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陈述》

凯伦被「飞鹰」带走。一路上的指示牌中，最明显的无非就是去往高铁的指示牌。那么，在城市里穿梭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无非就是——高铁。

开私人飞机还得提前预定航线，而开私家车也不一定保证路上畅通无阻。反而唯一可以碾压的其他载具要么开出来违法、要么太大了不适合、最后就是游艇不准开上大陆。

但是科梅勒德先生倒是把自己研发的一艘星舰载具开到了天穹之虚的某片大陆上，最后和年轻时一样乖乖交了罚款。

「飞鹰」道:“那么，高铁怎么开？”

凯伦·奈尔道:“真遗憾，我也不会。我只会开私家车…”

「飞鹰」道:“你…你先等等，我找找软件攻略…”

「飞鹰」跟着凯伦走向驾驶室，而凯伦也在里面找到一个类似「新手教程」的按钮。

「欢迎乘坐本趟列车CC-072，我是人工智能副驾官。请问能为您做些什么？」

凯伦·奈尔道:“呃…我们想让高铁运作…呃…为什么要叫列车？”

「飞鹰」走出去看了眼，道:“哦，它的语音系统是隔壁的。不过不碍事。”

凯伦·奈尔道:“什么？为什么？”

「飞鹰」道:“但是高铁肯定不能坐了。我刚刚才发现这里的提示…前面道路已经因为工业问题被拆了…”

凯伦顺着「飞鹰」的指向看向前方。的确，那本该在百来米开外的雪糕桶已经被人踢翻，另外还有一些黄色警戒线被拆除扔到了垃圾桶里。

凯伦·奈尔问:“所以…我们可以换乘的吧？它刚刚还说列车CC-072…”

「飞鹰」道:“的确有，不过要走两公里的路到列车车站那边。另外…那边爆发了比较严重的生化实验失败的感染重区。”

「飞鹰」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停下脚步，但是凯伦女士，你必须穿上防护服。因为那边的研究设计的是一种特殊菌类——一种攻击性很强的菌丝。”

凯伦·奈尔道:“当然，专业的事情我听专业的人的建议。但是最重要的应该是防毒面具而不是衣服，我把四肢的袖口收紧就行…”

「飞鹰」道:“也对。”

他告诉对方自己有个备用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去到列车车站。

走路肯定是费时间，「飞鹰」依旧没有打算放弃高铁，而是调查了地图后发现——把高铁往后开就是列车车站。

他带人上去，并根据物理知识链接了部分电线，至少让它恢复了电力和通讯。但是也因此惊动了部分藏在高铁站里的幸存者和感染者。

「飞鹰」道:“嗯…让我想想该怎么动…”

凯伦·奈尔道:“等等…你这是干什么？！刹车是失灵的！”

「飞鹰」道:“没有完全坏，就是需要用很大力气踩下去才会起到一半的刹车作用而已。当然，我们不用开很快。”

凯伦·奈尔问:“你…你们出任务都这么全面吗？”

「飞鹰」道:“并不是，我作为被革职的特工，最重要的其实是懂得如何驾驶各种载具时哪个是刹车和油门。”

他启动高铁，在凯伦回头时发现已经有了乘客。

「飞鹰」惊讶:“这么多人，真的不怕死吗？”

凯伦·奈尔道:“你最好把握好高速行驶距离…我还有女儿要照顾…”

「飞鹰」道:“我会的。”

「飞鹰」拆了控制台，凯伦一瞬间愣住。反应过来时那家伙还在接电线。

凯伦怒斥:“你这是干什么！控制台都拆了？！你忘了刚刚那个人工智能有问题吗？！”

「飞鹰」道:“闭嘴凯伦。我有自己的做法…而且我很擅长这个！过去我也遇到过高速行驶的载具失控问题…”

凯伦怒道:“但你知道现在这个地方可不适合搞破坏！我们没有太大资格…”

「飞鹰」道:“有阿帕尼你怕什么！闭嘴凯伦！”

凯伦被他的凶狠吓住。选择了不再说话，而是旁观「飞鹰」的作为。

“链接电路…恢复新的电力和电子控制…”

“已经固定好速度了，那么接下来就是…”

「飞鹰」一拉拉杆，立马一股喷雾袭击了自己的脸。他猝不及防，最后只得不停咳嗽。

他摘掉自己的面罩躲在一旁。凯伦则是把他拉出驾驶室，以免后续会有什么流电导致触电和爆炸。

凯伦·奈尔道:“天哪…已经烧坏了…”

「飞鹰」站起身，他背对凯伦擦拭自己的双手。等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湿纸巾擦干净脸时，那张侧脸让凯伦一直盯着看。

「飞鹰」重新戴回面罩，并在调整好器械后陷入沉思。凯伦发现了他的不动并着手调查。

“啊，我知道了。你想更换程序把人工智能调整，这样就可以脱离禁制，使得另一边终点可以得到指令。这样我们就可以坐着高铁去往列车车站了。”凯伦惊讶了会儿，但也露出欣赏的微笑。

「飞鹰」道:“没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凯伦接手接下来的工程，并毫无保留地夸赞「飞鹰」:“特工果然不一样，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但是这类知识也能用上可真是意外！但回想起来…明明这类工程对于罗根来说应该轻而易举…他当年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大概也不会…”

「飞鹰」道:“你是说…莫尼斯先生当年前往这里时那趟列车的事故？”

凯伦点头，并告知「飞鹰」已经可以启动。

高铁启动，行车缓慢并小心。凯伦也告知「飞鹰」那件事故对自己的影响十分重大！以至于自己到现在都未曾放下过。

“我记得他离开时我们已经吵架快两年了…由于是默契的伙伴和同居的恋人，我并没有打算和他分开。”

“因为谁都不想让步，导致隔阂一直存在…我想他多停留在我身边，听我说说话或者放下手头工作好好休息…但他却希望完成工作早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他出事前一周，我们因为他要独自前往天穹之虚工作而大吵一架。他一个人到这里是不现实的…虽然是三十多年，但那时候已经出现问题！”

“我也因为他的顽固而动手打了他。罗根失望地离开了家…直到三天后才回来。那时候他拿着批准书回来并把它放在了餐桌上给我看…”

“他那天晚上在我房门外说了很多话，但是我没有去仔细听…他大概是因此更加失望，所以晚上自己收拾行李离开了…”

「飞鹰」问:“后来，就发生了意外是吗？”

凯伦点头，她道:“他留下的纸条里说是凌晨四点的列车，大概是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就可以跃迁到星系里…不出意下午三点就可以到傲慢城市里开始工作。并承诺在此期间每周给我发一次电报汇报身体情况、工作大致内容、日常见解…”

“但是我听说列车延班到早上六点。等我去学院上班时，是早上十点…意外就是那时候发生的。列车并没有驶入提前定好的轨道里…反而因为外来因素碰撞到车身导致了严重脱轨和坠落…”

“他和其他乘客一样，因为这次失事丧命。死亡名单上有他的名字，但是因为是在太空发生爆炸…因此没有尸体送回来…我后来也尝试走出去，因此结了婚…尽管婚后生活一直很差劲，但是休已经能够弥补我的精神不足这部分了…”

「飞鹰」道:“我听小休说，你一直被自己的丈夫压迫…方便说是什么原因吗？”

凯伦在他的提问后马上说出来:“家暴。”

「飞鹰」怔了怔，问:“家暴？安迪先生…我记得是个文艺青年吧…”

凯伦摇头，反驳这个疑问:“不是你所看见那样的…他只是在和我交往时文质彬彬。事实上是个酗酒无度的家暴男，我已经在和他打官司的过程了。他没有一点节制，总是带女人回我的家里！并无耻地告诉我…那些费用都是用我的卡刷的。因为他知道…里面的钱都是罗根留给我的…”

「飞鹰」道:“所以，他不喜欢莫尼斯？”

凯伦·奈尔道:“是的，因为他讨厌罗根。另外觉得我才是他的附属物，这样是对死去的罗根的一种羞辱。”

「飞鹰」道:“其实我想问，你后悔和他生孩子吗？”

凯伦·奈尔道:“他患有不孕不育症，孩子是我试管生的。而且是我自己拿钱自己做试管自己生的！我不会后悔！”

「飞鹰」道:“好吧。”

凯伦想了很久，最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女儿发消息。

「飞鹰」则是接收到了大先生的指示。

L:「你把李印哲扔下了？」

「飞鹰」:“阿帕尼会救人。我和凯伦拿到了重要的东西先撤退出去。”

L:「我给你们开通列车车站的通卡权限，到时候扫描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L:「不过要注意，那边发生了生化研究事故。注意菌丝的忽然侵袭，以免发生意外。」

「飞鹰」:“谢谢提醒，会注意安全的。”

前往列车车站，「飞鹰」愈发沉默。直到到站，凯伦发现高铁上的乘客陆陆续续离开。

「飞鹰」拿出备用防毒面罩给她戴着，他道:“还有通讯耳机，另外这里我有点熟悉，跟我走。”

凯伦戴上耳机，发现自己的眼镜上竟然多了个透明显示屏。根据「飞鹰」的只能导航，她可以在漆黑环境下看见智能显示屏中的「飞鹰」的轮廓。

一路上能看见有不同的菌丝感染者被吸附在墙上成为养分。甚至墙上还长着各种菌类，不过「飞鹰」严谨告知:不要碰，孢子有毒。

“这里阴森得有点刺激…”凯伦的声音从「飞鹰」的耳机处传出。

“刺激？意外的用词。”「飞鹰」回复，拿出匕首将拦路的菌丝划开口子带她离开。

“因为黑暗里我们就像猎物，跟晚上的老鼠出来觅食一样…根本不知道小猫在哪里…”凯伦说着。

「飞鹰」忽然感觉不舒服，他看见自己早些时间被菌丝入侵的伤口现在正在诱导其他菌丝。他马上叫凯伦跑起来。

“快跑。至少跑进候车间…不要被它们缠住！”

但是候车间已经堆满了人！「飞鹰」只好临时拐弯。他最后带凯伦滑进一处仓库 在身距允许时起身把卷帘门拉了下来！再用大先生已经开好的权限开启钢铁大门。

凯伦撞到了一堆铁桶旁，「飞鹰」拉她起来带她继续前行。

凯伦·奈尔道:“这里是仓库…请问可以开灯吗？我有点怕了。”

「飞鹰」把自己的手电给她，凯伦拿着手电筒跟随他前行。

直到走进一扇门后，里面却是另外空间。

「飞鹰」道:“我之前在这里工作过，和部分工程师是合作关系。这里是我们的工作室，休息会儿。”

凯伦向他确认环境后才摘下防毒面具。直到「飞鹰」打开电灯，她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子。

「飞鹰」道:“我联系一下他们，如果他们还生还，大概可以请他们帮助我们。”

在此期间，凯伦也在联系阿帕尼和李先生。但是只有李先生回应自己正在徒步前往列车车站，还告知凯伦自己已经搜集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和部分涉事证据。

「飞鹰」那边也有好消息，几位工程师还在世。他们会在明天上午过来启动列车冲出色欲解放区。

「飞鹰」道:“我待会儿要出去搜集一下物资，你需要什么写下来。在我出去后请你帮我看看这里的信息。”

凯伦·奈尔道:“当然。”

等他出门时，发现都只是些换洗衣服的必需品，另外就是能量饮料。

「飞鹰」走后门进入商场的，在那里看见很多幸存者在苟延残喘。「飞鹰」首先拿到了衣服，并把它们放入f袋子里装好再放入背包。

其余的就是食物和淡水，等他把物资送回仓库时，凯伦已经给工作室修好了水管、打扫干净室内部分清洁、重新安装了热水器。

凯伦·奈尔道:“不用惊讶，这是一个单亲母亲做得到的事情。”

她拿过衣服，便去洗浴。至少要保证自己是干净的才不会感染得太严重。而飞鹰则是拿出药箱随时等待她找到自己手臂上或者腿上的伤口。

直到晚饭时间，飞鹰都是自己一个人。而凯伦则是与女儿通话畅谈许久。

“妈妈，你现在在哪里？已经过去一天了，我担心你…”休担忧着母亲。

凯伦安慰女儿:“别害怕，妈妈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后面因为休到宵禁时间，不得不挂了电话。而「飞鹰」也终于忙完工作下楼去洗浴。

凯伦·奈尔心道:“他的侧脸、工作行为、语言语气都很神似…如果被我猜对，那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飞鹰」出来时，他是拿了块纱布蒙着脑袋的。依旧是不可以暴露自己的面容。

“我的脸是秘密内容，只有天穹之虚案件结束才可以给人看。”

“我也没说想看，不用说的。”

“好吧…”

“不过，小麻雀说你会是位很帅气的人。”

“我的脸会是最完美的一张脸。你也会这么认为的。”

第二十一章《陈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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