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阳光如轻纱般洒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静谧中透着一丝威严。凤念艺如同往常一样,身着朴素的宫女服饰,身姿轻盈,脚步沉稳,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低垂着头,眼神专注地望着脚下的路,缓缓进入龙阳宫正殿。
殿内,帝君正襟危坐于案牍前,神情专注,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不停游走,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马临安恭敬地立于一旁,见我进来,便轻轻接过我端盘中的一杯茶,动作轻柔地放到帝君的奏折旁稍远一点的地方,轻声道:“君上,您忙了好一会儿了,喝口茶吧!”
帝君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四溢,却未能驱散他眉宇间的疲惫。马公公见状,摆摆手示意我退下。我屈膝行礼,正欲转身离去,这时,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传来,婷贵人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进来。
我赶忙停下脚步,再次屈膝行礼,行礼之时,头微微抬起了一点,却不想这细微的动作竟被婷贵人捕捉到。只听她娇声喝道:“站住!”
我心中一惊,身形微微一僵,连忙站住,不敢回头,只觉背后仿佛有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让我如芒在背。
帝君闻声,放下茶杯,声音温和而熟悉,道:“爱妃来了?怎么了?”
婷贵人笑容满面,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看向帝君,语气轻柔道:“没事。”言罢,便不再理会我,径直走向帝君。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端着木盘,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殿中,心却仍在胸腔中怦怦直跳,暗自思忖方才的情形,不知是否会惹来麻烦。
晌午时分,阳光愈发炽热,洒在庭院中,光影斑驳。我正在院子里洗着自己的衣裳,双手在水中轻轻揉搓,思绪却飘向远方。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我心中疑惑,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地走来,那精致的妆容,高贵的气质,不是已经做了贵人的长姐凤雅婷又是谁?
我赶忙起身,屈膝行礼,眼神恭敬,道:“奴婢见过婷贵人,不过这里杂乱无章不是贵人该来的地方。”
一旁的宫女见状,眼神中透着傲慢,大声喊道:“大胆,我们贵人现在是帝君最宠的妃子,哪里是她不能去的?”
那宫女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头,我微微低头,心中涌起一丝苦涩,却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有半句反驳。
片刻,凤念艺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轻声说道:“不知冷宫,贵人能不能去?”
那宫女听闻此言,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凤念艺,却说不出话来。凤雅婷见状,狠狠瞪了瞪自己的宫女,那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头低垂着,声音颤抖地说道:“奴婢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请贵人原谅。”
凤雅婷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凤念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如今却在帝君身边做事,看来过得还不错,我也该放心些了。”
凤念艺微微屈膝行礼,眼神平静,语气恭敬道:“多谢长姐关心。”
凤雅婷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愧疚,缓缓说道:“自从你被婉妃贬进了浣衣局,我还以为妹妹要一辈子待在那了,我又不敢告诉家里头,只能报喜不报忧了。”
凤念艺心中微微一暖,眼神柔和了些许,道:“让长姐担心了,不过托长姐的福,一切安好。”
凤雅婷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道:“你如今是知道婉妃的,连帝后娘娘都得让她三分,那日我们都刚进宫,姐姐实在无力帮助妹妹你呀!看到妹妹如今过得安好,不知妹妹可怨姐姐?”
凤念艺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的笑意却未减,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是亲姐妹呢!”
凤雅婷脸色一变,眼神中透着一丝受伤,声音微微提高,道:“妹妹说这话就太伤人了。”
凤念艺眼神锐利,直视凤雅婷,缓缓说道:“那日入宫前,是夫人派人追杀我和哥哥吧,那些黑衣人唯独马车不靠近,因为知道你在里头,却刀刀剑剑冲向我们兄妹。”
凤雅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又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都知道了?是,那又怎么样,如今入宫了,谁还来追究此事?”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悲愤,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微微颤抖,道:“夫人害死了我娘,为何还不放过我们。”
凤雅婷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烦躁,轻轻叹了口气,道:“母亲本就恨她,加之因为你出生前那老和尚的预言,母亲断定你是我飞上枝头的阻碍,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吗?我的背后不单单是凤家,还有宁亲王府。宁亲王府随着帝君亲政以来,已经大不如从前,帝君说下个月就会封我为正六品昭仪,这不仅是严家的荣耀,也是凤家的荣耀,只有我才能给凤家光耀门楣。”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疑惑,微微皱眉,道:“什么预言?我不知道,不过妹妹在此恭喜姐姐了。”
凤雅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凤守望居然不告诉你。”
凤念艺眼神坚定,惊讶道:“他是我们的父亲,你怎么能直呼他大名?”随后又恢复平淡的语气道:“我一向不信命。不过,二姐姐如何了?”
凤雅婷眼神中透着轻蔑,冷哼一声,道:“哼,你是说凤云芝?你还有空关心他人?她只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常在,三年了帝君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怕是不知道有她这号人吧!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凤念艺听闻此言,眼神闪烁,似有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姐姐如今是站在婉妃这边?
凤雅婷微微一愣,眼神中透着迷茫,轻轻摇头,道:“如果是妹妹应该站在谁这边呢?”
凤念艺眼神坚定,直视凤雅婷,语气斩钉截铁,道:“奴婢不知。”
凤雅婷眼神一凛,语气冰冷,道:“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我奉劝你,不要挡我的路,否则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说完,凤雅婷转身欲走,身姿高傲,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凤念艺看着凤雅婷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倔强,道:“你终于向我摊牌了,夫人杀母夺爱,追杀我时可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她是你母亲,你作为女儿不奉劝她,可有念及手足之亲情?”
凤雅婷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不屑,道:“是,你不仅是庶出,还也只配做个奴婢,你就是这个命,预言也只是预言,我偏不信你有那个命,只有我才能光耀凤家门楣。”言罢,她瞥了一眼仍在认真洗衣的凤念艺,冷笑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未达眼底,旋即转身,裙摆飞扬,笑着离开了。
凤念艺望着凤雅婷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哀伤与无奈,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依旧机械地搓洗着衣裳,心中却暗暗发誓,定要在这宫廷之中闯出一片天地,不再受他人欺凌。
这时,子云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道:“哟,这不是凤念艺吗?怎么,和你那贵人姐姐闹别扭了?”
凤念艺冷冷地瞥了子云一眼,并未理会她,转身欲走。子云却不依不饶,上前拦住凤念艺的去路,道:“怎么,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小宫女,而我可是帝君身边的红人,龙阳宫的大宫女。”
凤念艺眼神锐利如刀,直视子云,道:“子云姐姐,我敬你是前辈,还望你自重。我现在没心情与你纠缠。”
子云被凤念艺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道:“哼,我看你是被你那贵人姐姐气糊涂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云大人看重你,你就可以在这宫里横着走了?我告诉你,得罪了我,有你好受的。”
凤念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子云姐姐,我不想与你为敌,还请你让开。”
子云见凤念艺态度强硬,心中虽有些忌惮,但又不愿就此罢休,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子云,你在干什么?”
子云回头一看,只见云君娘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严厉地看着她。子云心中一惊,连忙屈膝行礼,道:“大人,奴婢只是与念艺妹妹闲聊几句。”
云君娘走到两人跟前,眼神在凤念艺和子云身上来回扫视,道:“闲聊?我看不像。子云,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子云脸色惨白,连忙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为难念艺妹妹。”
云君娘冷哼一声,道:“念艺,你随我来。”
凤念艺看了子云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随后便跟着云君娘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云君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凤念艺,道:“我都看到了,你今日与你长姐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一些。”
凤念艺心中一惊,连忙道:“师傅,徒儿……”
云君娘摆了摆手,打断了凤念艺的话,道:“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心中的委屈。这宫廷之中,亲情淡薄,你要想在这里立足,就必须靠自己。你今日能忍住不与你长姐翻脸,还算有些城府。”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感激,道:“多谢师傅教诲,徒儿定会牢记在心。”
云君娘微微点头,道:“你如今在龙阳宫当差,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流涌动。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凤念艺眼神坚定,道:“徒儿明白,徒儿会小心行事的。”
云君娘看着凤念艺,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在这宫廷之中闯出一片天地,但也不要迷失了自己。好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就当是对你的一次历练。”
凤念艺屈膝行礼,道:“是,师傅。”
待凤念艺离去后,云君娘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呢?
凤念艺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思绪万千。她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今日与长姐的对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原本以为,在这陌生的宫廷之中,至少还有长姐可以依靠,却没想到长姐竟如此冷漠无情,她完全忘了当初姑姑的嘱咐。
凤念艺正沉浸在思绪中,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起身打开门,只见一群宫女正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走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婉妃。
婉妃瞥了凤念艺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道:“哟,这不是凤念艺吗?听说你今日与你那贵人姐姐闹得不愉快,真是可怜啊,连亲姐姐都不待见你。”
凤念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婉妃娘娘,娘娘说笑了。”
妃冷笑一声,道:“说笑?本宫可没那闲工夫。本宫今日来,是想提醒你,别以为在龙阳宫当差就有了靠山,这宫里的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凤念艺心中一凛,道:“多谢婉妃娘娘提醒,奴婢铭记在心。”
婉妃眼神一凛,道:“我再次提醒你,别妄想攀附帝君,否则,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言罢,便带着宫女们扬长而去。
凤念艺望着婉妃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在这宫廷之中,犹如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风浪吞没。但她也明白,唯有坚强,才能在这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她回到屋内,坐在桌前,拿起盒子里的玉佩,轻轻摩挲着。这玉佩是娘亲唯一的遗物,每当她感到无助时,便会拿起它,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娘亲,女儿会保护自己,也定不会让您失望,定会在这宫廷之中闯出一片天地,为您报仇。”凤念艺眼神坚定,喃喃自语道。
夜已深,宫廷中一片寂静,唯有凤念艺屋内的烛火还在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她那不屈的意志和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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