是四岁以后搬到了楼上,因为祖父的书房在楼上,自己每日都要读书练字数个小时,祖父对他的要求近乎苛刻。
房间多年闲置,里面的东西和摆设一如当年,母亲总是小心保留着属于他的一点一滴。
楼上房间里的东西其实也没拿下来多少,只拿了常用的一些,他想等后半夜上楼再收拾一些带下来,譬如他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两枚玉佩。
失眠是近期的常态,哪怕睡着也会被梦中过分香艳旖旎的画面惊醒,醒来怔怔看着身上的狼藉,他自知骨子里野性难驯,但多年克己慎独,守心明性,在很多事上已经看的很淡很淡。
他没想过自己看的最淡的男女之事上,梦中的自己,会是那样的放肆荒唐。
他明明不舍得小朋友哭,
可在那个时候却只想把她欺负哭。
多想问她一句
阿越是有多好,值得你多年念念不忘?
盘在指上的手串随手丢在了床上,陷在黑暗里的男人沉沉的闭了闭眼。
姜晴秀抱着枕头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老宅里也就只有她一人睡的安稳,顾衡被妻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碎碎念闹的没脾气,好不容易等人消停了,正迷迷糊糊睡去时,枕边人一个翻身坐起,抓上他的胳膊“阿衡,我想了半夜还是不舍得小秀秀,小秀秀就是有心上人又怎样?谁有我儿子一野优秀?我儿一野在京市可是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那个叫阿越的,焉能胜过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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